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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9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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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4【有回帖,有动力,谢谢】
☆、戏本子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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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v* S3 i( v5 W, J6 Y' b 青龙和白虎,悠悠荡荡在这凡间已经住了几天,过上了平静的凡人生活。2 ^& t! Z, T7 h
每天早上,白虎都会摔到地上,将自己彻底摔醒。1 I X) c3 ]4 e. ^# N7 X
头两次是从屋顶直线降落,后来……
' [" Y, R, b% I 白虎也没想到,青龙竟然同意自己和他同床共枕。不大的小床上,两个成年男子,翻个身就会碰到腰,再翻过身,又会感到脖颈上的气息。或轻或重,或近或远,总能勾的白虎的一汪春水向东流。! k- g, Q& q' [5 V) b; f$ s# y% P* w, A
这边装故作清明的白虎总是打着哈哈,装模作样的同青龙提一提要不要买张大的新的结实的新床,那边暗地里却一个劲的祈祷,最好方圆百里做床的小店都关门大吉,各回各家。$ c/ `, w# Z. l2 k8 W& E3 P
青龙回的倒也干脆。
# r: y2 s" n+ g* @2 z7 K “我那日去镇上逛了逛,问了几家掌柜,怎么算都很贵。我们此次下来本就是花的你的家当,还是不必要破费了。你若是觉得同我一起有些不好意思,那么,只能劳驾你睡屋顶了。说不定月宫的嫦娥仙子还能悄悄的看你两眼,对你暗生情愫也未可知啊。”
3 n5 M/ N8 K% @. z+ e, \) d 白虎假装为难的推辞了一番,后就立马从自己背的小包袱里取出一床崭新的大红锦被。
9 |8 Q* j+ R9 j: a% L- Z" L 上好的丝绸被面,滑顺的被里,盛开的牡丹争艳,四个角还压上了圆形的铜钱,轻轻一晃还能听到铜板相互撞击的声响。有种大姑娘出嫁的嫁妆味道。
- t, F! D8 V, K* h c, ~/ Y/ | 不过是被子,青龙对此已经不再感到惊奇。那个包袱,绝对盛了白虎的半份儿家当。7 b/ a8 p/ A8 J! U0 W) x" x% H- g
每天晚上,白虎都会贤惠的为青龙铺好床铺,恭请他睡到里面,自己再三下五除二的脱去外衣,钻进被窝。 \# z1 c* F4 ?4 P- z: t
锦被很薄,只能挡挡夜里的凉风,寒气稍稍大一点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c4 K; }7 {% p- T
山中的气温又是那么的无常,昼夜温差有时大的惊人。白虎就会借机使劲往床榻的里面蹭啊蹭的,迫使两个人贴在一起。
s4 r9 x% e; l+ S; r 青龙起初很反感,睡了两晚上,也就释然了。& k! I: b! p1 O \
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只是睡在一起,又不会折损仙力。4 o7 C9 h7 y; p* j* V
而且,和白虎睡的这几日,青龙觉得特别的安心,特别的…温暖。
* ^6 b* A! M" f- O8 v 只有一点,很让青龙火大。
( J7 A% }" u& _ 白虎睡的沉了,手就不老实,将身边人摸的彻头彻尾,一会摸摸脸,一会摸摸嘴,嘟囔一声“火初”,再沿着脖颈的曲线一路走下去。
- E/ W' k) L9 N$ } 所以,每日早上,青龙都是在瘙痒中醒来,白虎则是在青龙的当腰一脚醒来,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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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子里的泥土湿润松软,种下去的花种子在夜静无人的时候悄悄顶破自己的外壳,钻出土壤,偷看漫天星光璀璨。
4 ?8 w P- j E% D9 O 日前还是粉红一片的小院,不经意间已经穿插了不少的萌芽嫩绿之色,掺杂在一片姹紫嫣红中,显得极为娇小可爱。
3 N! L2 c9 T7 c( E8 I, ?; B 那是白虎特特的从花仙那要来的种子,名为食忧花。' k0 k1 C8 W M& T2 v
据说能平神静气,舒缓心情,有助于修身养性,提升仙力。放在人间,还有个祛除浊气的功效。将周围最大限度的范围保护起来,不被杂七杂八的妖气侵袭。
& k: p% x6 j" [8 d6 S) G2 e 白虎一边拿着葫芦瓢浇水,一边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老腰,左三圈右三圈的转起来,连同不远处竹竿上的小鸟们一起在这夕阳初生的时候,好好吸收着天地间的精气。
; M' {# l9 _6 i2 S 今儿是个大日子,白虎倒完手中最后一滴水,朝着身后的箩筐一扔,葫芦瓢稳稳的摔进去。
k @ L7 p, x O: ^# Q 青龙梳洗完毕推开小门,看到的就是双手叉腰,仰天长笑的白虎。肩膀一抖一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气息一段一段的,眼看就要岔气。
