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澡堂

马赛

很不错！
期待下文！！

462599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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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hua0903

期待更多精采

c308739321

楼主 写的不错...很精彩...不知怎么的...希望是真人真事...但又不希望它是真的....不过还是在这里祝福的!

同在6910

写的不错很有意境。

wuhand

很真实，希望继续

寂寞的闲人

好文章，真情流露

花开时节

很感人，

楚公子

我叫翔子，这部小说叫《澡堂》，或者可以说，这并不是一部小说，因为我之前叙述过的内容，以及接下来要叙述的内容，都是真实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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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一名搓澡工，在东北的一个海边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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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哪儿，原谅我不能透露，因为我还不需要你们找到我，来照顾我的生意。

9 ?3 x' }! b5 E, c( G9 p9 o我在这里过的还行，怎么说呢，人只要还活着，还没有勇气死，那就必须说，我过的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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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G$ \- U3 Y在此之前，我几乎没有写关于澡堂的故事，而是回忆了一大段我在大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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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一个人，叫丁小红，是个傻逼。对，我就是这么定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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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会说我心狠，说我不懂感情。我就想真心的问你们一句，你们他妈的懂吗？你们谁能告诉我真实的感情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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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说不出来，就别逼逼了，其实人和人都一样，没有谁比谁更善良，也没有谁比谁更懂爱。

0 p* f* r+ B1 I8 U% L# b" A最近我有一个朋友刚结婚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同性恋。

我问他，你他妈结什么婚啊？你这不是糟践姑娘吗？

  [' {8 Y- p8 k- l, \: U2 M你猜他怎么说，那傻逼娘们跟别的男的结婚也一样被糟践，没啥区别。

呵呵，我是不是在给你们揭露人性的黑暗面啊？反正黑不黑暗，你们自己判断去吧。

- s5 m# O& D7 ^; E我接着讲我的故事，还从丁小红那个傻逼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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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S0 B' C) ^0 I/ s0 Z9 Q那一次，他玩自杀，我感觉好多矫情的小gay都喜欢玩自杀，就好像这是什么好戏一样。估计都是爱情电影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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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就继续过日子，他跟他那个姐妹儿王君，就算彻底掰了。

我们俩面对面儿坐着吃饭，我突然问，王君最近怎么样啊？还在网吧呆着呢？

瞪了我一眼，说，你还惦记着那个骚货呢？要是想他，就跟他过去。老娘不伺候你了，天天给你做饭，还要变着花样做，累死了。

丁小红长得不好看，说话像个女人，其实是我特别不喜欢的类型。

& m# M) o) W5 @: J' Y1 Z& Z' }你们可能会说，你这不就是利用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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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别说那么站着不腰疼的风凉话，我跟他在一块儿，他也不是没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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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用大鸡吧操他的时候，他都浪叫呢，说老公这辈子让你天天操，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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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r$ P/ }3 @: A& l) [这不就是置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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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感情他妈的就是置换！

+ G- J# L, \3 x4 A) B! e* q' A) R' i对了，丁小红理发店的活儿不是不干了吗？开了个淘宝店，在网上卖东西。

非逼着去跟邓总那儿拿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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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A$ l: I0 V+ o2 K" _  _我们邓总做的生意大，有些是进出口的生意，从韩国进一些筷子，牙刷什么的。

丁小红就让我去跟邓总商量，能不能把货低价给我们，让我们在淘宝上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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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我是你妹妹，不就完了吗？

穿一条碎花短裤，坐在床边染脚趾甲。

你他妈的别忘了，你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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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4 E4 }1 T% |/ O# _看大男人在那染脚趾甲，我都快吐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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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邓总说拿货的事儿，邓总愣了一下，才说，你要缺钱，就跟我说，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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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4 K9 g" ^4 |: w邓总以为我是用这种方式在跟他要钱，估计他认识的男孩，好多都是用各种借口和手段从他那里拿钱，他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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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P; }6 R  c# T, V! t* w人活到这种地步，是快活，还是悲哀？

起码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挺好，是我梦想过的生活。

对了，有空给你介绍几个大哥认识，都是挺好的人，他们也能对你挺好。

/ j& a7 d% `1 w邓总口中说的大哥，其实就是想花钱玩我的人，说白了，我就是个卖鸡巴的，我年轻，身材好，鸡巴硬，就这么点儿优势。

行啊，谢谢邓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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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头明白，我对邓总已经完全没有吸引力了，他早就开始玩新的男孩，我继续在他公司呆着，也就是混口饭吃。

$ g, @1 X5 z% N+ b. v* _8 ^7 a回到家，丁小红对着电脑，正跟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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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q# ?5 Q" S6 ^, V全他妈是傻逼，买个破鸡巴牙刷也在那问半天，问完了还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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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4 I$ T1 \) W7 ~* ~" A5 r有了淘宝店，丁小红变得更市侩了。我都怀疑，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富二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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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家庭教育都让大鸡吧给操没啦？

; t- l3 X' G# j2 |( Q5 e9 C晚饭做了吗？饿死我了！

这不忙着跟傻逼吵架吗？哪有时间做饭！等一会儿叫个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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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还盯着电脑，都不带搭理我的。看着他瘦成一根竹竿的背影，突然有了个念头，脱口而出，小红，咱俩分了吧。
电视里在播放特别傻逼的剧情，一个男的跪在地上跟一个女的求婚，手里拿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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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特别不懂这种剧情演来演去连点儿新鲜的都没有，为什么还有人觉得浪漫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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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V5 k. S# o& k* v丁小红就是那个会感动的人。

& ^3 h" a0 E0 L+ t0 u盯着电视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什么时候你能跪在地上跟我求个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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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x. Z3 O" G" k! p% P还傻逼兮兮地问我，说的好像中国同性恋结婚已经合法了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想跟他分了算了，又是大闹一场，最后，不了了之。

其实我这个人挺狠不下心的，他一哭，我就心烦，算了算了，就这么凑合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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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种人，还想过什么好日子呢？我配过什么好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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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 G/ h, L& O' x5 j那两天，老家的一个朋友连着给我打了两个电话，问我大连好不好混，想来大连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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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我不怎么喜欢，好像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

说是聚会，其实更像是群交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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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去得比较晚，在一个人的家里，那个人都结婚了，也不知为啥，那天老婆不在家。

3 \. U& [/ u: P- ^. h/ g一开门，炕上躺了四五个人，都没穿衣服，裹在同一条被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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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0 q  c2 b& r0 X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们东北农村，住的都是平房，没有床，就是土炕，到了冬天，把炕烧热乎，在炕上搂着，打炮，其实挺刺激的。

要不你们先来吧，我有点冷，我暖和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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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被吓着了，好几个人一块儿玩，这种事我还没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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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i; R) Q- G  R2 v别呀，把衣服脱了，上来跟我们挤一挤，一会儿就暖和了。

说话的就是最近给我打电话那哥们，名字叫刘文爽，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大一点。

% ]+ M) \! v8 C2 T6 \7 y炕上那五个人，就数他年纪轻，剩下的都是大叔，身材也不好，看着挺恶心的。

真算了，我就坐着就行了。

地上摆了一个沙发，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合计，找个什么借口能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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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X# u, s% l那五个人，见说不动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就真枪实弹得开始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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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c7 R# x  R% O# ^9 A分成两拨，一拨两个人，一拨三个人，搂在一块儿，吃鸡巴的吃鸡巴，舔乳头的舔乳头。

+ W, [( p# Y8 {4 o, b3 H8 s我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自在，就先走了。

9 E0 c8 e1 D& y# G0 j# ?. S) H( y之后那个刘文爽在QQ群里找我私聊，问我为啥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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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2 y% |7 w  M* @* U& @" r9 R我说你们那种玩法儿我有点接受不了，我还是喜欢一个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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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俩单独玩呗。

/ m! E) s, Z1 ~5 P说了个地方，让我晚上去找他。

想去来着，可是脑子里一直是他跟那几个老男人裸体裹在一个被子里的画面，越想越不舒服，最后还是算了。

你老乡要来大连，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热情啊？让他先住咱们这呗，咱们又不是没地方。我觉得你这个人太无情了。

听完我打电话，丁小红在旁边啰嗦。

* o7 Q4 i; X+ E/ L这个人现在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什么事儿都要插嘴，真他妈烦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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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7 G+ \0 y6 n怎么住啊？咱家就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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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跟丁小红说话，一个人下楼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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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5 r4 m. H我们楼下有个水果摊，卖水果那男孩长得挺好看，就是腿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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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听水果摊老板说，这小伙子，学习挺好的，可惜腿有毛病，家里也没有钱，就不让他念书了，在水果摊打工。

" S5 I7 s" Q, K1 S) f我跟他聊过几次，不怎么爱说话，有时候说着说着还脸红，反正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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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s: X, {/ N; b) ~7 o. ]; g给我切半个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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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水果摊旁边的小板凳上，跟小树子说，男孩真名叫啥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小树子。

没说话，挑了一个瓜，切一半递给我，然后回去继续看书。

小树子，陪我吃块儿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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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小树子招呼着，不知为啥，心中突然特别难过，人在异乡，这种一个人的孤独感，真他妈的难受啊！

' U( Q. f$ O9 }+ y7 c% L过了没几天，刘文爽来了，提着一个大箱子，就站在我跟丁小红租的小房子中间。

, X4 B- i8 L1 s  a# B有日子没见，刘文爽好像长好看了，反正看上去，没我想象的那么讨厌。

你媳妇儿？

, [' U% v# Q- u! J& F1 K: u指着丁小红问。

我还没说话，丁小红先乐了，好像刚领了结婚证一样，跟刘文爽打招呼，轻飘飘地去给刘文爽下方便面。

要不楼下吃点吧，刚来，吃啥方便面！

/ ^: ?/ p. c& \, [不行，嫂子一番心意，必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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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X& y& }% G0 P- O' F刘文爽还挺会来事儿，就这么叫上嫂子了。

丁小红这个美呀，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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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还给你加了火腿肠和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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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碗面端到刘文爽面前，平时我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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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W% m' ]* |当天晚上，刘文爽要走，旁边儿哪有便宜的小旅馆，先将就几个晚上，等找到工作再说。

# Z% i! w" `* m# B5 K. N- q  h$ `丁小红怎么可能让他走，都嫂子嫂子叫那么热乎了。何况，我心里头明白，刘文爽这么说就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让他出去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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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丁小红租这个房子，当时说实话，也是相中这张大床了，横着躺三四个人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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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洗了个澡，睡在最里头，我睡在中间，丁小红睡在最外头。

三个人闲聊了几句，都困了，就挤在一块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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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 ^1 C% C% V$ k2 C! _半夜，感觉有人顶我，用特别硬的一根大鸡吧，往我屁股上戳。

$ R* V4 X; W8 b6 E8 f' Q4 @. B+ p这肯定不是丁小红，他没那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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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L+ B# K# h, R. T0 B假装还睡着，翻了个身，平躺，这回手又伸过来了，直接往我裤衩里头伸。

