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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6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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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4 Q2 z) x S9 o4 S- g黎杰那时的心情可说是五味杂陈。
$ }& p- s3 K- y) W他连手指都紧张得有些发抖,哑着声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4 R- a- o" V0 R"我说你尽管试,我想看看你和别的男人比起来有什么值得自傲的特别之处。"
; c* j \* n# ]" j( w$ o$ x% T"你有过多少男人?"
' c' q& t; |& M4 [! R"你害怕了?" 5 I9 A. A' @& ], r
"我怕什么?"
/ @, b E- S8 n6 C: s6 A"我怎么知道你怕什么,说不定你怕比不上他们。"
' J% W0 {: V6 J' t' J, [黎杰一个耳光扇过去,用力扯她的内衣。
, u/ Q* j- z$ i9 t9 X0 E- h! w/ Q路翎还是没有反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黎杰咬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你就不怕阿唯回来看到。" # F& d. P" j" Q+ p3 z/ k m- h
"你搞错了吧。"路翎冷笑,"怕的人应该是你。" 1 R+ r# h. V2 S- X$ J1 I' a
"我不怕。" / S5 Y, a5 ?% ~/ `. Q, \
"那我更不怕。我告诉你,我十三岁就被人强奸了,你不是第一个。" ' P1 E, ~2 W8 U3 K/ n4 n# j# _
"你真贱。" ' w4 Y+ f+ }( w/ B% m* w! B0 A3 n
黎杰一把扯下她的内裤,右手撸动自己的性器。 + E: l9 y# P: S: p3 o2 h" c' X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没办法硬起来。越是心急越是难以成功,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他急出一身汗,抬起头却看到路翎嘲弄的眼睛。
% }, l3 O# D. d* ]* d一瞬间,眼前好像浮现出无数个模糊不清的男人的脸。黎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今天不在状态。身下躺着的明明是自己每次手淫都会幻想到的女人,甚至从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把她的儿子作为替代品,幻想着拥抱她和她做爱的景象。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自己却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干不了。 : H7 o" s4 F+ i3 H
"怎么了?不行吗?"
9 J' Z* e! u( b7 A, d$ _8 j5 O r路翎的声音听起来很刻薄,冰冷而尖锐,像冰锥一样刺进他的胸口:"刚才不是很着急想进来么?" 9 J, o! M* A, L; R: ^. k/ z
"闭嘴。"
" L3 ]% a, {8 l5 f黎杰放弃手上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咬下去,路翎叫了一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 |( v. `' s, l% M6 c$ R. h
"黎杰,你不是男人。" ( B8 s# H& |# F& J R0 A
一个耳光掴在路翎的脸上,但她不生气也不叫痛。黎杰看着她笑,但在路翎眼中看来,那实在是很凄惨的笑,有一种受了屈辱和自惭形秽的愤怒。
9 a! }! Q# ^' m2 s; t& H1 u"我不是男人?"黎杰冷笑着低下头,"我干不了你,不过我可以干你的儿子。"
$ Y2 ]* F6 L' w3 `路翎一下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 Q( ? Y' a1 ~9 _
"你吃惊么?翎翎姐,你十三岁才被强奸,知道阿唯几岁?"他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炫耀似的说,"七岁,真是青出于蓝,他比你听话多了,还会哭着喊疼......"
4 o0 E B5 ]- ~* \路翎一语不发,说到后来黎杰也觉得奇怪,低下头看着她。
5 M; [0 u) d0 y# N! ]& q$ I! y5 g路翎的眼睛和路唯一很像,那种倔强的、轻蔑的眼神总是毫不留情地贯穿他。黎杰前所未有地被刺痛,比起同样身为男性的路唯一,这种来自于女性的控诉更让他感到受挫和难堪。 5 X* |* r0 n4 d0 A0 G5 f" r
"不准看。" v' f( F7 k" W' _9 C: X2 M7 M. F
黎杰一巴掌打过去,然后双手扼着路翎的喉咙一起用力。
5 V z( |7 E. g" k4 U! Z' Q"你们母子两个一样贱,都离不开男人。"
B( x/ p; F3 C6 K0 k. ^- a0 T"......"
% K6 h l5 ]/ E2 D3 O"姓任的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贩毒的人渣,迟早死在监狱里。他们每天晚上就睡在这里么?他们都干什么好事?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让他们在一起?"