1 S$ ]- a8 o- |# H: r+ _ 一个回头,白虎露出洁白的小牙,对着晨光中的青龙道一声“早!”
3 \' @+ P4 Y. l' ]( o 碧影婆娑的林荫间,那袭白衣在淡金色的光芒下,刺痛了自己的双眼。那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怕是连千年的寒冰都要融化的干干净净。
9 }) k5 w! O) o, N5 w8 i 青龙怔怔的揉了揉额角,按压住跳动的青筋,对着光芒万丈的发光体,轻笑低语“早!”
! L; N" {9 l: T6 s 离白梦就要kai苞的时辰还有一段距离,青龙建议去对面的包子铺坐着,等着正点开始,好保护那丹药不被别的妖家惦记。
( o# ^& z- z2 f5 l 说起这丹药,青龙满脸的无奈。
. ~! _2 X# w- z% y+ m7 q 老君当初说的是怕伤及胎儿,有损胎儿的本体,没有强制取出丹药,这很合情合理。
: n5 y2 M1 U+ w& a* h 眼见着孩子如今都到了风华正茂,魅惑众人的岁数了,强制取出也就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偏偏不走寻常路的白虎一定要另辟蹊径。- L4 R! \$ J, I! W) e7 c
他的解释是这样的,“老君让我们下来,不会只是单纯的取出丹药这么简单。凭我对那老头的了解,一定有别的由头。反正这孩子左右在我们的视线内,这一带的妖气又这么的薄弱,谅他们出不了什么大事,不如我们静观其变。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将我那未听完的书听完,未做完的事情做完,岂不两全其美?青龙,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嘛,来来来,给我笑一个……”$ F% A( X" D. ]6 J
一记冷眼扫过,白虎讪讪的收回了正要揩油的手。
; u4 M8 a! d$ ^7 y 青龙顺着话头细想,不无道理,也就听之任之,由着白虎去了。
, A7 v3 [% }2 ~0 D& t 两人最终没有按照青龙的提议,去包子铺傻等一天。而是跟着白虎,去了一个很舒服的地方,做了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4 l& U1 S/ ^. I; t 白虎故作神秘的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布,欲要将青龙的双眼蒙住。& X" Z: b4 _% |5 T* ~
一个兴冲冲的往身上扑,一个嫌恶的往一边躲。你来我往,林中的小竹叶不知道落了多少,飞来的小鸟也不知道又飞走了多少,院子里的食忧花不知道又长了多少,等到白布真正缚到青龙的双眼上时,日头险险的就要升到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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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 b$ e, _) F5 n1 C 芳华居的门前摆出了大大的告示牌,宣告戌时一到,竞赛就开始。
- Z% e, `: q- z1 l 所谓竞赛,无非是比比谁的钱袋子的银子多,谁就有机会与绝色美人共度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夜晚。: r. D' R% s5 }, Y5 O
白虎略略的一算,时间很是充裕,行云的速度就有些拖沓。整个途中紧紧攥着青龙的手,扶着他的腰,一脸甜蜜的样子。
m. j$ @& F3 }' t. d 青龙看不到风景,只能感觉到耳边的风飒飒的飞过去,脚下的祥云也越来越温暖,从脚心沿着脉络上涌,舒服的就像自己宫殿里的云床一般。
% z* d* B$ V7 E' t( { 嗖的一声,祥云尽散。/ T6 f) u Q* i- _
脚踏实地的青龙开了口,“这是哪里?”
