第二十二章 云浓不碍月
$ Q( T/ b; ~8 L3 `, ? 我没跟母亲讲,继续去工地卖早餐和下午茶已经没问题,尽管家里会少一份收入,但以目前外公的身体,母亲挂碍之下怕难以支撑,于是我建议她去外公炮台街的玉器店,一来可以照顾老人,二来也是个正经营生。4 Z" U" a0 P: `% E6 }7 K* i, p
当初外公不让母亲跟着他管理店铺,主要还是因为店小而且有徒弟帮衬,用不着人手,但眼下也不得不委屈他的徒弟。3 \& I- W9 j- S
潦倒窘困就是家里的写照,唯一的指望也在玉器店,看来我得过去仔细看看,不过等完成了今日松哥的约会才行。- X& F" x- K# t ~% t- {
松哥必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云松二字总在眼前飞舞,似乎这样想能使自己更好受些,因为情根深种的男人,总会颜如渥丹,使人着迷。, n- A$ Q ~9 c1 ~, X( O9 n
我很想把这背人的见面称为约会,因为哪怕只是身体上的依靠也较茫然四顾强许多。4 {, C) u' Q! b3 k
我倒了两趟巴士,依时来到松哥给的地址。( E, i& P( l' ~& f7 D( P Z$ j
这是一刚交付不久的楼盘,入住率还不是太高。' `/ i3 ^; }4 w! b2 B
松哥亲自下楼来接,这让我有些许意外,本拟他高高在上等我前去。+ A; |* f2 w# w' [$ {6 l7 C
这是八楼的一个套间,目测面积在一百三十平米左右,整体还未装修,水泥墙面硬实,水泥地面斑驳,除大门外各个房间门墙敞通,竟无一坐卧之地。
b, \9 C: \: E: v 进门之后,我发现松哥一直都在观察我,这样的窥探让我很是反感。他以为他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就好象银行考察信贷一样。初次正式接触的表面功夫已经做足,在此基础上山水相逢还不够,难道非得河流改道,重铸山峦不可吗?$ y) D% |2 v x: E5 P4 y
“喜欢这儿么?”松哥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笑得有些张扬。! ^5 |( W* ~& \
我若不接这个茬口,难保他接下来会用些手段来摧毁此时我对此地的无所谓。0 q; Q3 v$ I# E4 n- F5 \+ }
“松哥安排这里肯定有松哥的道理,我可想不出来。”他用前胸磨蹭着我的后背,而我自然与他往复抵磨。
% S: t- u+ c6 G( C) e( S- j “实话说,我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但还不是最好,你来见我应该再晚上一个月,那样这里的房子也装修好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向上抬,以便使我能够看见他脸上审判者的目光。
# W9 t4 M& [5 f+ k “松哥这么说,那是觉得我应该坚持到最后一刻才妥协?”这本是个开放的事件,我提早做出决定和全家戮力与他抗衡到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做事方法,前者能为家庭减缓压力,后者则使坚守提升性格中的坚毅。可他却不知道我家比起别家,每个人忍受的痛楚都已接近极限。
3 Q- K# X9 e) C0 c2 H* F4 J# Q 不对,他话中有话。在来到香港这个陌生的城市后,我精于细节观察的能力在无所发挥之后,早已经嬗变成精于把握对方意图的能力。松哥的话中,包含了两重含义,其一早在外公借贷之前他就开始关注我了,我可不认为我表现一次就能成为他判断的依据,难道外公的借贷是他有意促成?其二,他下意识的在拿我同别的人作比较,或许另外那人就属于性格无比坚毅的那种?
+ q6 V( f6 F' p$ ^7 s; b: x “看来松哥很早就在我身上打主意了。”我很自然的眨眼,估计他猜不出我从他的话语中分析了多少情况。
+ q. A7 N0 Y: B, L1 n/ c “不愧是能冲进A班的好学生,正是这样,才坚定了我要把你得到手的决心。漂亮的少年多的是,可像你这样又聪慧又有性格的却很难遇到。”松哥说完哈哈大笑,如开闸泄洪,我这个让他用了不少手段才到手的人,是否该感谢他的赏识。
3 X0 Y1 s# j: t5 B" Q" j0 d “别耷拉着脸,以后好好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I( o! ]+ V, t% Y- C
这就是松哥,精明而又果决,只是以他的聪明,也万万料不到被他身体遮盖的,不是个能随便揉捏的少年,特别是当这少年既懂隐忍又特别大胆的时候。
X4 e, l0 w5 `" C2 C 他之前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在这一刻说这一句话么!