5 V# I# l9 X2 L) x2 P6 o; C4 L- ^0 u路翎挣扎得脸色发青,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半阖的眼睛却流露出不肯服输的光。黎杰总算知道路唯一那倔强的个性来自于何处。如果路翎不是这样一个不服输的人,也许她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活得如此潇洒自在。
8 N1 b/ h+ C+ k他用力掐她的喉咙,虽然生命受到威胁,但她仍然不失骄傲与尊严。
2 q0 W7 J8 Y) c" j* H Z7 g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起来。黎杰正处于一种疯狂忘我的状态,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路翎因为呼吸不畅,挣扎时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杯子,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
1 L8 g0 M9 _1 S, b- x! m. z悦耳的铃声停下来,忽然变成一下爆裂的踹门声。 . K! {+ ~/ d2 e$ J0 J2 |1 i. Z, v
林扬踢开门,听到里面的挣扎和搏斗声就直接闯进来。 " J0 S; O1 S7 a& B9 U% Z
卧室里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没有多想立刻上前去拉开黎杰。他本以为黎杰在强奸那个女人,可是一拉开才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几乎快被他掐死了。 : M3 j: ]& m1 l3 K. l" o0 J, b
黎杰被拖住后,身体在床上弹了一下,好象没有防备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就在这一愣的瞬间,林扬抓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拽,顺势把他拖到了地上。
3 p6 }6 L# @2 R" @9 K"警察。"
3 F/ z* F, ?# g" i+ D; _ m林扬边说边把黎杰押到角落里铐着,捡起地上的衣服扔过去。 : l6 W. O- o. l" H% p+ K
"你没事吧?"
! V: p) m3 @5 L3 p! Q路翎在床上咳嗽,右手摸索着床单想把自己盖起来,林扬一开始以为她会哭,可是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在被单下面慢慢穿衣服。 ) z7 s3 G) i) k
"没事。"
4 _ Z, }- f/ c1 w路翎的声音是沙哑的,好像说不出话来,但又并不显得难过,很平稳很镇定。
5 Z# P8 y5 B1 H1 J+ j( ]3 \# m$ A她穿好衣服自己从床上起来,看了看靠在角落里的黎杰和站在他面前的林扬说:"我好像没有报警。"
5 e# v6 l4 X4 _" }0 d9 \"......我正好路过。" 2 h3 G$ t8 h$ h3 ~ V
路翎完全不像个受害者一样惊讶地说:"你巡逻巡得这么仔细。" 9 y# K2 ^. Z* o/ t8 P6 I$ S1 B
林扬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反而愣了一下:"我来找任燃。" m7 q& J' O5 k3 i2 J6 _0 b; s
"找他干什么?"
8 r+ p% `/ p% M5 W9 x% s& R林扬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反而问:"你是那个......就是和任燃在一起的那个男孩的姐姐?" * M/ l9 }* @+ \4 J
路翎说:"你也见过阿唯?我们像么?"
0 B$ _ _1 y1 Z* m"很像。"
: Q1 t! W3 O' ^( K"我不是他姐姐,是他妈妈。" ' E! d' J! w8 k: E
林扬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路翎却说得很认真,她的脸上带着红肿的伤,却还能微笑。
' N/ S5 e0 ^& U& Y2 u"我叫路翎,路唯一是我的儿子。"
1 x8 a; m# e2 ~"......缉毒队队长,我叫林扬。"
7 i) X' W4 b$ ^4 A: I1 i"缉毒队?我还以为你是扫黄队的。" " A3 Z7 _5 r" d8 q8 A6 O* {$ u/ c$ m
可能这是第一次,林扬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路翎有条不紊的举止,说不定会觉得她的精神有问题,至少他没见过哪个差点被奸杀的人能够这么快就恢复精神和警察开玩笑。 # V/ b! u* d9 j) O! j( J
"我带他回警察局,你也一起去。"
5 I& L* M2 e) _! @* B: l7 J7 G' Q* I路翎看看黎杰,后者好像置身事外地和她四目相对,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很多。 ! _3 A# d7 t% r) ?2 a0 C
她刚要开口,忽然门外一响,有人进来。
+ @' |, i8 P. k任燃离开茶室后去附近超市买了点熟菜,准备等路唯一回来后当晚饭。 7 M2 d2 h3 k" B% b( P+ l' W8 R
刚走到自家门口却看见大门敞开着,他心中一紧,冲进来看到室内的景象后愣住了。 % i6 L3 x2 k) m' O: B# q* s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看角落里的黎杰,却好像忽然明白了,猛然冲到他面前,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 Z' C, H+ K3 I' R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总是一次次闯入他的生活,把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一层不祥污秽的颜色。 ! ^- @% G, l* }; }% Y. ?
如果光靠思想也能够杀人,黎杰已经在他的想象中死去无数次了。 : p, k; d+ z9 P$ _# t0 m
林扬拦住任燃即将爆发的怒火,低声说:"冷静点,我带他走。" , @7 m/ U1 R; p8 R6 J' n M
那时他以为任燃在和路翎交往,因为任燃说过黎杰是出于感情方面的嫉妒才一直缠着他不放,他们相互望向对方的目光也那么明显地充满敌意。
& Q; S9 G0 R1 c4 p, U6 n黎杰毫不畏缩,看着任燃,嘴边带着揶揄的笑:"被我找到了,你把他藏到哪里都没用。" 0 V4 ^. H' @4 Z0 H
他偏着头说:"怎么你被捉进去多少次都没事,还是因为这位林警官也和你有关系?"