2 }& L* ]7 t6 |, G# `. i" s( o 白虎松了手,解开眼睛上的白布,得意的伸手一指远处的一汪小池子。
s/ g, e# c2 D0 V4 n5 c* Y+ R! i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4 `* i0 p7 e3 z6 ~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汪冒着徐徐热气的小池子窝在山坳之间,池子周围盛开着旺盛的天蓝色花朵,将那池水也映照的泛着淡蓝色的光泽。
$ \6 X/ u* i" }7 n 那是成熟的食忧花。蓝色的花瓣,随着热气的撩拨,晃动腰身,将周围的浊气吸收的彻彻底底。没有开放的花苞,娇滴滴的低着小脑袋,拂过水面上的波纹,点开一个有一个涟漪。) f0 P x& X; k( B+ I- p; Y# l
池水上飘着一层白茫茫的碎叶,在池水中自由的摇曳,从东到西,从上到下。每当池面聚集一定数量的碎叶,就会被池水中的一股热流顶起水柱,将它们推举到半空,形成一面不大不小的白色帘幕,将这个池子紧紧的遮蔽起来。% t. s% T1 L/ g$ e+ Y9 B; v2 j% N
“这是温泉?”青龙朝前走了几步,满眼的惊讶。人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地方,着实让他这个小仙都难以理解。
0 @+ H2 {; [ `2 B6 H3 e0 z) R “洗澡啊!呵呵劳累这几天,知道你也休息不好。不如趁着这个空档,好生的泡一泡。怎么?要我为您更衣吗星君。在下愿意效劳!”白虎说着已经动手脱掉了外衣,只着贴身的亵衣站在池子边,伸手邀请青龙一起下水。$ { W" B" ~$ e0 Y0 [ z
青龙似是在犹豫。% T0 \& t8 {9 E: P) U7 U
白虎也不再强求,扑通一声跳进了水池,溅起一圈的水花,温暖的拍打着还在思考的青龙身上。3 T. V0 t0 P4 q2 T; Q6 n1 a
规整的装束被水花滴溅的凌乱,青龙捏了个诀,将外衣留在池边,进入到水里,摸到池中的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了下去。
3 r. B# X+ R8 d7 @! M 白虎透过茫茫热气,掬起一把水泼向一脸严肃的青龙,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打趣道,“怎么了青龙星君,一副大姑娘出嫁娇滴滴的模样,真是让我看的心生荡漾啊!呵呵,放松点,这是个会让你很舒服的地方。相信我,放轻松,闭上眼。”+ L5 f* q% c8 g7 e! D
温暖的水流在自己的周身流淌,每一滴水珠都细密的隔着亵衣贴在自己的肌肤上,柔软舒适。
# w, j$ `1 }$ O& d6 @, k& c 青龙靠着池边闭了闭眼睛,胸口被填的满满的,说不出的惬意。脑中响起一曲记不太清词的曲子,宛转悠扬,从脑海的最深处,划着小船,从海底翻滚上来。- _6 K4 o1 u5 q- W! ]; ?6 q
何年东风吹小楼,香扇衣袖拂枝头。风流风流。& v: o; o- N1 S* U* d( e. [
打马街前低眉首,旧人坟头半壶酒。心愁心愁。
* \" Y6 u; V4 Y 前生姻缘今世断,无为白头又携手。空留空留。/ b, R2 [0 U% x* w. T) ~+ _( l) Z
白虎唱着自己最喜爱的小曲,暗哑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地方回荡。* @) e* Z/ L" x, V% T0 t6 A# C
圆形的小池子,青龙白虎分坐两边,中间隔着一片茫茫雾气,时不时会有一面小小的帘幕掀起,遮住两人的视线,透过淅淅沥沥的水流只能隐约看清对面的身形。9 u, X% e8 _7 R8 m
这样,也好。, V. t4 H4 F% z& F( A; U
温泉的水一部分来自池子底端的泉眼,一部分则来自池子壁上的小孔,正在青龙的腰际处,不急不慢的潺潺的往外涌现,擦过腰间的肌肤,暖意一波接着一波,直涌上青龙有些松怠的大脑。5 n- F' X [ e
“这个地方,很漂亮,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青龙隔着新掀起的一个小帘幕,手指拂过蓝色的花瓣,簌簌抖落了几朵正在肆意的花朵,跌落在池水中。
5 h; a* {# L( y# ?5 D! M" p" q 另一端被温泉包围的白虎,正惬意的把头仰在池边,侧着头轻闻那些能够静心凝神的花香,听到此言,抬起了头,懒懒的接道,“是啊,很漂亮。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要是能在这建一座小屋,搭一个凉亭,置半亩闲田,种点菜啊花啊的,养只鸡啊鸭啊的,能够自给自足。白天去山上打打猎,晚上来这泡泡泉水,谁还在乎什么成仙不成仙。”
0 I' c& `& E+ Z# s* Q: l “这么一来,怕是迟了……”青龙看着那个雾气中的人,想起一件紧要的事情,却一下给打断了。# e- U( g+ x1 B0 e6 Q: L
时光在水流中一点一点的流转,温泉中的温度却在一丝一丝的攀升,丝毫感受不到夜幕下的凉意。. x0 {1 G0 m G( L, U% K
月上柳梢,柳梢依旧,依旧东风,东风……
6 [8 ~5 d+ i8 O# ~ 东风吹了又吹,芳华居外面的红灯笼摇了又摇,戌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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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本子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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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居的夜晚,从来不缺少人潮涌动,今夜尤其如此。