?& \# f# h7 E& A% i P “松哥——”我这声轻唤,像极了一屡气流爬上山坡后坠入山谷涣散开来,此刻迎合松哥占据了我绝大的心思。- ]* [* C0 K& T- W% L+ Y
他还想表现温情脉脉,但我却已经迫不及待。
& {0 Z) f$ I- ^( `9 s# _1 W1 D 我的手第一次没有主抓重点,朝他胯下的大蛇擒去,而是转身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手掌贴着衬衣挤进皮带,按向微翘圆敦的屁股。& X, } K! O5 F3 |2 H9 \" a
感受着松哥搂在我肩膀上的胳膊在逐渐裹紧,我的手带着衬衣的下摆滑了出来,然后伸进衬衣里,手抓揉着背部虬健的肌肉,用力揉搓。双臂从后转前,抹上胸的动作将他的衬衣彻底的从皮带的束缚下解脱出来,我挣开他的手,身体半蹲,头钻进衬衣里,伸出舌尖。
. u; V) c# m# [/ ~) G. A3 f4 R 不同于捉弄体育老师,得到让他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的快感,松哥尽管也是喜欢男人,但我乐于幻想他是山间明月下的青松,然我如清风绕身匝,妙景无边。2 b; V* J7 s( w% f
高我一头的松哥,此刻在不解外衣下对我坦胸露乳,这是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有种只属于你的东西近在嘴边。
5 G$ D; Y- t& x _% I# j* U! G 我的小腹摩挲着他的胯下,柔软而神秘,哪怕我吸着他的乳头,咬着他的肉。
8 G6 y' @6 ?) I! O2 {9 ? 他的古井无波惹出了我的好胜心,这一刻,我不要他云淡风清,而是刺破青天。手狠狠的钦住他的大蛇,让它感受到我手的威胁而本能的作势欲扑。
/ \- `+ f* `. N; q' U x: U( f 然而,我失望了,手里的大蛇懒洋洋的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受到了冒犯。
4 ?& Z& }+ P+ z P 这一刻,我把脑袋推出来,并不去看松哥惊愕的表情,我的手从他的小腹下直插进去,盈盈一握。1 @( S! ]0 ^) r$ J/ r9 A
我的手并不大,但却抓了个满把,很诧异人高马大的松哥本钱并不厚实,但此时却也顾不了那许多,不甘心我的动作换不来他本能的勃发。
# Z5 s7 W8 _4 u8 z2 i 我原本以为我只会崇拜美而壮硕的阳器,但今天我的疯狂彻底颠覆了我的审美,人内在的吸引力更容易让你产生爆发力,尽管我并不十分清楚松哥身上的内在美。+ W% _! Q7 w: Q* ^
松哥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信和羞赧,嫌恶的想要推开我,哪知我的手牢牢的抓着他的阴茎,迫使他放弃,但脸上的黑云却更浓密了。6 j5 P! R" Z3 V" S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拥着松哥靠到墙上,解开他的皮带,剥下他的裤子,让他那苏州园林般的山水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 r( v2 T3 N5 `7 d& I( d 我的脸上洋溢着欣喜,没有丝毫的嘲笑,这让松哥松口气的同时,也接受了我的猖獗。" Z Q' r$ y0 s$ k, L
我很认真的在他胯下舔着,如同品尝美味,他的小柔软在微微颤动,在我嘴巴持续的鼓励下,渐渐昂起了头。
/ q, U4 ~& x& o& \8 G0 F& n( I 看来松哥努力营造的结果,不光是用于我身上,同时也在他身上使用。
) E4 _: b0 b5 A$ \; V& X) b B 松哥的本钱并不像我认为的那样不堪大用,膨胀起来后也接近一掌之长,就是摸起来不够钢铁。$ n: K) c# [5 r, b0 `5 q0 V* O
松哥摁住了我的头,准备移向胯下。但我怎可能在小浪涛中弄潮,我要鼓起风暴,掀起排天巨浪。8 K! _- c: X; \" d i# {
趁着松哥不备,我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向下掼,抬头示意他躺倒在地上。' | ^% x- ]( F. q
估计松哥从未见识过这样的阵仗,有些傻眼,乖乖地挨着墙根倒下平躺。) D) s0 t2 \' _! M
利落的西装接触了满是灰尘的地面,腾起阵阵尘埃。