刘文爽这个人也太不讲究了，他这是玩多人玩习惯了吧，操！

, w: f0 J' R+ y) J$ _把他手拿开，贴着他耳朵说了句，老实点儿。

后半夜，果然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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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夸丁小红，说嫂子你身材怎么保持这么好呀？咱们东北男人都是膀大腰粗的，你看你多细溜儿，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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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V7 Y3 g% B# l丁小红被夸的，完全找不到北了，本来就瘦，这一笑，全身都跟着抖，感觉都快抖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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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k* Q. _* ~& e6 u! i爽啊，你耍朋友没，要不要嫂子给你介绍个好的？比嫂子身材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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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N' B3 ~) c" `我呆在旁边，感觉自己特别多余，当下的场面让我觉得特别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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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B& N6 D$ n" d/ C: y% l# h* M$ T我承认，我不是什么文化人，学历也不高，但我感觉我心气儿还挺高的，或者说，就是活得还有那么点儿清高吧。

4 F8 v( I1 X- w0 q7 ]丁小红和刘文爽之间的这些对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呢？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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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4 l% u+ g: F( L接下来一个礼拜，刘文爽都住在我家，跟丁小红相处地越来越好，像生下来就是一家人似的。

3 d  ]1 Y6 u7 F) K中间儿我问过两次刘文爽，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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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 h$ i( N太难，不好找，搪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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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s! A" \( ]/ k8 Q2 S其实我感觉，他压根就没想好好找工作，反正在我家有吃有喝，丁小红对他还挺好。

有一天晚上，趁刘文爽下楼买烟，我问丁小红，你对他那么好是什么意思？

0 Q. z& m0 S4 A4 d! h丁小红没生气，还笑了，笑得特别开心，说，怎么着？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害怕我跟你老乡好了？说到底，你还是特在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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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n4 U% N4 X这都他妈的是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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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再跟他说话，索性也下楼，去跟小树子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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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子看到我，突然问，哥，你去过北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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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想去北京？

也不是，就是想去挺远的地方看看，不想到老的那一天，哪儿也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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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Y4 J$ A8 m5 {" U+ n7 n) t6 w小树子说完，自己苦笑了一下。

' C  e1 K8 P- S) x' u8 A其实我在老家的时候，也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不想窝在一个小地方，想出来，想闯一闯，可是现在，我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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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s( E8 ^, b) {6 M' [人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么瞎混着过吗？

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邓总发了条短信，哥，介绍几个大哥给我认识吧，我想挣钱！

邓总给我介绍了个人，电话里听到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4 x+ {- ^, N+ K& L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我已经到了，才打电话过来，说要晚一会儿，要我先开房，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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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A2 i; y1 V) U* v& c大概是不想跟我一起走进宾馆，惹人注意吧，这种事倒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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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等着，没一会儿，有人敲门。
5 t  i8 b5 [) }, J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长相跟他的声音差不多，也是阴阳怪气的，并且有点儿老，我怀疑他已经有五十岁，反正比邓总看起来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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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邓已经玩过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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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听上去让人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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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 m7 C/ q4 u无所谓，一会儿有钱拿就好。

; |6 }; u; R& t" P. d% d邓总跟我说，这个人出手阔绰，玩一次至少给一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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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3 Q9 Y7 i/ B4 t  H反正要看你的表现。这么跟我说了一句，那语气，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我的老板。

0 \% \2 c* d1 \/ Y" a: t/ g3 B我躺在床上，不说话，努力让自己的鸡巴硬起来，然后，准备脱掉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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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老男人伸手阻止了我，笑着说，小伙子别着急，慢慢儿来，我还没开始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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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6 R8 V' W( L8 p' C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要拍照，这他妈是什么变态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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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3 U( P7 B- z别拍了，直接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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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E) s2 g5 g6 u我伸手去摸老男人的大腿，强忍着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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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d) {9 B+ e$ g; T1 B% T老男人似乎有些不悦，把我的手推开，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老邓怎么回事儿，给我找了个这么不听话的，老娘花钱，还他妈花不痛快了！

操！他还不高兴了！

* f* X8 |+ ~2 g# `5 q- @( v愿意拍照就拍吧，我也不是什么明星，也不在乎名誉什么的。估计这老逼就喜欢收集各种小伙子的裸照，满足他的变态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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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男人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势，时而把鸡巴从内裤的一侧露出来，时而把手伸到内裤里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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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逼花样还挺多，摆弄我到最后，反而把我弄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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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m8 `# `鸡巴越来越硬，真他妈想快点找个洞，插进去，一顿乱操，射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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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2 c: H! m& Z$ H) a$ g2 E终于，老男人允许我把内裤脱了，伸手抚摸我的鸡巴，就像在摸一件艺术品。

真好，真好……

一直感叹，反倒把我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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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弄出来，弄出来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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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变得特别激动，手里拿着相机，做好准备继续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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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明白了，他不想让我操他，就是想看我打飞机，然后拍照。

; R" S8 d3 L! k5 _7 H这倒也好了，本来他的身体，我也没那么想碰，打个飞机，让人拍几张照片就能赚钱，这是好事儿。

我闭上眼，专心打飞机，脑子里开始搜索让我感兴趣的男人裸体，一个一个像过电影一样闪过，最后，留在眼前的竟然是小树子。

想象着小树子在我身下浪叫，呻吟，越来越兴奋，最后忍不住吼了一句，我要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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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7 @2 x2 e# b" G0 h好，好，我接着，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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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丢下相机，把嘴凑了过来，我射出来的精液，刚好全被他吃到嘴里，那脸上沉醉的表情，好像吃到了人间美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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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总没有骗我，老男人出手的确阔绰，两千块，我一个月的工资。

临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着说，还有别的小兄弟，记得介绍给哥，哥给你中介费。

+ n+ u9 ^" D, F看着他肥硕，却依然要扭来扭去的背影，把手里的钱又数了一遍。

有钱，可真他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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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v3 o0 i" A  Z回到家，直接把钱丢给丁小红。

8 }2 H9 C% m: i6 n: R- a0 T/ a9 y问我钱哪来的？

上个月的工资，补发了。

& b1 J; s4 K- F- R应付一句，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张明欠我那笔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就用这笔顶上算了。

! q' g4 x3 j4 f* F5 n躺在床上，等丁小红做的晚饭，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为什么刚才是小树子，为什么打飞机的时候想的是他？

+ E0 T7 c3 n9 t6 Y刘文爽来大连一个多礼拜后，开始混圈儿，也就是所谓的同志圈儿。

) d" x% N, s) ?" j5 U' t说真的，我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想过这个问题，首先也没什么好混的，闲着没事儿把自己划拉到一个圈儿里头，有意思吗？

& H/ [+ r3 m% V' U; m# t2 n) l6 z4 o) J1 _丁小红倒是附和，认为刘文爽这种行为非常正常。

  e0 h- s6 @1 N" S& R1 X% U+ S; \咱们同性恋就要抱团儿，不然就受歧视。

一边吃饭，一边义愤填膺地说。
8 j$ t, z/ o" Z6 ]6 s
我就操他妈了，同性恋怎么就遭歧视了？我怎么就一点儿没有被歧视的感觉呢？我只知道，没有本事，没有钱才受歧视。

+ G8 m# r" d8 V; W2 @; v- C喜欢男人，愿意吃男人鸡巴跟受歧视有他妈什么关系？
& K9 [2 E+ o6 U
翔子，像你这么混，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名堂？我们那个QQ群里，有好几个都是特牛的大老板，我们一块儿唱歌，一块儿吃饭，混成铁哥们了，才能一起发财。

你他妈赶紧找一份正经工作，有了钱，赶紧搬走。

我把碗摔在桌子上，这饭根本没法吃。

/ m1 a& E8 E8 d8 r; u3 {丁小红忙打圆场，你哥跟你闹着玩呢，你们一个地方出来的，肯定要互相照顾。什么搬走不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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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还是睡在中间，刘文爽突然挤过来，在我耳朵边儿小声说，我在这儿，是不是耽误你跟小红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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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就做，把我当瞎子就行。

赶紧睡觉，少放屁。

不爱搭理刘文爽，不是一路人，说多了也没意思。

7 [/ i5 p8 Q, S5 u7 [刘文爽在家，我就不爱在家呆着，总到楼下跟小树子聊天。

: _+ M/ `) d) Z0 z4 P& m小树子有时候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问完了，也就完了，不指望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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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j$ Q# g: Z# g/ ~0 |( ?这孩子，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脸上带着一样的笑容，真想知道他这样过着，心里头高兴吗？

哥，我想买几根竹子，转运竹，他们说养转运竹能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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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j8 e; g4 |- [) d$ C得了，你别买了，我单位有，回头拿几根给你。

真的吗？

眼睛都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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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x3 }. I1 ]* S' Q那一刻，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么喜欢跟小树子呆在一块儿，因为他还干净，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 R8 Y( u" J/ t+ p" L( t6 ^# F, H, @不像我，已经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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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o5 y$ @, t1 C+ |, Z下班后，我在办公室溜达，趁没人，拿几根竹子。
( t5 h' [" D! V" m
- K% r; @/ ?  P7 R8 N. k3 C1 C6 b突然有人从后头拍我，你小子，不干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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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看，是林宝，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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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l) H4 g0 [6 S还不走？今儿晚上没约会？

/ A" C+ A, O3 s' i有日子没跟林宝和张明在一块儿了，自从跟张明表白后，再见到他们，总觉得别扭，不知不觉，就疏远了。

跟你说个八卦，公司要裁员了，听说，第一个走的就是张明。

+ \' j5 h  H* P# a1 y0 r盯着林宝的眼睛，他那眼神儿，分明就是高兴，一点儿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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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和张明是公司出了名的好哥们，如果张明真要被裁掉，林宝绝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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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P. u8 C, a! L张明和邓总那点儿事，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还得瑟，长了根大鸡吧有什么了不起吗？现在不一样完蛋了！

差点儿笑出来，被林宝说话的语气给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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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到，林宝是这种人，表面上跟张明称兄道弟，实际上巴不得张明倒霉。

这事儿定了吗？我问。

必须的必！我的消息很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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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U. g) S6 q6 j翔子，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几天离张明远点儿，别跟着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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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l6 a# G9 A: y8 v( W% Z. j说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揉了一把，然后兴高采烈地走了。

; s: e& e! c" n$ n, E" V7 H+ n我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他原来也挺娘们儿，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就跟脚上安了弹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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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n) Z; K! G8 Y我抱着几根竹子，往家走。

想给张明打个电话，又一想，我算人家什么人呢？还是算了吧。

+ r) H8 f$ R8 A9 Q2 H3 v其实有一阵子我觉得自己对张明已经没感情了，张明对我又没感觉，我何必拿热脸却贴人家的冷屁股。

7 y7 x) c$ P  y# L可是，林宝跟我说了张明要被裁掉的事儿，当天晚上我就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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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做了个噩梦，梦见张明挂在悬崖边，手里抓着一棵小树，一直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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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跟我好啊，你跟我好我就救你。