1 W s; P! _0 I) K 方圆百里的se鬼,大款乃至富家少爷,都不约而同的云集到了这间装饰豪华的小楼阁。
1 h% M6 s+ j# {9 q @8 R 白日里二楼上突出的小台子,是专门为说书先生搭建的场地,现在已经被大红大艳的绸缎绑的里三层外三层,全然看不出它先前简单古典的样子。. z3 T/ e3 [7 `" ^: o$ }. c: a
楼阁的顶端特特的从上面垂吊下来几根金黄色的绸子,底端拴着一只小巧的竹篮子,里面铺着柔软的红布。高度恰巧到每个人站起来高过头顶的位置,一抬手就能够到。
! V9 h+ s" ~1 G* r0 _6 l9 ~9 |5 s 从二楼通向一楼的楼梯,也被地毯铺陈的像是一件玩物,供人观赏,没有人舍得踏上去。7 _+ k6 L K) W- a& L$ U
除了老鸨璃砂。
3 M% n4 U: r3 z5 @* r4 S, {' T8 J 她依旧摇着她那把美人扇,靠在二楼的围栏杆,面带三分笑的俯视着下面客气寒暄的众位大客户。6 f3 A) N, t) ^' y6 J( K
那边靠窗喝酒的是刘老爷,家里有一位妇人,三位小妾,打今儿年初时候,开始喜欢上小倌,一发不可收拾,听说收了两个十三四的少年在府上藏着。
0 x* J0 Q, V( r8 x. I5 K7 o 芳华居是妓院,没有小倌。+ D- E& R8 _( E9 {$ W
白梦是第一个,消息一放出,就吸引了不少曾经流失掉的主顾,一举将周遭的几家青馆击败的彻彻底底。
' `# u7 s; B7 v# p! I6 e 坐在大厅中央的那个相貌清秀的公子哥,是朝堂里丞相爷的三公子,喜欢男宠是出了名的,家里没有七位也有六位,各个都是绝色。没想到也来打白梦的主意。
. e9 o# R( ~3 C8 q5 l } 最靠近楼梯口的那位,璃砂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3 N5 w0 X, T( u2 O/ G5 ~6 @, n 那是自己的第一位恩客,是城里的富商王大户。家里的钱财多的花不完是其次,还有一点惹人眼球,就是王大户至今五十多,仍是单身汉一个,至今没有娶亲。
5 K/ W% |! N' F% X 自己的第一个恩客,现在却要来恩宠自己的儿子,当真是场闹剧。; Q. h7 z# L$ m3 u! a$ V
璃砂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内心稍稍的安了下来。
9 F/ z" r' ], h, J+ ]6 W 那个特别的人,璃砂也不晓得是谁,只是心底似乎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让自己大吃一惊的人。" {4 P- o4 Q* s1 F, ]2 @
街上的行人较之平日里要热络许多,更有不少人围在芳华居的门口,坐在高高的门槛凑凑热闹。
$ {2 s0 a0 ]; h" m, q 掌事的小厮站在一侧的廊柱后面,轻敲铜锣,原本乱哄哄的大厅立时安静下来,屏气凝神的等着佳人的出现。
' m. X( t: _4 |; M 大红绸缎中间的粉纱后面,隐隐出现一个婀娜的身形,厅里的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想一睹帘纱后的真面目。
/ w( q/ Q/ a& V( j 都晓得白梦长得清秀,不知道这一装扮上,会美成什么样子。
1 z. b2 `1 w5 R" |9 N0 Y) M" R2 | 芊芊玉手轻轻一挑,帘纱的一边斜出一条缝隙,伊人的半张小脸显露出来。
4 N& Z8 ^% x9 B5 C! D3 z 大厅里一片的倒吸冷气声音。
. y9 D9 e9 S" i- g- D9 U 这张脸倒也称得上貌美,不过,这不是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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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穿好衣服后,责怪的瞪了一眼不急不慢的白虎。
8 `+ ~: {& F8 }2 r9 U& q- L 方才脑子里还在想着,误了时辰怕是要出大乱子,想着想着,就被那汪温泉泡的没了踪影。
8 q$ u9 H7 \$ \4 M( u* z" Z+ _2 @. M7 c 这下,怕是真的要晚了。
" m4 x: `: v7 F9 \ 白虎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打着呵欠,劝解开来。, |1 h9 |6 U K" b% j' }
“莫急莫慌,左右是晚了,你再急着赶过去也赶不上了。反正不过是跟着某个肚大腰圆的老爷过一夜,能出什么大事。那是他的命,我们干涉不得。倒是你……”' {* q5 c* W# @- V0 l
急急行路的青龙立住了脚,回过身将白虎上上下下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想要找出他今日有些不对劲的地方。9 d2 n5 {" x) ]6 p* k
白虎被打量的浑身不自然,将领口紧了紧,与青龙擦肩而过。5 }5 W2 N$ d. H9 I
“生辰快乐。”8 X+ v9 `, y+ S3 R% H7 o
青龙愣在原地,身边的白衣已经走在了自己的前头。忽然间,青龙觉得没那个身影,走得异常的决绝,没有半丝犹豫。6 x* y" b8 ?) S" ?# t
像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 v6 W2 R/ V# X! o! i3 r 生辰?莫非今天是自己做凡人的生辰?难怪白虎一天都像是在献宝似的,原来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吗?