7 y0 T+ }2 x( Q. D C6 N6 A1 | C7 X 我脱掉他的鞋,扬起仍到一边,拽下他下身所有的遮挡,胡乱的抛掉。
% ^; J) ^( n1 ] 他支起的双腿像是两座门神似的山峰,而我也趴到地上匍匐着突击山谷。6 W" G+ x) U3 i8 f7 U
在郭安堂那里,我学会了用轻虐来激发欲望的方法,而今天我用胡作非为来扩充轻虐的内涵。- e1 ^: A5 ?# h4 r5 v7 I2 ^& m# N
见我满身尘土,松哥选择继续忍耐下去,因为我瞥见了他山谷中突起的石柱,张牙舞爪。+ l& N# f0 N& N: z9 T$ z7 e
我不知道今天被什么东西附体,大胆若斯的抬起松哥的双腿,不管那秀菊的脏污,用嘴印了上去。5 u/ v" K2 b( {5 j5 P1 t, _
嘴巴在山谷中翻跃,牙齿咬着丛草似要连根拔起。双手腾出,蹂躏着上身的衬衣,不管松哥的欲感如何,我此时已经状若疯狂,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身下的松哥彻底射/精一回。他的阳具越发的坚硬,周身青筋凸起,如龙锁柱,腾空欲飞。
: l# F; h$ c$ p$ W( X- W 感受着头部急促张阖,我的嘴巴抽出,因为我想叫松哥见到自己的喷薄,而不是被禁锢到我的嘴里。0 E' p# L/ c0 r0 H+ W
我的手如抹了油,上下翻飞,另一只手压迫他的睾丸,手心用力,用力,再用力。9 T+ m8 |: }5 d4 o7 H9 V5 ~
一条白色的长线冲天而起,一股接一股,我的手指在头部平抹,不逊于前的喷射再次爆发。, Q+ u1 I T! d/ C4 [) n
我突然发现整个过程,我自己并未起性,像是全力达成一个目标,拯救深陷地狱的灵魂,这个想法很没道理,也很无来由。' L& s* a/ A9 p
松哥整理好衣服,铁青着脸,冷冷的看着我,转身摔门而去。, t! L9 T- B/ ^6 Y3 N
今天的释放只是一个开端,这让一向习惯用阴硬覆盖别人的他难以适应,但我并不在意,是人都有弱点,只要你抓住了并放胆做了,便不用后悔,事实上,完成后的一刻,松哥脸上的轻松,才是我安心的源泉,松哥他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而已。' T4 B" l& A5 t* p. O
我走到窗台边,看着远处狮子山的天际轮廓线,是如此的隐约曼妙,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头,男人也会软弱,只是能够看到的只有他最信任的人,我在松哥的心里窜升的太快,于我于他都是危险的事。思绪飘过江海,故乡小镇上那个英武的男人,为什么你在我的眼里从不曾有过软弱,哪怕伤心到不要我这个儿子的时候。" W$ M0 c" O" N$ c
莫名的情绪,总是来去无踪,起落的悲喜生活将原本平坦的心犁得沟壑纵横,深浅难断。
; r( v6 O; b6 Q& n0 D 自从见识了松哥的本尊,便对他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凶横,有了新的看法,他的生活过得蛮单调,至少不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的快活,托身于社团想来也有他的目的吧!
3 t+ p5 g- J$ v6 }8 x6 r3 X 香港的社团组织,被电影渲染得杀气森森,但经历了七八十年代的疯狂,随着经济的全面开花,民众对于安定的诉求,廉正公署的强势崛起,在打掉了猖獗的势头和涉黑的警探后,开始全面转入地下,溶入寻常百姓的生活中,用各种公司的名头隐藏了身份,毕竟砍砍杀杀的最终还是为了利益,为了活的幸福,与其背上生人勿近的铁血招牌,反倒不如几个大佬在酒楼里侃侃谁又得了什么生意,吃着早茶交流有无来的舒服,因为越是有钱就越会惜福,不至于为了点意气之争就动辄杀声震天,传统的江湖道义被物质大发展的锥子松动,于人的境界而言,社团也在自我改革,顺应潮流了。6 X& h9 H, j8 {' r
尽管很多时候,被人诟病的贫富差距问题,是孳生社团的温床,但香港有着坚挺的中产阶级支撑,社会结构稳固,即使碰到政权交接这样的重大事件,但摄于大陆越发强大的国力,除非短视,不然绝不会出头挑事,更常见的反而是太公钓鱼型,只要你不惹他,他自然也不会影响你,所以普通香港民众的生活中早已经习惯了社团的存在。6 ~4 O' |( I1 s4 ]* N, P! M" |# D; J8 `6 y
我对于松哥的社团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因为我总觉得能管理几条街的男人,不会总是,软趴趴的。1 H( {3 A7 J5 w7 ?- m" h/ [