# w* m# T$ a" b9 r然后，张明就一撒手，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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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觉得自己真他妈卑鄙，都到了生死关头，还拿这种事去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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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明没来上班，跟前台聊两句，提到张明，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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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这么被开掉了？

我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也可能是高血压发作，竟然去敲了邓总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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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5 X; S) d- O平时上班时间，我只是一个浇花的，根本没资格去敲大老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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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 d: s$ ?邓总见到我，有些惊讶，小声问我有什么事儿？

+ e( u3 p- V8 k那个，张明是不是被开除了？能不开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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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都觉得自己幼稚。我算老几？有什么权力去左右大老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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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t2 c5 Q) v6 A0 n" c8 o听完我说话，邓总愣了一下，然后问，你们俩私底下有什么关系吗？

我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等我整理好思路想撒个谎，邓总早就看穿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把手放在我的裤裆，用力捏我的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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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给我干活，其他事儿，别他妈瞎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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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Z- B5 ^# y4 Q虽然声音很小，但语气夹杂着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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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i7 s! X我腿软了一下，心想，翔子啊翔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还想不想混口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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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W1 S& P! W4 _& j1 T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邓总办公室的，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一段儿，其实倒没觉得自己傻逼，反而挺怀念的，还愿意为了一个人那么冲动，以后就再没有过了。

三天后，张明突然给我打电话，大半夜的，叫我出来喝酒。

他朋友那么多，能想到我，也不容易。

我们就在路边吃烤串，喝啤酒，他没醉，却故意拿出一副醉了的腔调。

0 V1 J5 R& _2 |7 f# d$ I( v: ^你知道为啥邓总要把我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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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在商场看到他老婆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一家店里出来。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没上前打招呼，还躲在一个角落给他发信息，看见你老婆了，我就在附近，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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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y4 h$ U: |) l  D8 l% {我其实就是想恶作剧一下，谁让我嘴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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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4 }" J6 u/ D5 [一上班，就收到了被辞退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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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u9 p3 h) g7 W2 z. R+ [, a没错儿，要把我炒了有一大堆理由，本来我在公司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儿，可我心里清楚，这他妈的就是报复！

. R+ N) A, k, t对那个老同性恋来说，家庭，老婆，就是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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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个玩笑，可是触碰了他的底线，所以，我就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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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1 u6 W' O. X张明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回想自己傻逼呵呵冲进邓总办公室那一幕，张明触碰了邓总的底线，我还为张明求情，我他妈的是真傻逼啊！

打了车，把张明送回家，一直扶到床上，躺好。

- _' \" t, o$ A2 |正要走，张明突然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鸡巴上。

没硬，就算软着也是一大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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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9 s  ^: l+ r) _6 z帮我把裤子脱了，吃吧，随便吃，你们同性恋不就是爱吃鸡巴吗？哥们的鸡巴又大又硬，保准儿你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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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张明是拿我当邓总了，说气话发泄。

可我站在那儿，还是觉得特别不舒服，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用力把手拿开，什么话没说，从张明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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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d  ]6 g# @8 u夏天的大连，空气中带着潮气，被风一吹，好像有一层细密的水珠从脸上扫过。想起张明之前在公司备受宠爱，趾高气昂得意的嘴脸，突然叹了口气。

; _: f: p0 H0 S) [7 j2 L所谓风光，不过也是一时的运气，用完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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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 o& C  b- R9 P: ~   看见王君了，就在回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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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王君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看上去像穿着民工衣裳的土老板。

7 B  `! r# S! Y, n- ~6 F; N我没说话，反倒是王君从后面追上来，拍我的肩膀。

怎么说也睡过，真把我当仇人啦？

  W5 `- S3 Z+ f5 {0 N# r: R笑了一下，仇人谈不上，只是也没什么话好说吧。跟我老家比起来，大连算是个很大的城市，可对我来说，世界却并没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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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生活，无非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圈子，我逃不出去，也没能耐逃出去。

+ n  g* s6 b& v* Q- N+ ?比如现在，我就不得不面对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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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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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o" x& M( d我指了指身后那个五大三粗的民工大叔。

8 ~7 E/ q" Q6 ^. v( ?# A' M1 @- r露出一脸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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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年轻，还能靠屁眼赚点儿钱，等年纪大了，屁眼松了，倒给钱都没人干。

说到后来，竟然有一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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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王君这个人并不是多么讨厌，只是丁小红跟他一起合谋耍手段试探我，这一点让我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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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c1 u/ R6 F* e/ `5 U相比于丁小红那种爱当人妻子，搞浪漫韩剧那一套，王君反而直爽得多。

* ~; y! {6 H5 Y: l% N4 f别想那么多，高兴一天是一天呗。

我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王君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 J7 P2 q% ]7 ~" G% U! N9 E  ~+ z9 c有空给我打电话吧，约出来吃饭。放心，我跟小红已经没联系了。

看着王君的背影，跟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搂在一起，真他妈不和谐。

可是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找一个又帅又高身材又好同时还愿意给你花钱的，这种梦做一做，也就不得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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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丁小红跟刘文爽正在看电视，两个人坐在床上，靠得特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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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2 P5 ?4 h: r$ E见我回来，刻意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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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他妈一点儿都不介意，他们就算上床了，也跟我没关系。

2 k' W- h* m" f* `5 a吃饭的时候，我问刘文爽，你要打算一直跟我们住，就出点儿钱吧，咱们租个大房子。

: [* ?% z* P$ t: t  w4 e9 ^; O这一次，丁小红没有反对，还极力赞成。

$ U1 D5 }$ b5 l$ l! H( u  w7 T其实租个两室一厅，比现在虽然贵一点儿，但咱们分摊，一人也没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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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翔子两个人住那么长时间，一直也没什么朋友，有你在，热闹些，多好。

刘文爽听了丁小红的话，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用他一贯会讨好人的那种表情，笑着说，行啊，嫂子定吧，都听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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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听完这句，又是心花怒放。

+ _! p/ Q' q" Q+ l, ~4 O% M找房子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当晚，我在楼下抽烟，收到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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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见了你，现在有点儿想你。

是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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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a+ n2 B他呢？我问。指的是那个民工大叔。

, ?  y( ^, _) g: m9 Y3 t刚操完我，睡了。年纪大就是不顶事儿，一分钟就射了，我还没被操爽呢。

我明白王君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这时候没什么欲望，他挑逗我也没用，不想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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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丁小红，现在还做爱吗？

0 i, G# ]1 u' ?6 N8 i又问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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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z0 i! p1 z" g; }回忆了一下，自从刘文爽来，也大半个月过去了，没做爱，也一点儿都不想。

说白了，我对丁小红这个人根本就没感觉，做不做爱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你看过一个片儿叫蓝宇吗？里头有一句经典台词，两个男的要是太熟，就不好意思玩了。我觉得你跟丁小红就是太熟了，该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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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8 w5 \; g0 L( W2 O+ @7 A没有回复，只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字。

; i( P- Q6 e1 T4 v老有人说同性恋也有真爱，可到底真爱长他妈什么样？
  a2 B+ X' B% o% C: i我猜到丁小红跟刘文爽两个有一天会上床，男的跟男的玩有一个好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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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有一方来大姨妈，也不用担心有一方会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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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站在门口，听丁小红的叫床声，特他妈的熟悉，老公，狠狠操我，快操死我，爽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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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3 ?. w; H0 s! q4 N1 u老公这两个字，原来这么廉价，任何一个有鸡巴，能插他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老公。

没有开门进去，捉奸在床这种事儿，挺麻烦的，闹得彼此都尴尬，有什么意义？

1 ~0 m* V4 _! P( l9 Z  W! n却又不想走，就站在那儿，听得津津有味儿。

0 D3 ^1 Z1 D7 J直到刘文爽也兴奋地喊了起来，两个人估计是同时到达高潮。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贱？怎么说门那头儿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兄弟。我一点儿都没生气，还觉得挺有意思。

6 F6 y1 {" Q1 b) J% ?* M过了一会儿，我给丁小红发短信，一会儿到家。

7 f2 I* n: A; C  C# T7 o- l其实是提醒他，赶紧收拾收拾得了，别让我到家看见。

在楼下随便溜达了几圈，还从小树子那儿买了半个西瓜，才重新上楼，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开门，洗手，准备吃饭。

丁小红在厨房忙活，刘文爽把做好的菜端上桌。

有一瞬间，竟然产生错觉，我是这所房子的客人，丁小红和刘文爽才是一对儿，他们很有默契的准备晚餐，我只是来吃一顿饭而已。

  x1 g) _4 i8 G  b  f  j房子找得差不多了，周末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丁小红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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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特别自然，就好像我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为我夹菜是这顿晚餐生来就有的一部分。

如果有一个摄像机，把这一段儿拍下来，所有的观众都会认为，丁小红爱我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 F( K; X1 S  ~( ?这样想想，忍不住笑了，真他妈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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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p( N! H% f; E我就不看了，你们定了就行。

那不成，你是一家之主。

0 Y' V& ?! i; J5 Z  R6 G5 N6 H6 T丁小红冲我笑了笑，我没再说什么，草草吃完饭，到厨房切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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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0 V! v" j2 r切到一半，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我们俩住在地下室里头，用报纸铺在纸箱子上当桌子，俩人围着纸箱子吃西瓜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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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哭了，操！

我躺在床上，全裸，一个人的舌头在我鸡巴上来回滑动，真爽。

: L% n; C4 e1 a. i% C你干嘛闭着眼，心虚，不敢看我啊？

王君骑在我的身上，用他湿热的屁眼在我鸡巴上来回摩擦。

我他妈有什么好心虚的！

! B5 T6 h( Z) ]; r$ U/ V6 u把王君一下子推倒，朝手心吐了些吐沫，抹在带了套的鸡巴上，径直插入，王君大声嚷着疼，也不去理会。

, O: S$ x" {/ K9 \9 u过了一会儿，王君开始浪叫了，他的声音跟丁小红并不像，可我总觉得正在操的就是丁小红。

叫老公，快叫！

* T* \3 `6 ?2 w/ r老公，快操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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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r  s; e1 r' x! k4 h, g/ o果然如此，只要有鸡巴，只要能操，就可以当人的老公，老公这两个字果然廉价！

一切结束后，我问王君，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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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L# j1 J$ x王君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盯了我半天，才问，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有点儿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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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_% G7 j) G, q我不能告诉王君，丁小红跟我哥们睡了，我也不能告诉王君，我表面上不在乎，可心里特他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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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Q5 {, q  ~; Q我更不能告诉王君，我以为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丁小红，可我他妈的发现我在乎！！！

9 s3 v' {/ a2 A2 ]$ f真快啊，这个夏天，眼看着又要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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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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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h, c4 [0 j3 a3 v4 M6 V/ a4 @我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叶，还绿着，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泛黄，枯萎的命运，还摇晃得挺带劲儿呢。