7 Z, H4 R/ c* g) A. b 那个严火初,到是很讨白虎的喜欢啊。
$ h2 y( P+ \3 b) P" _7 U: U 那个自己忘记的严火初,如今的自己,很是羡慕。
# A' g8 n4 x, B: ^; J' F: \ 等到两位星君赶到芳华居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热闹景象。
' w' D' x# @0 [0 z 楼下的恩客们左拥右抱,莺莺燕燕们各个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着身边的金主。, m+ ?" H/ S" F/ ?: F+ o
二楼的红绸缎还没有撤下来,楼梯上的地毯还一如崭新的样子,只不过,那几只吊着的篮子里,倒是满满当当装了好些银票珠宝。在周遭摇曳烛火的照映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x; K9 t% E8 U9 N4 d l7 v
白虎和青龙踏进大厅的一刹那,就被这浓重脂粉香里的淡淡芳草香搞得脸色发暗。
; W F& R! k7 u/ S “他来过。”青龙环视四周,寻找气味的来源。: d9 h& }- o1 u E+ { L+ L
“嗯,来过,似乎,还有故人的味道。”白虎眯着眼睛,手指抚上下巴,来回的摩挲,思考着心里的小九九。
( [0 y }6 D8 z0 k$ i" G “当日就该追上去,将那妖孽一举拿下,也省了今日的麻烦。”青龙没有注意到白虎的神色,一味的后悔自己当初的错误决定,怎么就听信了白虎的歪理邪说。
# y5 R5 v! y; E- r0 l2 A2 c4 g( T “后悔?晚了。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你若是觉得麻烦,大可以回你的天宫,这里我自己处理,不劳烦青龙星君从这屈尊降贵。”白虎冷冷的说完,指尖玩弄着青龙还有些湿漉漉的发梢,调笑的在青龙的脸颊上一掐,笑出声,“回去吧,回去好好做你的星君。这里,不适合你。”
g3 a" f; e1 J! w' U 突然的转变,青龙来不及反应,眼前的白虎已经只徒留一个消瘦的背影,混迹在来往的人群中。
6 _: H, q2 O1 f; N& V+ O 方才还在给自己惊喜,这会子又要撵着自己走,他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
5 r0 X9 W6 s" V" _3 Z7 a 青龙很不高兴,心里闷闷的不舒服,按住有些灼热的碧青剑,朝着竹林小屋走去,脚下的步伐一个比一个快,眼看就要飞起来。
5 p! H: G' S0 n. D9 |2 C0 ^ 自己不是仙胎,是经过自己艰苦的修炼才勉强升为星君。这些,也是从旁的仙友哪里听来的。* g) s l, d5 L
自己那些凡间的前尘过往,忘的太干净,忘的太彻底,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曾在脑子里留下印记。
5 G4 w* E9 r7 N/ r 朱雀说那是因为凡人升仙需要服用忘情丹,将凡间的欲念情感统统忘干净,才得以进入这片净土。
$ s2 R$ }: O7 g4 t! e2 H" u$ i: A) o 自己也曾私下问过那些如同自己一般修炼上来的小仙,没有一个仙同自己一样,没有一点可以回忆的余地。3 J7 v" Z) s& }, ?/ f
空白的前尘,空白的回忆,青龙在盲目的空白里承了位,当了一个星君。主宰四方中的东方,四季里的春季。' D* o X% q8 j7 h1 l
从自己成为星君那天起,这个有时活泼有时慵懒的白虎就在自己身边打转转。或许顶过嘴,或许生过气,或许耍过玩笑,但是,从没有,这么的冷漠。
+ g5 g5 Y+ e! ]9 [: Y: e! b, J- H5 w 冷漠,刚才白虎的话里,无不透露着冷漠的气息。
# w8 b/ j* u+ C8 d! q" t0 O 带着不明所以的怒气,青龙站在小院子里乱挥一痛,周遭原本整齐有序,生机勃勃的竹子东倒西歪,一片狼藉。7 D7 q: Y7 @, y v% G& u7 ^
一地的竹叶可怜兮兮的在地上打着滚哭泣。
9 p, R: e) ?. @' Z# ` 几步开外的一股妖气断断续续的传过来,青龙手提碧青宝剑,满眼杀气的奔了过去。
2 _. A# ]! U! F7 e 劈开阻挡自己的那片草丛,不是自己现在最想见到的狼妖,是头虎精。& e) c: x. W$ D- _. {7 W& i
被惊吓到的虎精显然没有什么道行,只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青衣男子,立马调转了头撒丫子就跑。0 {/ M. f! a9 M7 S9 F, Y, Z6 H3 C