坚硬空荡的房间,不值得我逗留太久,跟松哥的关系,也不值得我有牵连太多。
- I( h! n4 j! X. [8 W 炮台街的玉器市场,一般都是介于地摊和正规店铺之间的那种货柜,在锌板大棚下街两边的货廊接续排布,铺面都在两个平方以内,任由游人上手挑选。! ^3 [+ P' `+ e4 b& B; @6 N5 K! p
外公的铺面靠近甘肃街,算是比较好的位置。中国人历来喜欢玉石,但外行居多,于是便有了“玉缘”之说,也成了卖家忽悠买家的最大利口,久而久之,游客有了耳闻往往看得多买的少,是以生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当然,若是有好的器件,自然也是不愁卖的。
/ Q+ ]4 `7 N- p' t2 m" U 我来的时候,母亲守着铺子,而外公却在不远处跟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闲聊。" ~6 J& J, Q- q) c: K
走到自家的铺子前,我扫了眼货台上所有的饰品,以翡翠挂件为多,其余的则是各色软玉,我从中挑了一块碧玉的平安牌,认真的看起来。
: x0 R. G3 C. r9 e 菠菜绿的牌子,摆在货台上不甚起眼,但拿到手中感觉却为之一变,长方形较火柴盒略长,色泽浓绿,难得的是纯净无黑点瑕疵,竟是一块上好的碧玉,正面浮雕着“日出松涧”的画面,右边两棵前后相随的挺拔松树,左伸的树枝三枝飞浮,一上两下,中间拘着一轮阴刻的朝阳,似要冲破顶上的几朵云纹。整个牌子设图简洁,整体刚劲,没有牌头等繁复的雕刻,只在顶上穿一小孔,再配一好的挂绳,就足以摆到正规店里去。
, u7 A* _- y4 @+ U1 {' k/ O; h0 R" \5 n “妈,这块牌子很不错,怎么随便摆着。”我有心搞不懂外公的心思,遂向母亲请教。% c3 C- w7 \) T2 n( z" z1 Q$ u. a
“这是你外公刻意放置的,说是遇缘,一千块不能还价。”母亲眼神复杂,但还是解释了给我听。
* M1 K) j% R t0 ~+ | a# B 怎么外公也用上了这些门道,不过价钱倒也合适。暗自腹诽外公的奸商本色,我正准备放下,忽然心中一动,看了看牌子的尺寸不免失笑,俗话说,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这日出松涧给松哥倒是极为合适。
. O/ D. N& b; y$ X5 n# C8 R 我有些踌躇,牌子价值不菲,要母亲清扫一个月的地铁站才能赚到,可拿到手里又实在放不下去。
5 F9 d2 \1 z3 }: q 等外公聊完天走回来,我狠了狠心说道:“外公,这面日出松涧的牌子能不能给我?”
4 N8 ?4 t! F6 _/ t, C5 F 没好气的看我一眼,外公纠正道:“谁告诉你这是日出松涧了,明明是月照松涧嘛!”0 A9 b( y* x5 O4 i2 U; Q
我哑然无语,怎么看都是东方日出啊,怎么会是东方玉兔?0 }9 c9 }, T: z2 l* d
“是黎明月落!”见我百思不得其解,外公指点,又道“是望月哦!”+ M& w0 g% x6 Z2 @ W
原来是彻夜不眠,望月思亲的意思,除了情到极处的人,谁会买这堵物,难怪说是要遇缘,倒是之前误会外公了。
6 r) G4 S& Z) A- Y: } “你要就给你了,本来也不指望能卖出去。”外公大手一挥,这块牌子就算送我了。
1 |0 u: @' W1 s% ^8 { “爸——”母亲不解的看着外公。4 a1 E' y) i7 ?* ]
“小轩很懂事的,更何况,他开口就是缘分。”外公不想多说,抓起保温杯又出去了。% A' X/ B9 d0 l* o
“小轩,其实这是你外公在咱们没来香港前,给他自己雕的,好好保管。”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有心担心。$ N& g, l8 o1 t& Y6 [
我能想到那是怎样的画面,孤独的老人思念女儿,辗转难眠,看着中天望月,起身取出珍藏的玉料,打开灯光,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小小的刻刀上,琢磨抛光,直到月沉日出。沉甸甸的玉牌像是赋予了另一种生命,母亲忧我念父,而我则在两株挺直的青松里迷失,化作一阵清风,穿行林间,吹散浓云,让月光倾泻。
! z; b7 ]: a* {0 M% J { (第二十二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