: S: |1 r1 o9 ?5 r4 c' ]6 ~) O) f真快啊，这个夏天，眼看着就要过完了。
( y3 o, s) v3 ?+ b0 g我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丁小红这个人，已经离我很远很远。

+ L0 w/ v8 Q* O$ m8 x0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在大连的那段时光，如果没有丁小红，我会不会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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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D& ^$ {. L8 V6 X谁知道呢？时间又不能倒流，发生过的事儿也不能重来，这或许就是生命的可怕，也是生命的贵重之处吧。

; @( I: l, c& H我们搬家了，离原来住的地方并不远，两室一厅，客厅不大，看上去更像一个走廊。两个卧室是对着的，我跟丁小红住一间，刘文爽住一间。

搬家第一天，丁小红多做了几个菜，算是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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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  H6 ]& e5 |我从外面买了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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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 R# w3 I) ~: r' s5 b是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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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0 ?; ?" s4 W以为丁小红会记得，我们住地下室的时候，一起买的第一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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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窗台上吧，在床边放着万一碰倒了怎么办？

! {, j1 z& a) W) ]4 d$ X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用意，只是顺便看了一眼，没错，就只是顺便看了一眼。

' U0 E& O/ w$ X. e+ b突然好想哭啊，吃饭的时候，丁小红举起酒杯，语气有些激动，以前住地下室的时候，心想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过了，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现在这样多好啊。

, }7 `7 K6 }# L说完，好像还真的流下了眼泪。

我不知道丁小红口中所说的好，是因为房子变大了，还是因为刘文爽，怎么样也都不重要了，这种事儿计较起来，显得矫情。

3 o- _# c5 f; Y' e9 b4 s0 L搬家后没多久，刘文爽找到了工作，在一家KTV当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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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  F/ j2 b2 s! h7 I赶紧混成个经理，以后咱们K歌就不花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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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嫂子，店长是咱们圈儿里的，跟我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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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1 d' C, o9 _* y2 `在我们一起住的房子里，每天这样的对话特别多。丁小红脸上一直挂着笑不完的笑，而刘文爽就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又尊重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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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w) t+ t7 [: r: Z( Z, H我甚至有些怀疑，那天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们两个，其实啥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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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刘文爽带人回来过夜，就是他口中那个圈儿里的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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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1 m  @$ V6 o2 `1 V晚饭过后回来，丁小红开门，问，要不要煮两碗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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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K6 g, d5 x$ ]' v. P9 N0 l不用了，外头吃过了。

5 c, p# [( g& q, J3 |7 w+ k, h2 \* z) ^然后，刘文爽就带着那个店长进了自己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 \0 Z$ A* P9 |1 h肯定做爱呢。

丁小红坐在床上，一边上网应付那些顾客的讨价还价，一边说了句。

0 ?' |0 g: ?7 }不知道是跟我说，还是自言自语。

6 p4 L( y4 G3 n  r- ?9 c2 ^这房子不隔音，对面房间传来音乐声，特别大，是凤凰传奇的歌，平日刘文爽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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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G" _$ N  N* l3 y, v做爱就做爱呗，干嘛非把音乐开那么大声，还怕人听啊，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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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继续唠叨，简直就像个怨妇。

操你妈，你还没完了！人家做爱跟你有他妈半毛钱关系吗？

实在忍不住，骂了丁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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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3 L& X" q" l+ C: b8 p! b丁小红没想到我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转头看我，看了半天，才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家刘文爽就比你有素质那么多。

) O- h6 ]# C1 L; {操！还他妈跟我讲起素质来了。

刚巧这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丁小红一把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按了几下，摔在我身上。

怪不得看我不顺眼呢，跟王君那个大骚逼还勾搭着呢，他是口活比我好，还是屁眼比我紧？翔子，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啊？

你呢？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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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e) J7 }几乎是怒吼，站起来，走到窗边，顺手把窗台上的花拿起来，用力砸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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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玻璃瓶子碎裂的声音。

我他妈给你买花，买个鸡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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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 c1 y  \$ Z. _& w1 M; x- J, i
3 J* ^% m) q; R+ F$ x6 S我本来想把丁小红跟刘文爽的事儿痛痛快快说出来，可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想到那些画面，心里就憋得难受，最后，摔门，冲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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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子，手里拿着被我丢到楼下的花，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哥，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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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树子一把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眼泪，偷偷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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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M4 i- ]- j/ K* T/ z! Q! o% {2 P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活多少岁，可能是六十岁，也可能是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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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这辈子只为丁小红这个人流过一次眼泪，之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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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7 m2 f" b  V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平淡，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有时候，人会选择过一种自己并不喜欢的生活，并不是犯贱，故意这么选，而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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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4 R" f  r* B6 U! [# t) b! e刘文爽跟那个店长，算是好上了，那个人真名叫什么不太清楚，刘文爽只让我们叫他凯文。

凯文长得不太好看，年纪有点大，或者说，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大。

我们在楼下聊过一次天，凯文笑着，递给我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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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r& K) m  X  o5 ~你是不是不怎么出来玩？从来没在夜场碰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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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Q) g/ q( Z/ N* ?/ J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 o1 B9 g8 b5 L( U, Q; X对于凯文来说，我这种不去夜场玩，不参加同性恋派对的人，简直就是异类，根本就不配当同性恋。

随便吧，我本来就不想为了这么个身份活，大部分时候，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操！

说到欲望，我跟王君的关系越来越牵扯不清。

& ]8 `9 T5 c- T/ d: `连着两个礼拜，我所有的性生活，都是跟王君。

% E4 C$ s2 {4 G+ t/ v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新鲜花样，也没在做爱的时候展示特殊技能，就只是我懒了，不想找别人了，刚好他约我，刚好我想操。

你们说，这种关系叫什么呢？炮友？

如果这是两个人之间最简单的关系，那就这样叫好了。

. ~2 F4 P2 T, F( q# `9 R王君有时候会跟我分享那个老男人的事，说着说着，自己伤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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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J- l  n$ O1 r9 E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真爱呢？如果连年轻的时候，都是这么瞎混着，到老了，一定更可怜吧。

我知道，在同志圈儿，做0的似乎就是比做1的更容易顾影自怜，闲来伤感，这些我都能理解。

只是王君的话细想起来，又觉得现实也真的就是这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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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就是不能想以后吧，以后，他妈的不就是死吗？

对了，王君还跟我说了丁小红的一个秘密，是关于之前把丁小红甩掉那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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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3 G4 V2 w8 d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一定要离开丁小红吗？因为丁小红一任性就闹自杀，把自杀当成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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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 {( i! t6 a+ n两个人在一块儿，谁能受得了这种精神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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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l4 r# H! T  Z我想起那次丁小红在浴室，哭着说自己用刀割手腕的画面，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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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他让你这一秒钟相信的，下一秒就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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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d2 o( ]; ~+ c) \快试试，五百多一件呢，还是打折后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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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8 r, Z6 `8 t4 Y' m) ]丁小红指着床上一件崭新的外套，语气中似乎有爱意。
& B5 Z" |& i. Q6 J9 c! }+ {
$ A! c; o9 L7 i- |: V) K- m4 B经营淘宝店让他赚了一些钱，如今花销已不像从前那么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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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5 h6 i- @- a$ \  M怎么买两件？
, q2 s8 N+ V* Q4 e' k
2 O( h2 A7 `$ F9 V我指着床上另外一件，跟我的那件款式一样，只是颜色有所不同。

顺便给文爽买了一件，他比你瘦，穿白的好看。
8 N2 |! v/ J& g/ K/ B* L, s
3 @. u9 Z5 t. O) T丁小红说的特他妈自然，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 G) |+ [+ j2 T+ l( P: M4 e对着镜子，试穿丁小红给我买的外套，对我来说，穿什么向来都是无所谓的。

挺好，明儿上班就穿。

3 Q1 V% q3 H& `& Z: C这样说，就当做对丁小红的感谢。

丁小红则撇下我，风风火火拿着另一件到对门去找刘文爽了。

+ ~& s) i$ k7 H/ m看着丁小红轻飘飘的背影，真他妈想踹一脚，最后，却转过头继续照镜子。

4 u( H& d1 f4 R8 l& U5 R别说，这外套还真不错，挺合身，穿上去，就不想脱下来了。

这几日上班，林宝总来找我说话。
4 Z7 a7 E! l8 ]; Q+ p# Y8 g
2 A; C# C/ r. X! E# r6 Y6 ~% i我们没什么好聊，但林宝总能找到话题。
' {/ C9 \3 r: J& U2 o3 F+ Z9 D& t
( V3 @; O" e7 a: ~下班后，捅几杆吧。

我也不是完全不会打台球，只是那些事儿，干了也没什么意思。

+ a, F2 p" \" u你说男的跟男的玩，有那么刺激吗？

是在套我的话，还是随口一问，懒得去理会。
, k+ u0 A  C, u: C& v0 V
只说，谁知道呢？你想知道自己试试呗。
* _- U) l  _! T* V9 x. E5 L, H
9 C7 I+ J. q# f5 \4 C9 h2 g( M操！我跟谁试？把我当变态抓起来！要不，我跟你试试？

知道是在开玩笑，心里不知怎么就还动了一下。不是对林宝这个人感兴趣，而是一个没跟男的玩过的人，想要跟我玩，这一点有些刺激。

我想问问你们，如果你们是gay的话，想不想跟直的玩？或多或少都会想吧，有种挑战的快感。
2 s% k0 g" q- q3 ?9 ?& e
怎么着？想让我干你？

我假装配合，笑了笑。
7 y. L; Y# s/ P
$ @3 ^3 }( G1 l操！要干也是我干你！

林宝声音特别大，惹来路上行人侧目。
5 Y* `) v1 a& h
' k! Y. v1 u; |  D) q, G2 ~我见过林宝的鸡巴，当时没硬，不过看起来不太大，包皮挺长，不知道硬起来是个什么样。

回到家，丁小红一个人在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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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0 ]% T6 a1 [; O1 I$ `/ O* Y- G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好几盆，绿色的叶子，只一盆开了，像是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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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 ~" t, ]  r, h9 S* x好看吗？网上买的，今天刚到。

丁小红头也没回，依旧在打理那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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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家里有些花，挺好。

3 r; E1 Q; k7 ^2 e7 B! l; K: Q怎么下班这么早？我还以为是文爽。

丁小红转过头，即便再不敏感的我，也能从他眼中看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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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差一点儿笑出声来，对现在的丁小红来说，刘文爽比我重要，每天睡在我身边的，是他的身体，而他的魂儿，早就去了刘文爽那。

6 s7 x- q& b# J- k好几次我都想戳破，干脆你们俩就好了算了。

也不用大动干戈，就是你搬个家，从这边门搬到对面门，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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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直说不出口，后来我总结，那一阵子，大概是放不下自尊吧。

