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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春天有点不同寻常,老廖回来了,这次是真的。我退了房子,搬到老廖那里。那是在衡山路上的一个翻新的老公寓。有个很大的露台。挺好的一个房子,但是被老廖住的十分邋遢。我们花了一天时间打扫。光是露台上的烟头就扫出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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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都觉得自己有了点钱,可以舒服点了。每个周末我们都乐此不疲地逛家居店。虽然以前住得邋遢,但是老廖其实眼光一流,本来我还以为买这些东西要靠我了。其实家里的布置还大多是他的主意。一是因为他眼光还不错,二来他还是那么固执,我也乐于如此。最后我就提了一点意见,我说咱家里酷是酷,就是有点冷,应该加点GAY的味道。老廖非常同意。最后的结果,我们把家里的灯都换成了紫色的灯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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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0 b1 v s- }7 `8 J1 o* w 春天快完的时候,有一个词开始频繁的出现——非典。开始是网上的传言,慢慢地有真实的消息传来,我和老廖的父母住的地方离那几个部队大医院都很近。利用周末,我们都回了趟北京。父母还好。虽然担心,但是当时还没到后来那么严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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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w+ Z7 v& D+ E( Q+ Z3 o0 D5 T 等我们回到上海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居委会在我们楼门口贴了个告示,所有从病原区来的人,必须到居委会报道,而且还要隔离至少15天。我们老老实实地去报到。结果就是我们被要求隔离。我问了公司,公司还没有明确的政策,让我暂时在家里上班,过了一天,正式的政策出来了,我,作为一个从疫区里回来的雇员,被建议在家工作,12天以后回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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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们一下子就在社区里出了名。大家都在议论着楼里住着两兄弟。刚从疫区回来。虽然没有防疫的人上来消毒。但是我们还是尽量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我们开始的两天真是闭门不出。但是老廖的餐厅里有几十号人要操心呢。所以后来每天天不亮,趁人少,他溜出去上班,晚上天黑了再悄悄溜回来。我们都笑说,非典有没有现在还看不出来。但这贼是做得越来越像了。( B @* {!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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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都是上了年纪的好心人,每天都有人帮我们把菜肉放在门口。其实也不用我做,老廖每天都从餐厅拿回一大堆好吃的。我的脸很快就成了圆圆的熊猫脸。我有点沮丧,非常自卑。老廖一直说我要是再壮点就好了,但是连他都开始觉得我有点胖过了。所以离卫生当局的要求还有一周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在晚上非常没有公德地出来遛达了。7 U5 W [, i E
+ P9 m; X6 J/ ^7 V' @ 大街上的人很少,我不想做公车,反正离餐厅也不远,我就走路去餐厅接老廖。餐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因为老廖的餐厅有一半的生意是外国人,现在都走了,其实即使他们不走,本地人也很少会出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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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窗子,看见老廖正在跟手下的人讲话。我知道他们大部分都会放假回家了。只留了几个人,但是店是绝对不能关的,人再少也得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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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9 u1 G# w! J2 a! ? 我们不知道这阵风会什么时候过去,但是也并没有过分担心。房东同意这个月减点房租。这几年餐厅生意不错,压力并不算大。反而觉得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休息休息了。; V, N: _/ G3 P! o1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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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在北京的父母现在都没人照顾,我父母还年轻,问题不大,但是老廖的父母年纪都大了,这段时间必须得有人在身边。我们和老廖妹妹商量了一下,这边就由他妹妹打理,老廖回北京去照顾父母。因为我工作暂时还离不开。这样一来老廖也可以去照顾一下我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