它只是一只路过扑蝴蝶的虎精啊,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啊,不用这么快就让神仙来了结自己吧。+ j- P1 a3 T& f5 h/ z
眼角挤出几滴泪珠子,顾不得擦上一把,还在继续使出吃奶劲奔跑着。* F, ?# s0 e/ E" V" b2 ]! ?+ `( _
迎头撞上一团白色的气泽,是仙气。+ \, D- C2 M0 y/ z9 v
此时的小虎精真想一头撞死算了,运气这么的背。又来一个神仙。
! I, k& C( H$ X U3 |8 | “呵呵,小虎崽,别害怕,我们是同类。你跑的这么急,是要干什么去啊?”白虎蹲□,伸出手摸向小虎精的额头,摸到了一手的汗珠子。
0 e( ^5 x, U$ o5 f; `1 M5 A 小虎精犹如被用了定身咒,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的不知所以。( P0 n* h+ r. D* l8 I" l
白虎干脆坐在一侧的石墩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大肉包,放在手心,示意小虎精过去。9 q" d( X) n( [) t/ V+ {9 q N) k0 i& I
饿了一天,又跑了这么一会,早就有些体力不支。看到那圆圆的大包子,嘴角的口水立马刷刷的往下流,眼冒金星的扑到白虎的怀里,撒娇般的蹭过来蹭过去。
9 t, d: `" a& q# P) f 这个神仙,心肠真好。' e. Z7 L, O+ D, L' i
白虎煞有耐心的将包子掰开一半,分别递到小虎精的嘴里,笑眯眯的看着它囫囵吞下,再继续讨好的摇着尾巴等着自己打赏。
+ P5 C& m# d( C% b$ e# G: {6 C 白虎摸遍了全身,连最后的绿豆糕点都拿出来给了它,它还是期待的望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能把自己溺死在里面。( W+ O I I* o% H& `
白虎叹了口气,摊开两只空空的手。
g5 s7 J( |' Y “要不,你随我去那边的小屋,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E" e8 i- S b
手指一抬,指端远处的竹叶微动,青龙现出了身,立在小虎精身后两步开外。' C+ b5 i+ j4 u& X7 Z; B% J f
“你这畜生,方才有意放你一条生路,还不乖乖回到你的洞府,竟然还有胆量在这游荡。看我今日不收了你。”碧青宝剑一声嘶鸣,在半空转了一圈,直直奔向瘫坐在地上的小虎精额头。
, }% `% }* n) [; [3 f; }2 @ 还在想着如何撒娇要吃食的小虎精被这突然飞来的剑身,吓懵了。呆在原地只有眼睁睁看着宝剑飞向自己的份。9 |2 _, i2 C' x2 R4 y4 @# ?" c
没有任何法器,没有任何仙术,一个起身,一个转挪,白虎挡在了虎精的身前,一脸的肃穆。
1 G7 { u I2 F* W$ D( B “我知道你担心白梦有危险,怕我办砸了老君的差事有损颜面,所以动怒,后悔自己没有秉承你一贯的原则以绝后患。青龙星君,不是所有的仙都像你一般这么规矩严谨,这么把颜面这个东西看的如此重要。也不是所有的妖孽都有它该死的理由。这个虎精,它可曾的罪过你?你可曾看过它涂炭生灵?”白虎直视着青龙冷峻的眉眼,身前的剑锋直抵自己小腹处,略微有些扎人。但是好在使劲的力度掌握很好,那剑尖没有再向前行进一步,只是停留在那白衣外面。+ h a# m: X8 s: d$ K5 e$ L
“妖就是妖,今日不收,他日必成大患。白虎星君,你让开,这是我们为仙的根本。白梦被那狼妖带走,我以为你去追寻下落,没想到有闲情逸致从这和这畜生共处。你就不怕辱没了你星君的身份吗。”青龙的口气里多了严厉,不带感情的话语犹如小腹外顶着的那把冷剑,要把周遭的事物一并冰冻起来。
) G- X7 c5 G2 i; v9 S “白梦没事,我看过了,狼妖待他很好。这下你可以安心放了它了吧。”
& H+ Y3 {) i/ f& O “不可以,我不能让自己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z* ? J+ u+ \" U
“青龙星君。”白虎单手握住剑身,肌肤立时被划开细小的伤口,没有仙力支持,血珠子一滴一滴的沿着剑身向着地面砸去。白虎缓了口气,悠悠的叹息。% K' L) v5 L0 g {2 R