  W  c7 A2 T+ K) l1 c' p睡觉前，手机响，丁小红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 L6 `% M' g  B5 ~要不你帮我看？
* }2 J3 m# R3 F# N8 R; B6 h
我把手机故意递到他面前。

* Q/ B! h7 {) l& Q见不得人的早删了，假惺惺地给我看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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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4 K# I6 @5 F说完，整个人背过身去，再也不搭理我。

王君有一次跟我说，其实两个男的在一块儿，爱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都是亲情。

0 @* w6 p$ u3 h- s同性恋不能结婚，没家庭没孩子，能跟一个男的有点儿亲情，已经算走运的了。

我跟丁小红现在这样，算亲情吗？
  P/ k3 A9 {8 X9 g- v
如果有一天我得了癌，丁小红会为我哭吗？

8 n: T: e% k/ K; K1 m1 g' @不敢想，明天都不敢想，更别说老了以后。

7 }1 T; h5 D* P- Q7 s1 \) p! V林宝发短信说，改天咱俩玩玩吧，我想试试跟男的玩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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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e3 o3 Z& Q( k1 e; C8 d玩玩，这个词看起来轻浮，但更加现实。说白了，人活一辈子，大概就是不断地跟各种人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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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i) v) s" `6 k我妈病了，今天打电话跟我说，真闹心。

睡到半夜，丁小红突然把身子转过来，缩在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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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怎么，竟有些心疼。

说白了，他还是依赖我的吧，依赖这个可以在深夜里说两句真心话的人，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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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吗？用不用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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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o0 W0 k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说两句，这话，除了你，也没人能说了。说说，心里舒服些。
# ]8 s* e1 u* W
真瘦啊，丁小红的身子，缩在我的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小猫。我把他搂得紧了，他摸着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 m  H, [( e! L' A生活就像一本流水账，日复一日，能拿出来说的事儿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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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那些能拿出来说的事儿，像一个又一个路口，一不小心转个弯，就已经走在另一条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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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决定去看他妈，说是做了个手术，不算严重。

那天，约好了三个人一块儿去，临走前，刘文爽突然说，凯文找他有事儿，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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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头，凯文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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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F# V+ n$ R4 ~* x竟是当着我的面问出口，我真他妈想躲得远远的。

5 k3 B0 U4 V" Y4 _坐在出租车里，还继续念叨，我就是看不上那个凯文，根本配不上咱们文爽，年纪上就不般配，一个夜场经理，有什么了不起。

" y( z+ ?; ~# N8 c* v4 v- p- H喜欢这种事儿，没法儿说。

+ N& B# K% R7 x0 n! s- f6 o8 \我接了一句。

6 y- ]* ^. G2 s" {8 W8 G1 @再没说什么，下车，走进医院，都到了病房门口，开始打退堂鼓。

8 ]* n! z( e! ^8 B你替我把水果拿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我听丁小红讲过他跟家里人的事儿，是闹得挺不愉快，但说到底，爹妈就是爹妈，到死那天都不能换，也不能重新选，流着一样的血呢，说别的都没用。

两个人，在病房门口推推拉拉半天，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推门进去。

丁小红他妈看上去挺年轻的，反正比我想象的年轻，毕竟人家是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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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楼下买的果篮放在一边儿，也不知道该说啥，挺拘谨的反正，打了招呼，就站在那儿，半天才说，阿姨，要不我先走了。

丁小红他妈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直到我要走，才突然开口，你们缺钱吗？小红不让我给他钱，可我担心你们过不好。

就这几句话，不知道咋回事把我心里弄得特别难受。
& ]+ ^' l, J+ O7 B. M
, X8 E9 O, K! w( E. w8 r& X! `/ B没事儿阿姨，我们俩过的挺好的，小红他其实……挺想你的……

9 I+ O" u% E& \( _, y5 k走出病房，丁小红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眼睛红着，见了我，却故意无所谓似的笑笑，快走吧，这医院消毒水味儿熏死我了，真受不了。

5 h8 m1 K# f1 y! D$ G/ _% Y回家路上，我们俩都不说话，各自看着窗外，路边的树啊，房子什么的，一晃就过去了，你说在这世界上，我们能抓住点啥呢？等到死的那一天，又能留下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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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他妈说的话，我后来转告给了丁小红。

噢。就只回了我这一个字。

. ]$ b* J$ x' p; C- x7 P我到楼下抽烟，顺便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9 F* O! z) N; S$ d- Z在大连混了这么长时间，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说啥，亲情淡薄吧。

唯一关系好点儿的，反而是跟我姑，还有我姑家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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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2 o) Z  q+ Z记得春天的时候，有一次我姐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里孤独，想把我的事儿说给她听。

姐，万一我告诉你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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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吓坏了，在电话那头儿尖叫，真的假的？多长时间了？这是病，赶紧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了！这种事要是耽误了，将来怎么结婚生孩子，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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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一直以为我姐会理解我，我们从小关系就好，她对我像对亲弟弟一样。

3 X! A# U1 v. f可她在电话里的语气，让我本来就孤独的心，更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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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矫情这些，太无聊。

把烟头丢在地上，转身，准备上楼。

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在楼门口吵架，竟是刘文爽和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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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r5 H- R4 F% U* X我都跟你说了是没有的事儿，你怎么那么爱捕风捉影，胡思乱想啊？

我又不瞎，你们来来回回发的短信我都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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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o9 c8 O; B% ]- y$ c! E你他妈偷看我手机，你有什么权力偷看我手机？！傻逼！

% z* M# y/ Q! {1 O刘文爽恼羞成怒，我在一边儿看着，就像在看一出闹剧。

- u# w( K& F#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 \! \( [$ B0 W7 l: p
7 a: k! x7 R2 o5 M, |两个男人，嚷嚷着要找真爱。
9 G  l$ B- d* B) |. n! Q
好上了，腻歪了，偷人了，被抓了，换新的，然后再好上了，腻歪了，偷人了，被抓了，如此循环。
1 ~# v3 y! Z- o% U9 }4 g
& S% X5 W9 |  s1 M7 G就像在演一场电影，没有人喊停，也不敢喊停，怕戏散了，连戏里的热闹，都跟着没了。
( S' \% g/ o  I" ^- l, H刘文爽跟凯文分手了，难过了两天。
3 Z* t, O9 l! L0 o# m) R
' {. |' k/ X% S  f% ?, M: g2 N这两天，丁小红像一个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刘文爽。
3 e# t4 U2 _6 L( u" `: [4 E, x2 j
  H) v7 m9 l7 b$ `我懒得回家，在路边随便找个小店吃串，喝啤酒。

林宝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嘛呢？
" U/ X( Q. S! d6 R+ V
过来啊，一块儿喝酒呗。

2 e+ B! Y( L' Z# W: I半个小时后，林宝来了，我已经有了醉意。

7 m) n0 Y" q8 Q6 z! q# z" [" G翔子，你吃过霸王餐吗？
: M: L, A: _. k1 l
; [; G/ q9 ?- l! a# [突然，林宝在我耳边小声说。

5 a. r0 q$ I% A. z% \什么意思？不解。

就是吃饭不给钱，偷溜。
* h# X, _# C8 o$ D" C
. F5 a/ q0 Y2 Y0 ~咱又不是没钱，干嘛不给人家钱？林宝的话让我有些困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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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n* c7 G+ ]操！不是有没有钱的事儿，玩的就是这个刺激！

我的兴趣一下子来了，也许是生活太过无聊，太久没什么事情让我觉得刺激。
4 p. q6 Z6 c6 V. N( x( B" }
反正，我就听了林宝的话，假装喝醉，出去到马路边尿尿。

我听见林宝在里头跟老板说，哥们喝多了，我出去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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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宝出来，我们俩撒腿就跑，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越跑越快，根本不想停下。

这一段儿往事，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忆深刻，现在想来，不是因为逃了一次单，也不是因为跟我一起跑的人是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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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8 S% w1 M+ y* o0 k  P而是那种打破生活常规的刺激感，我们这一生，能有多少次对生活叛逆的机会呢？

: }& b" I; s# q$ i" Y我们俩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停下来的时候气儿都快没了。

' C: a7 T3 f( r0 k& |" Q环顾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林宝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我，突然，伸手摸我的裤裆。

& R( b7 K: X; S$ V已过夏天，有些凉，我穿了条挺厚的运动长裤。

+ N% F( s6 f; \0 H& `6 U林宝的手，没有一下子摸到我的鸡巴，又换了个方向，才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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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没动，任由他继续摸。

奇怪，我以为我不会硬，可很快，我的鸡巴就变得坚挺，在林宝的手里横冲直撞，试图挣脱裤子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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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吧。林宝声音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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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X5 }0 S& F; q, y这里是大马路，我刚才只是装醉，脑子还很清醒。
& {  c9 K/ L" E% p$ t+ J
$ j1 F: S9 v  q* t  a0 \- a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林宝说完，我就把裤子撸了下去，鸡巴弹出来，像终于解放了一样。

操，你鸡巴真大，比我大多了！

说着，拉我的手，去摸他的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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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林宝的鸡巴竟然是细长的，就像一根火腿肠，握在手里，有种在玩玩具的感觉。

1 T, y8 j3 W+ v& ]* @8 T% s  w你后面让人操过吗？林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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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架势，他是想操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

事实证明，林宝也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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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l: V3 I2 X我的手在他鸡巴上才套弄了一会儿，他就一边往后缩一边叫了起来，别弄了别弄了，要射了！

怎么可能放过他，一下子拽过来，握住他的鸡巴，手上速度加快，没几秒钟，就射了出来，射的不远，一看就是经常打飞机。
) T* d; X) D5 S! E
林宝射了以后，像变了个人，一边从口袋里找纸，一边嘟囔，操，真他妈恶心，这玩意儿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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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g0 o0 R竟然是在嫌弃自己的精液，站在旁边的我差点儿笑出来。

/ k. r2 z# y9 p: g9 n! L我没射，穿好裤子给王君发了条短信，一会儿找你。
/ Q# Z& u" h) _- |* i
+ @' e" z# n$ a; M+ ]6 n* S( e- K王君过了一会儿才回，今晚不行，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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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郁闷起来，你们肯定有那种感受，鸡巴硬了，本来要射，但没射，想找个人好好发泄，又找不着，心里痒痒的，又不甘心就这么打飞机射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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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1 t7 _1 P! Z; N- }7 I8 w6 R最后，竟然没出息地回家找丁小红。

当我从后面进入，丁小红躬起身子努力配合，口中喊出“老公”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像疯了一样，用力操了起来，一边操一边觉得自己真他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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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8 ~! q  f- b" d! A) b你们有过那样的感觉吗？不断重复着一种生活，不断问自己，真的要继续下去吗？真的要这样重复一辈子吗？
, j! k* g, j% T! U+ i  ]! c/ ~# n
3 ^0 p0 H- A$ T6 w! C然后，你还没有来得及去怀念，生活就变了新的样子。
' H% v3 h; ^1 V& ?
我们公司有一个大姐，姓刘，身兼人员管理和发工资两项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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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她把我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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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给我发工资，日子还没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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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我走出她的办公室，没错，我被炒了。