. [3 B, Q' I, y* v. v任燃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路翎却说:"是我带他来的。" : ^( n! j) q# a8 g" v& y, z$ m
那是路翎第一次用和他人同样歉疚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 o F, v0 i$ ~9 W/ u% G$ W任燃回头看她脸上的伤,仿佛有种错觉,眼前站着的不是路翎,而是路唯一。
. E6 }: j) V1 L( F/ Z/ f- P3 D+ D+ O林扬拍拍他的肩膀,好像在安慰他说没事。黎杰的穿着不是很整齐,虽然狼狈,却一直挂着笑。
, t9 \; B" g" A) f/ {4 A"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 t& o2 m1 V8 d* ]! C( v F这句话和以往的威胁没什么不同,可是听在任燃耳中却有一种反胃的酸痛。 $ S8 b/ S7 h* P* ?: t
看着所有人走出去,那种酸痛就在心里慢慢扩大了不知多少倍。
! o7 F6 B0 |- B* \9 Z m' A# M他并不是怕黎杰,只是被他搅乱了一切,那本来是他豁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幸福,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破,渐渐觉得很累。 / H' l. Y- }$ |& N% A* C6 c9 j- d
他在床边坐了一下午,努力想让自己摆脱那种虚无的不安和烦躁。
, k" v% J7 G/ O% T4 B, B* a快一点解决答应林扬的事,然后把房子卖掉,搬到更难找的地方去。只要事情解决了,应该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 U: F& \. m. N和林扬分手后,任燃发了消息给K。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复。
/ ^& o) f1 g) w% Y# b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才想起一天没有吃东西,可是饿过了头反而更没胃口。
; Z% o% ]" F! D; C/ M( c* d+ u7 a他重新整理好床铺,换了床单,在客厅里看着刚住没多久的房子。一想到很快又要易手,忽然有点害怕,担心自己渴望着的稳定的幸福终究是一场无法实现的梦。
& C$ @& C7 h6 B4 S9 Z七点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开门声,路唯一还没找到灯的开关,忽然看到有人坐在沙发上,不免吃了一惊。 ( ]7 R( ~# ]1 F, q8 f
"任燃?怎么不开灯。" $ e9 L0 [. X2 Q0 Y) J! |3 r; N
"刚回来,有点累。"任燃温和地微笑,客厅的灯一下亮起来,他笑着说,"吃过饭了么?还以为你会晚点回来。"
, |, d- B/ y( ["洪洋他们要去和女生唱歌,我没兴趣,所以就回来了。"
4 Y; w# O; i; R) D"一维。"
. `. l6 S2 x* r0 R& Z, ^"什么事?" $ W8 G3 H: z! g( Z! q) r7 l- [" W$ i
"你这几天暂时住到学校去好么?" % [! q& L3 L5 ?
路唯一愣了一下,过来坐在他身边问:"怎么了?" 6 g% W4 K. k/ S% D
"房子出了点问题。"
0 o* R2 D- |' ]. W"什么问题。" 5 X# E! s' [0 l
任燃不说话,好像在端详什么似的向下凝视他的脸。
V! X* F/ M* w"......没问题。"他忽然又否认,然后笑着说,"如果不喜欢住在学校里,就在附近租一间,房租贵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是暂时的。" 0 f( A2 s. Y: K3 l; r6 o
路唯一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关系,那双眼睛下的阴影好像加深了。
8 d% o7 r, @; Q, `"任燃,有什么事直截了当告诉我。" 8 A4 H+ j$ h* r4 G, L
任燃和他认真的目光相撞,忽然眨了一下眼睛。 , j- K& d' @( B8 }% _* n
"最近有没有碰到黎杰?"
- c! l' s3 B; A! s) }5 O, L$ g8 t路唯一摇头,眉间微微皱了皱:"没有,为什么忽然提起他。" 9 p) l- I& Y+ P- c4 `! c' F% ?
"今天他来过了。"
" W7 k6 |" ~* a"什么?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 B8 U: {' E( B; k. U# H9 e' ]
"不知道。"任燃说了小小的谎言,"还有没多久学校就放假了吧,能不能暂时去和同学住几天宿舍,等你放假了,我们一起去旅游。"
1 W1 V1 r- v5 _/ Q8 \/ j路唯一看着他坦然自若的脸说:"真的没事吗?黎杰来说了什么?"
9 \# r1 J v: v" d4 F"和以前一样的那些话,我怕他再来找你的麻烦。房子刚买不久,卖出去应该也不难,这两天我带人来看看。" 2 r# ?4 L* N- x! }9 I
"难道就一直躲着他?"路唯一冷冷地说,"就算搬走,他再找来怎么办?难道像通缉犯一样到处跑?" " m: X% q7 L, z3 m M) z, X
任燃把他抱过去,两手抱紧,在他耳边说:"一维妹妹,你知道的,如果是以前我什么都不怕,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以前的话我说不定会让他一辈子都不敢再来找麻烦,可是现在我不能犯罪,不能被抓起来坐牢,一分钟也不能离开。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问题都解决的。" . `. S) I, b- ]9 ?, o
路唯一埋在他的衣服里,的确感受到了坚定和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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