“你一定要在我生辰的时候,对我的本家下这般杀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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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P, ]. p6 H, f) M2 d ☆、戏本子 (十三)$ b. [9 x% E6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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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那只受惊过度的小虎精,终于逃出生天,在白虎的强力保护下,迈着有些绵软的步子,歪歪扭扭的跑起来。
: c. B& u% W' g2 f 身后还有白虎的叮嘱,“记住路,千万不要来这里了,这里有个脾气不好的坏神仙!”
V1 i& m1 @ \- y- o 恩,有个脾气不好的坏神仙。还有,还有一个心肠很好的好神仙。" ]* X h* Y4 e, K2 T
青龙歉意的收起沾有血迹的宝剑,想要拉过白虎的手查看伤情,被不着痕迹的躲过了。- m! Z# @* O5 I+ {' k) {
“你方才说的生辰快乐……”青龙皱了眉,显然没有理顺思绪,有些迷茫。
( W4 z; P5 t. V6 G6 y1 Y3 E& J 难道不是自己在凡间的生辰,而是白虎的?那么那句轻飘飘的祝福,又是对谁说的。
; o9 s; G- u4 Z1 L9 R “是对我自己。”白虎定神提了一口气,仙力行驶在周身,手上的小口子也渐渐愈合,只剩下手掌里一些暗红色的污渍。$ y/ k' v9 A. i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对自己说。知道为什么你要跟着我下来趟这趟浑水,我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吗?呵呵,因为我的私心。我多久以前的愿望,就是可以在生辰这天,可以和火初你一起迎着朝阳,在花草满地的小院子里打个招呼,啦啦家常,去那个僻静的小温泉泡泡澡。如今歪打正着的,全实现了。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辰。谢谢你。青龙星君。”
8 {; p- ]% k2 S7 u/ I0 I u( b 白虎折下一截竹枝,两根手指捏着打着圈,换上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孔,用竹叶搔着青龙的鼻端,继续说道。“青龙星君,你放心,那白梦好端端的在狼妖的洞穴里,两人此刻怕是要海誓山盟了。而且,狼妖知道白梦体内有仙丹,也没有动手。你大可安心。要么从这看看接下来的戏,要么就回天宫做每天雷打不动的功课修行。我绝不阻拦。毕竟如星君你所说,我们仙家要有个仙家的样子。”白虎的话听起来难得的得体有礼,传到青龙的耳朵里却格外的扎耳。
; y+ B* [. j" f; b. K “你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说话怎的这么怪?”青龙按耐不住终于问出了口。
3 S0 R- L# U+ N8 n6 c/ f 静了半晌,只听到一个更为有礼的回答。
, {6 }# v. x3 h& h2 m “青龙星君多虑了,我不能让自己犯两次同样的错误。”1 S* H% [" f) A9 L% U' ]( v
白虎星君说的没错,此时此刻,狼妖的洞邸,正在张灯结彩,准备给它们的狼王迎娶新娘。, W4 A! P5 B4 D) N4 E% C
白梦在戌时前的最后一个时辰,终是没有坚定立场,将自己的后半生双手奉上给那些自己见了就会呕吐的人手里。
' ?' u) C5 V; V2 f9 l 手中的羽毛被自己捻过来捻过去,生生掉了不少小的碎羽,在屋子里纷飞。
5 w m5 i) m1 V; Q 那个狼妖,看上去不坏。白梦心底暗暗告诉自己。( e9 I. S: ?* C6 g: J% b; s6 Z
生在风月场所,早已把那些肌肤之亲看做每天必备的功课。不过是亲个一口两口,这点课业对白梦而言实乃家常便饭。任谁也没有在亲过之后,还会对他说句抱歉的。
& w8 U* l0 n# M3 C6 t8 ?1 q 是的,大家都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狼妖不是。
: _+ l# _. O* }$ b- z3 M, C 单凭这一点,白梦就要赌上一赌。! C0 n& s: F9 f6 E3 S0 L
从前是为了娘亲而活,为了芳华居而活。只要娘亲高兴,只要芳华居生意兴隆,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2 Y- H/ x5 w Q% N; |
那日掉下二楼的瞬间,或许是被风吹醒了混沌的脑子,或许是老天念其实在可怜,开了心智。总之,白梦悟了。& C0 Y; h# n+ I! Z0 F
人这一生到底在求什么?