5 s3 P' g1 J9 F; `& X- ]$ S原因挺冠冕堂皇，但我知道都是用来应付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准备耳朵收听。离开的时候，刻意经过邓总办公室，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他是不想见到我的吧。

/ j+ P, x/ F2 D0 b0 s. {呵呵，如果有人要问我，为什么被炒，最简单的答案，我被玩腻了。
! c+ T% H5 [0 U+ |3 v2 i
+ {2 g# B  s# K  {5 _8 F$ N说白了，我能来这上班，也是因为老板喜欢跟我玩，能帮就帮。但这世界，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谁也不是谁永恒的依靠。

这一点，我懂，所以不怨恨。

$ p' F9 c+ `6 f6 K7 Z" p0 d" b我在外头转悠了好一阵子，才决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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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又在跟人吵架，要求对方把发在网上的差评删掉。
) o3 a' L; W9 p4 r
5 h/ p4 c. R2 A- s- B你他妈信不信我查你家地址，直接冲过去砍你！臭傻逼！！！

" D/ J4 H5 Q) [, R1 `3 G: C电话用力摔在床上，才发现我回来了，一下子靠过来，把头放在我腿上，静静的，也不说话。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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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刘文爽，我会把丁小红当作我的依靠吗？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这种东西，真他妈操蛋！

吃晚饭的时候，我想说被炒的事儿，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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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0 ^6 q3 Q* s明天继续找工作，日子一下子回到原点。

原来的那个点，还是原来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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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刘文爽叫我到他房间，有事儿谈。

( a) |- K# Q$ h5 `关了门，露出乞求的眼神。

8 [4 U) ~& q% Q. H8 I7 B能借我点儿钱吗？凯文病了，我想看看他去。
) }0 C) F2 ?$ P
( _$ b+ [1 N+ H3 p" U1 W你们不是断了吗？我没钱。

我怀疑刘文爽跟我撒谎，他不是那种重感情的人，跟凯文在一起，也不过是利用凯文在KTV的店长身份。
% h/ Z; m* X/ m
" }9 K; J, E$ Q' L他会真的关心人？我他妈还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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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哥们了，帮我一次吧。你没有，嫂子那儿不是有吗？他开淘宝店，赚得肯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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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的是丁小红的主意，又何必来问我。你们之间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要我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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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9 J. Z+ y! q8 O- T你要借自己借，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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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开门，不给刘文爽继续纠缠的机会。

6 m2 \6 Q& g6 i2 V$ t- g回到房间，丁小红小声儿问，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3 Q/ i( ^# D: u0 }  X% b9 m
我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随口说，找你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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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红愣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语气也异常认真，虽然文爽是你兄弟，但跟钱沾边儿的事儿，到我这儿不行。

这钱借出去了，有影儿没影儿都不知道呢，你跟他说，让他再想别的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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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q! @) I% W; H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是留着咱俩去国外结婚的。
+ n# T: C- n0 o9 [
结婚！一个特别陌生的字眼。

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从丁小红的嘴里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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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事儿离我还远，我也就暂时没想，不过要真想，也是够他妈烦的。

如果有一天，我真跟一个男的结婚了，会被当笑话骂死吧！别跟我扯什么浪漫，活一辈子不容易，还是给自己一点儿清静吧。

: m- r! s9 A4 {! K  f接什么婚，我姑都给我介绍对象了，再过两年，回老家生孩子去。

/ t, b% S; v' p# G; W7 ~3 ?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丁小红看着我，看了老半天，才轻轻“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 Y* p. N7 G# D  H2 M8 J
关于结婚的话题，让丁小红沉闷了好几天。

5 @: u: s, I' P  L" z' f4 r% h我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对着一张没精打采的脸。
! z8 m; h9 o! B9 R' e& i6 p6 j
/ D% O$ @3 @8 @7 Z突然有一晚，他神经兮兮地说，要不咱俩算了吧，反正你也要结婚，迟早要散的。

! G# M* U* z- K  F& |他那么说，让我有一些伤感。
. x5 b) Q2 d- F% u4 c# s
你们有没有发现，人生中有很多事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有时候它们明明存在，就是不能拿出来说，好像只要不说，就可以相安无事。
& K, ?1 ?* s" c6 ]* M6 b
听你的。

& }4 J/ M0 N& U8 {: m+ u这么回丁小红。
0 d: l" X/ p% J! [3 E. J( f$ n5 h, g' S
9 o! B+ e% x, I1 i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没一会儿，开始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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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没长心，我早就该清楚的，付出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人家一点儿都不会在乎。

这种话，我听过太多次，听到耳朵都长了茧。

他越这么说，我越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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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K7 _1 w, ?& A) c3 d$ m接下来几天，又像往常一样过日子，分手的事儿，谁也没有再提。
  w: @  F4 ]1 c: Z, f
我的工作找得并不顺利，也许是在邓总的公司悠闲惯了，再让我去做送外卖的活儿，就不太想干了。
& f  M2 X( o1 O5 m
0 ^1 g) ?( o( k$ g* H人都是这么贱吧，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觉得只要拥有一点点就够了，可是当拥有了一点点，就觉得自己有资格拥有全世界。

一个人无聊，走在大街上，刘哥给我发短信。

" z3 y# M2 C0 x3 i) T% R% Q+ d我之前没有跟你们提过这个人，也算是邓总给我介绍的一个客户吧。
8 a7 z! [  ]3 _& Y8 g! J
我们只玩过一次，没什么特别，当时他给了我五百块钱。
$ T* R6 y/ c: i
对这个刘哥的印象很普通，不喜欢也不讨厌。

他问我现在有时间吗？想找个地方玩儿。
0 ]. ~, O2 m7 T+ Z, L8 ]% X

行啊，你说地址。

2 O% C' d. {  F7 e1 `: k反正我也没事儿干，能赚五百块钱也不错。
: L% k6 j, P, e
( ]' s/ Z6 h: ]7 p按照刘哥给我发的地址，很快到了一个廉价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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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里面不止刘哥一个人，还有一个小胡子男人，精瘦，只穿一条内裤，贪婪地看着我笑。
; S. U! m, O8 p, I1 @: M
叫姐姐就行，他想玩点儿特别的。
& u, B/ i9 ~& W% c: S
刘哥指了指小胡子男人，言语中有些不怀好意。

9 s6 f4 Z0 T2 T- U; M4 ]让我一个人操两个，倒是没问题，只是不懂刘哥口中提到的特别，是怎么一个情况。
8 m' R/ a( S# w9 @# T4 S
' `+ u; }7 D8 C" l) h8 I$ I我先冲一下，照老规矩，准备脱衣服，进浴室。

. r- [0 }9 K# d1 o, w刘哥却拉住我，没事儿，就这样儿挺好。
$ B# Z. [1 a+ O2 c$ W9 J
此时，只穿内裤的小胡子突然躺了下来，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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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指着我的脚，示意我去踩小胡子。
) X9 }) b* C% l" j
6 H% h) a  q1 Q9 @% Z$ z0 N# J6 N  A懂了，这就是所谓特别的，也就是SM。

3 V" c1 e3 _; K& p我在Gay片儿里头看到过，当时觉得无聊，实在搞不懂那些人的乐趣所在，现实生活中，这还是第一次。

我穿着鞋，去踩小胡子的肚子，大腿，还有脸，小胡子不断发出愉悦的呻吟，好像我每踩一下，都能让他高潮。
8 j/ `( w4 \+ C/ n- r* ~
后来，他伸手抓住我的脚，帮我脱下鞋子，用力闻我的袜子，张开嘴，把半只脚都含在了嘴里。
) O; [3 u1 Y$ H7 C- `
- C! d6 E$ ~2 B& R) ~我本来觉得恶心，可不知怎么，看着他被我虐待很享受的表情，鸡巴竟然硬了。
$ D' ^$ i$ e) U& V3 S
此时，刘哥靠过来，跪在地上，帮我脱掉裤子，含住我的鸡巴。
  Z2 b8 P  A  r
2 G: Y+ T; i$ t7 d6 F% a; `我一边用脚趾用力插小胡子的嘴巴，一边用鸡巴去顶刘哥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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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5 @* w0 k- c7 H( C/ V7 k4 ]2 T这两个人像着了魔一样，发出忘乎所以的呻吟。
1 L" M" V  ^5 C6 N
当我的灵魂抽离，飘到半空俯视这一切画面，忍不住感叹，人在放纵欲望的时候，真的是连自尊都忘了啊！
. }4 ?& z  Z; W7 {2 k- Z: l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床上，床边放着一千块钱，是刘哥跟小胡子一起给我的。

陌生房间，陌生人，陌生人的钱。

' `& a6 k2 ]) O! T$ Y& u( Q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不真实，人生到底有多少个时刻是真实的呢？到底有多少个时刻，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呢？
  l1 |, {% w. D3 M! j/ e
3 X/ ?5 V- [: x+ u- m% Q有时候我会想，邓总，刘哥，小胡子，这些人的人生，快乐吗？

: _8 R, t* Q  `6 R0 E他们从我身上得到的快感，会不会也像一场梦，梦醒了，空虚得要命。
" m9 O# L0 B7 _7 }3 g0 d6 ]
不想回家，想在这宾馆睡一夜。
: Y* j. A3 p! e1 U1 x6 N
; d4 d( Y  c- z  G又不想一个人睡。

* c8 s' R/ ?/ ~3 v. N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小树子，如果能跟他抱在一起，心无杂念地睡上一夜，感觉会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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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小树子的电话，犹豫了几次，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7 H' E( r* k" L0 n9 r1 B9 J
% h) O( f6 Y2 ?' `( _小树子有些意外，但当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竟主动说，我去陪陪你吧。
+ m2 u, P' C; c$ c! ]
1 H3 u- r9 F" E7 j5 q5 a5 u一下子兴奋起来，去外头买了几罐啤酒。

小树子不喝，我一个人喝也高兴。
+ I, O/ J. l" X5 u( m2 T
' [" a: E6 J. z& B我们聊了很多话，后来印象都不深了，只记得小树子问我，翔哥，你想过自杀吗？
% D, E* x$ F. D0 [; _9 C8 e# o* s
好死不如赖活着，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 ^% a1 g0 R7 K' f* r6 K7 Z+ B: h- u
可是，活着干什么呢？我以前觉得活着就是要去远方，可是去远方又能干什么呢？

当时，我只觉得小树子年纪还小，说这样的话，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奇怪。
: P$ e: N, i7 f, w7 }2 `
后来我们就在一张床上睡了，睡到半夜，我搂住他，轻轻的，尽量不让他反感，真的什么也不做，就是跟一个人简简单单睡在一张床上。
6 D* r) b5 y" K: o( N4 H+ h
% E$ X9 C% Q6 m7 j) A有一秒钟，我觉得自己特干净！

# P4 Q, t4 _+ V9 L第二天醒来，小树子还在睡，侧着身，看他睡着的样子，微微起伏的睫毛，真像是童话里才有的画面。

8 s% R9 W. I1 m" G! o, `2 _在很多人的眼中，小树子是个残疾，是不幸的。

可在我眼中，小树子比任何人都要美好。

丁小红一直追问，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家？到底去了哪，干了什么？

我哼笑了一下，回问他，我告诉了你，你就会信吗？

; H+ B! z' S; q/ a+ l不说话了，如往常一样，露出受伤女人式的神情，最后，又默默掉了很多眼泪。
- C5 Z/ L" a" Y
是你姐给你介绍那个对象吧？你们已经好上了？

睡觉前，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8 q. |/ }( i5 C: s+ K8 v$ L睡觉吧，困！
# V$ w- K9 Q! a* p5 d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丁小红，丁小红先是不理我，过了一会儿，又从后面把我抱住。
6 m# J. q3 X3 X% n' f
当同性恋最他妈惨了，不管跟谁好，都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说完这句，把我抱得更紧了。
1 O/ Z* K8 [0 z3 c& |# x' z3 O- G: Y
: K1 M" G* M9 V9 P% r- i我开始怀疑，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是在做戏，有几分是做戏做久了，连自己都忍不住信了。

# d+ K$ g. F4 N6 E- W7 P# i丁小红爱我吗？
, C4 G- r2 R! f% O7 U
他舍不得我离开吗？

# }( r/ Z4 X1 A+ \; v. L, {& J那他被刘文爽操，淫荡地叫着老公的时候，脑子里有我的名字吗？

胡思乱想，越想越消极，想到最后竟忍不住脱口说了句，小红，要不你跟刘文爽好了吧，你们挺合适的。
" J" M8 m" {/ P3 e: k7 j
清楚地感觉到，丁小红抱住我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像是触电般，久久不能平静。
1 Q# F  I7 p9 M
你疯了吧，我丁小红可干不出这种对不起自己男人的事儿！

那语气，怎么说呢？摇摇欲坠的坚定。

小红，你别这样儿，没劲，你们俩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

这一次，丁小红的手臂没有颤抖，而是默默地，从我身上抽离，我能听到他翻身的声音，悉悉索索，带着不安与愧疚。
4 _( {0 F0 |% X" Q7 A; R
6 b& t. Y0 L9 _6 R( N$ Z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多刚烈的一个谎言，干嘛要去戳破呢？
! G- L0 c+ Z# o: w% E& B
6 X% X. I0 g3 [. U5 _翔子，你的活儿来了。

我坐在澡堂的角落发呆，小林从后面拍我的肩膀。

噢。
8 P$ b, s* ~6 B8 o, e# r
机械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两条干净的毛巾，走到搓澡区，冲赤裸着身子，鸡巴缩到肚子下面的李哥礼貌打招呼。
3 \! T/ a8 F& Q/ F
李哥是常客，每次来都要我给他搓澡，爱聊女人，聊着聊着自己会硬。
' }$ _1 u: C. R7 w2 }
/ Q" j! \# D+ t( c硬了也不大，特别短，都被阴毛挡住，给他搓澡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也不介意。
" C8 z' P# ^- Q# {
; F  U0 n% E! c+ Y4 F; o& z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聊起来好像特别无意义，只是又必须面对。
" r& b( p6 ]4 `$ @" z7 W, X7 j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有很多机会，为了得到更多的机会，甚至不择手段，只是，当那些机会真的出现，真的拥有，真的失去，才发现，生活它就是那个样子，有或者没有，都是一个样子。

% Z  z* j6 o1 C回到几年前在大连的那段日子。
3 a' d* Z/ E" w. w8 m
我去了趟北京，在跟丁小红分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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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再没有像女人一样纠缠，只是哭着说，这辈子，能跟你好上这段儿，是运气。现在你走了，我谁也不怪，只怪自己的运气没了。

& l3 ]; a9 C# g我搬了出去，重新住回地下室，丁小红给我的钱，一分都没有要。

那是你自己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 F/ T5 _/ K  m! W2 O/ q/ Z& Q0 y
我的东西不多，搬起来容易，刚好刘文爽不在，省了一番应对。
$ ^4 O9 r2 V4 T
( r9 }+ Z9 X+ Y, W) y* H夜里，躺在地下室的窄床上，不知怎么，竟觉得踏实，好像后来跟丁小红在一起那段时光，像飘在空中一样，现在，终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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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树子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干嘛？

3 ]  Y1 A+ q; [& m+ D+ ^很久都没有回复，后来就睡了。
; G) U$ Z* m  Q
3 _, V( J, q: Z去北京，说好听点儿，是去接待一个客户，说难听点儿，就是去卖。

0 }$ S4 f0 h, R  i9 U1 M; B之前服务过的一个大哥介绍的活儿，报销路费，再额外给两千块，对方就想要一个东北纯爷们。
7 H. m/ R+ s4 D: u4 _
- V, ^6 J5 ~) b2 |你们东北人，在北京呆久了，就油了，根本没有东北大汉那种野性。
) ~3 Y+ Q2 s1 {
5 `  Y4 p  Q4 i+ o. a1 L+ m7 B这是汤尼哥后来跟我说的话。
3 Z' a+ |0 Q) ^! M# b
汤尼哥就是我在北京服务的客户，穿白衬衫，白裤子，说话的时候头发都跟着颤抖，正式开始之前，听到他接了一个电话，从内容猜测，他跟明星或者是娱乐圈有关。

有家八卦杂志的记者，在我们圈儿里特别红，他就是东北人，鸡巴特别大，明星都爱找他玩。

记得之前唱过一首跟功夫有关的歌特别红那个人吗？他就跟那记者玩过。
# u& ]6 E' C9 p$ I
! W  J* S6 q) [, E7 Z都是人，都想玩爽的，爽起来哪还顾得上自己是不是明星。

! w0 D* ^6 c& W+ i$ t- r, c虽然，汤尼哥嘴皮子啰嗦又厉害，但他在床上并没要什么花样，服务起来并不辛苦。

要不要住几天？多给你介绍几单生意？
* ~: i3 s; e: X9 x" J" O$ r  a& ?
" Y' a. U* d# k: s我身边儿那些骚货，就想上你这样的纯爷们。
! b, M! {5 V( v! h! q
- L/ G, a+ i' J7 M跟汤尼哥说了谢谢，拿起钱，走出酒店。
+ ~* U( x2 q8 a. g* r8 Z' _5 K
我答应了小树子，要拍天安门的照片给他看，凌晨两点的北京，仍然灯火通明。

这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要来的首都，在这里，有多少人做着梦，有多少人梦醒了，有多少人，梦碎了。

! b+ r  M+ W7 I# W/ }想给小树子打个电话，突然想起来这个时间，小树子肯定已经睡了。

4 R  O; X$ y* L2 g% e0 d% v北京的大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车辆经过。

一切都跟我无关。
* _" x% u# @* t( A
这个时候，真想找个人说说话啊，跟他说我现在在哪，我眼中看到的一切。可是，我能跟谁说呢？
2 h. q8 H& P* n6 M8 A
* K# E+ m( Q7 d; c0 [谁又愿意听我说呢？
7 G+ ?- ?) l) h6 H' W: V" D
6 |7 h" m" M  P6 i4 G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在听广播，一个女人说评书，好像是隋唐演义，又或者是杨家将。
- q, ^: t' C5 T9 o2 f' w5 y
( b  ~5 W5 u& p- g9 S& t7 R% V听着听着，眼泪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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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念丁小红消瘦的背影，还有他插在床头的那一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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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n, H: X# u; Z+ A6 t我在北京呆了没几天，就买了车票回大连。

在火车站，有一秒钟冲动，想买回老家的火车票。
7 g9 b+ W! H0 f
北京，大连，对我来说都是异乡，再怎么混，也没有家的感觉。只是，就算有家的感觉又能怎么样呢？
7 c( r& }! E5 Q
人这一辈子，说到底，就只是借住吧。

4 d3 ], X2 F, l上车前，给汤尼哥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 E! C' O* [$ ^) E' O- }9 z
那估计是我活这么多年，赚钱最多的几天。两万块，在我的老家，差不多都可以买到十平米的楼房了。
8 R4 c% j8 @9 v  j
8 y0 `& m4 M  K2 \+ R我把钱装在背包的最底层，每隔几分钟，都会伸手去摸一下，特别没有出息。

下车后，给小树子打电话，兴奋地说，晚上哥带你吃好的。

小树子并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特别不开心，一脸平静。拿着我的手机，翻看照片。

为了小树子，我去了天安门，故宫，王府井大街，我对风景并无兴趣，但想到小树子看到照片会开心，便觉得值得。

哥，那些地方，真的看到了，是不是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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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 N" U0 Q, a9 T4 w突然这样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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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又有什么风景是看到了，真的会有什么的呢？所谓的兴奋，开心，喜悦，都是人类自己制造的情绪，跟风景又有什么关系？

我小时候，腿就有毛病，当时我妈给我看了好多书，好多故事，都是讲那些身体有残疾的人怎么乐观活下去。

看完那些书我就想，我也要跟他们一样，我也应该乐观。

可是最近，总觉得是被骗了。凭啥别人乐观我就要乐观，如果我跟别人活得一模一样，那这世界上又何必多一个我呢？
& A  V2 i( q* @, h+ [8 b
0 T& j2 |3 }8 c& Q( z小树子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6 A8 V; U0 B! b; C7 I
) l- [# G, X# i2 H  z4 O7 G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小树子这样，是在逼自己往活不下去的那条路上走。

何必想那么多呢，好歹还是要活着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操！别想那些没用的，哥现在有钱了，跟哥说，想要什么，哥给你买。

我是真心想满足小树子的需要，如果这世界上还剩一个人可以让我无条件付出，那就是小树子，别问我为什么，我对他没有邪念。
6 G/ L- {, c9 f4 N4 a- d
+ m- _# L5 g0 r3 L( Y( `$ a当晚，小树子睡在我的地下室，床很窄，我们挤在一起。

他好像做梦了，半夜里身体抖得厉害，紧紧抱着，给他依靠。
! @( Q1 I, H3 r& B4 p
5 R1 ~) }- ~( h5 M我跟小树子的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丁小红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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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玩手机，发呆。
8 X+ h, t4 s# q7 s5 s+ V/ E! W
突然，一条短信传了过来。

* [5 J# o+ t4 S- W你跟我分手，就是为了一个瘸子？你如果过的好，我没话说，可现在这样，我瞧不起你。

+ V' G9 g1 ], N3 R9 W/ h: z8 V- w盯着那几行字，盯了半天，想回骂几句，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两个人，分了就是分了，就别再掰扯，不然，把当时在一块儿那点儿温存都掰扯没了，多可笑啊。
0 x" b/ v# ]2 _( a
你跟刘文爽好好的，祝你们幸福。

% c+ F% _( r& {2 f最后，只回了这么一句。

& W( ~" I4 n/ x- i晚上八点多，去水果摊，接小树子回家。

一转身，丁小红就站在身后，穿一件红色风衣，看上去像个装腔作势的贵妇。

8 }( }" i( {* B* d翔子，听我一句，你们不合适，你该找个更好的。

我不想让小树子听到我们的对话，他的世界还很干净，我猜他都不知道同性恋是怎么一回事儿。
* B6 w  _( l" L9 L% U+ n, d
把丁小红拉出去很远，才发了火。
8 C8 c2 r3 I! V
4 U5 @3 a) L, `: a5 q4 h我他妈爱跟谁好就跟谁，跟你有鸡巴毛关系？！我告诉你，你少来骚扰人家孩子！

' x2 e% d: N% u% w丁小红看着我，突然冷笑了一声，那表情，让我觉得陌生。

, ^+ y, |2 C: p/ W0 `6 ^我告诉你翔子，只要你还在大连，你就别想跟那个瘸子好！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瘸子干净，我脏。没关系，我会有办法把那瘸子弄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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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q( A5 s( @操你妈丁小红，你要敢碰小树子一下，我他妈杀了你！
& X1 [" |+ H1 D5 f" H) ], g
骂完这一句，突然觉得自己腿软了，硬撑住，直到丁小红红色风衣的背影渐渐消失，才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

我好像得了一种病，确切地说，应该是红色恐惧症。
5 B  E; P  T; h5 _$ k; J
即便是在梦里，看到一颗熟透了的苹果，都会尖叫着醒来，然后发现，满头大汗。

我对小树子说，不要在水果摊干了，我养你。

小树子没有回答，反而问我，哥，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只会给人增加负担？我妈离开我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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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2 c# X; k, t: d, H, b关于小树子的过往，水果摊老板向我提过几句。

/ s: I1 e8 V; E' c3 ~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小树子他妈，就一狠心走了。不然怎么办，一个女人带着有残疾的孩子，下半辈子过这样的日子，谁会甘心？

! t' ?. J" I5 I1 [要不我开个水果摊，你帮我卖水果吧。
9 J' X) L% ~% K" `- x  o' m
9 l% p7 d. t+ Y: L+ V脑子乱糟糟，出的主意也没有什么建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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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d( I( w; }/ g. L6 K突然就笑了，摸着我的脸，说，哥，你是不是傻？
% R1 o# o" c6 C2 W1 l0 f
我并没有说服小树子，他依然每天早上拖着残腿，到水果摊去报道。
* k4 j8 s2 i+ W
. F$ e$ N/ r7 h连续几天，相安无事，对丁小红的防备也就少了几分。说到底，也只是赌气吧，两个人在一块儿生活那么久，彼此知道，骨子里还是善良的人。
' i: U* Q  c' T! }" ?; `
2 H" I7 N+ v; ~0 ~这几日，王君给我发过好几次短信，约我见面，都不想见，今天感觉他语气不对，才答应吃饭，就在他家楼下的小饭馆。

我没有碰过小树子，压根儿也没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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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想碰别人，只觉得这样跟小树子生活在一起，挺好，挺踏实。
2 p( v) v* v% N: M0 u, c1 G
王君在我面前抽烟，眼睛里都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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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J  n8 @% r5 a. @/ J人这辈子，越耍聪明，越容易被聪明耍。

不知怎么，就发出这样的感慨。

再抬起头，发现他的眼角已经有皱纹，明明还很年轻，怎么一下子就老了？

前几天，一个姐妹带我去算命，说我能发一笔财，但要下咒，把一个男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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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鬼迷心窍了，还相信下咒这种事，从算命先生那儿求了狐狸牌，还有符水，骗那个男人喝。

怎么会想到，是姐妹设的局。
2 \( q1 s6 S3 _/ m" `# p
2 L* P7 R0 a  Z# [. v# T+ _听我聊过几次老男人有钱，想抢过去，这一次，正是大好机会，去老男人那里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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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符水，其实是泻药，害老男人以为自己中毒，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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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哭，哭着哭着骂自己没出息，为了一个老男人，为了能发财，变成这么愚蠢的人，还有什么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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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p1 j3 r5 \  d听王君平静叙述，脑海中闪现第一次在网吧与他见面，他只是普通一名收银员，看起来并不扎眼，可是舒服。

1 r8 Z4 `6 |! R" D+ X9 f是否人都如此，离开原点，以为自己能走出一条光明大路，却越走越荒凉，再要回到原点，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算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3 v( {) n' X8 }( l" e* K  O) Q/ ~
! t) t' Y) z3 O! h$ y; q4 A安慰王君。

3 y# p/ E. p' Z0 z+ w# t只苦笑了一声，把烟摁灭。

+ C4 N* {/ n! r; }以前总想，男人不靠谱，总还有姐妹，现在知道了，这地球上压根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靠谱的，说到底，求人不如求己。

与王君散了，给小树子打电话，确定他平安，正准备往家走，便也加快脚步，想快些回去，抱着睡觉。

- H7 o- k; Y2 }  `回到地下室，小树子并不在，再打电话，竟没有人接。
, v, Q% a* H0 k# J" m6 Q
+ E2 {7 a) Y3 d. W6 Y! m心中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边往外跑，一边给丁小红打电话。
+ V% G. ]- J9 j% ^# [; Y
( t4 \* d! U' x' m; I你把小树子弄哪儿去了，赶紧给我交出来！如果小树子出事儿，我就算蹲监狱，也跟你没完！
2 d9 D% @6 `9 \& y/ O  B
电话那头，丁小红竟莫名其妙，非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干，你少冤枉好人！
" q& v, v$ s3 [3 G3 F
* R  o1 H) o6 \4 Y* B: i' n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挂了电话，直奔水果摊。

) l7 @% M% b8 b6 ^人还没到，手里的电话响，是水果摊老板，声音沙哑，只说了句，翔子，小树子死了……

我听人说，一座城市，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 ?! o: L; @- @) V7 e. D4 B7 s有的人太老了，所以死了，有的人很年轻，突然就死了。
2 m* l$ y! t: Q1 Q) x7 o
2 e+ d" i) n: G; m0 ~生生死死，虽然听起来是很了不起的大事儿，可实际上，其实特他妈的随便。

小树子死了，被车撞死的，我以为是意外，可水果摊老板递给我一封信，是小树子的遗书。
- m4 ^0 f0 S8 q) r8 y! T
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写他妈什么遗书？操！
0 z* B. ?7 J! K( J% \
% ?/ c' V% q5 W+ }我恨不得把手里那张纸撕个稀巴烂，又忍不住打开去看。
; D3 ^  K' B3 H% t
翔子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没事儿，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活着，有一天也会死的。

* I# _6 V) [, U3 @  e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每天总能有什么事儿让你心烦，我都不知道心烦是什么感觉，麻木惯了吧。

4 s7 ^- \* E2 s# o) D我走了，因为不想过明天了，这段日子你对我很照顾，但我不想跟你说谢谢。

因为我没让你照顾我，是你自愿的。

就这样吧，就当我没在这世界上出现过吧。

永别。
. c; l0 e" j  A  a  h6 A
- T+ u& o, E/ g- s我把小树子给我写的信，折成了一个飞机，扔出去，纸飞机在夜空中化了一个弧线，飞出去很远，消失不见。

一条人命，就他妈这么没了。

% S9 v2 K" z7 j( ?昨天还好好的，昨天还被我抱着，还有呼吸，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问水果摊老板，哪有卖纸钱的呀？
' [" B9 F' J6 r/ x% V( X! b
- N+ o. G  K1 O! u" j买了一堆纸钱，就在小树子被撞的那个路口烧，窜动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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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喜欢烧纸钱，从小，一到过年，家里人就带着我到老人的坟前烧纸，在坟头画一个圈，纸钱丢在圈里面，这样不会被其他的鬼魂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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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7 ~/ d8 J. w# ]; _真好笑，人都死了，上哪花钱去啊？
: q3 i: P& [& D
+ m0 k1 L4 `" _. a我以前都不信这个，现在却想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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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d! H+ F6 `要是小树子能变成鬼就好了，能收到我给他烧的钱就好了，因为除了这个，我他妈啥也为他干不了了。

小树子的后事，我没参与，只出了钱。

% x; _9 R7 N6 f( G! V5 F水果摊老板说，这孩子遇到你，算是遇到贵人了。

我这种穷光蛋，还能当别人的贵人，听起来就觉得讽刺。
% [$ X4 Z9 {+ ^& T
5 P! t9 ~  H0 x5 A1 n! X躺在地下室狭窄的床上，回想跟小树子相处的点滴，要是我把他上了，会怎么样呢？

简直他妈不是人，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了这种操蛋的念头。

' z: L. G, [9 ~$ V* u& d搁在床上的手机响，不用看，就知道是丁小红。

这几天，他给我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

+ y7 I& O2 d/ u* }$ d$ @有啥用呢？小树子都死了。

安慰我？还真用不着。
4 k* H+ E& y! ?
到了晚上，有人敲门。
7 o0 `  P  w7 o# Y" m  H
竟然是刘文爽，也不知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手里拎着两个大口袋。

哥，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点啥，给你买了些水果，吃点儿，降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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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爽进了我的房间，四下环顾，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同情我。
" i. Q# }6 g. H7 Q+ k
哥，有个事儿我跟你说一下，我没跟丁小红好，跟谁好我也不可能跟他好，我不可能动你的人。
$ \3 M2 L# V. _
/ g7 c. \& I: g% V我坐在床边儿，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冲刘文爽笑了笑。

好也没事儿，好呗，你们好，我替你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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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里的苹果还没嚼烂，刘文爽突然给我跪下了。
# }% d! ]4 \$ m
9 w# p6 c9 R( N( H这一跪，真他妈莫名其妙，整得跟演电影一样。
0 O& _; K" M/ r" \
哥，我错了，原谅我吧。
1 A; v0 z8 i& O4 g: T. {
: Z3 {5 ~5 `( k' G; U- B我本来打算应付他两句，让他走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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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B6 W8 j! D) \6 v2 q+ p) e- G可是他跟我在这儿演片子，让我无名火起，手中的大半个苹果一下子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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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V% c0 x) ^) Y: p) T少他妈在我这儿玩演技，赶紧滚，别等着我动手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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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V) Q2 j9 C) Z# @- g" u刘文爽愣了一下，刚才脸上内疚的表情瞬间没了，换上一脸的不屑。

3 T! t$ Y" I& L, Z3 W7 ^) J面子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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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翔子，你这种人在这儿混不下去，赶紧回老家当你的农民去吧……

" t( C: d2 A$ U+ ?5 \临走前那一句，恶狠狠的，几分钟内的情绪转折，专业演员也不过如此。

冰蓝咖啡

写得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