+ ]7 T5 H+ C9 L( s 荣华富贵,权势美名,死后照样同旁人没什么两样,三尺黄土一埋,谁又记得谁。
5 q% P" U& V; Y' C% N6 u: X 人,贵在折腾。+ j, ?5 P- I, @& y
自己没做过的,要试着做一做。自己没吃过的,要试着尝一尝。自己没见过的,要试着看一看。给有限的时光里,安排上无限的挑战,充实自己,鞭打自己,才不枉来这繁华世上走一遭。% d- G6 L% M0 X" O' p) r c
白梦坚定的将羽毛扔进一边的水盆里,待它完全浸没后,拿到窗口,对着空中一扇。$ G+ }$ R1 [( A6 p& ~$ Y
身后的门吱呀的开了。
: j* ?! m) j! \2 I 是小柳叶。% d" Q* ?. e1 j" P7 C
“柳叶姐姐,你来了。”白梦紧张的把羽毛收回袖中,倚着床边的栏杆回望着端着大红绸衣的小柳叶。! J& t+ F1 u5 C, w6 o {. b$ t
见她面色不佳,关切的询问,“姐姐可是身体不舒服?”/ D- q# K- J+ R
“奥,还好。”小柳叶无精打采的回道,把托盘放到小几上,拿起那身精美的绸衣,细细抚摸上面金边勾描的图腾。上好的金线,上好的手工,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O: m& [- }% l- q 白梦刚要上前摸一摸小柳叶的额头,担心她是不是生病。小窗户摇了一下,耳边一阵小风,鼻尖就被香味弥漫。
+ M+ e( ^/ I' \/ [0 j “白梦,你找我。”悠子秋一手提着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一手提着一篮子的山间野果,十分热络的放在床边的案台上。
+ ]0 q: Y, p; Y( u) y! a2 t6 ~ 小柳叶的脸色已经从不太好,转变成了煞白。
k. ^$ c; S T# o 两眼死死盯着那个凭空出现的男子,嘴巴张的大大的,无法发出一点声响。
6 s% D [2 K, W T$ q) g: h “你对她做了什么。”
: ]' \( H; h! _) }6 S& {" p 白梦看着悠子秋对着小柳叶扇了一下扇子,小柳叶就张着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里满是恐慌。4 _# e' `/ w7 \3 F6 H9 c) E
“还能做什么。定住身而已,不然肯定会招来好多闲杂人等打扰我们小聚。”随手抓过小柳叶手中的绸衣,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随着脖颈的晃动上下摇晃。啧啧称赞,“白梦,这就是你的嫁衣?不错啊,富贵的很啊。”
) g) g/ n- X b- {8 f 白梦拉起小柳叶的手,蹲在她膝边,眼里含了泪,“柳叶姐姐,我不想当小倌,一点也不想。”
/ h3 M3 Y% @+ ] 小柳叶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7 c2 T) u4 u) D" |5 i
“他不是普通人,是狼妖。他若是带我走,一定能走成。小柳叶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白梦急切的问道。" m0 }8 [ M/ D7 p; ~6 C
小柳叶眨的更快了,示意有话要说。
; V" }7 q+ R4 v- V5 B$ ] 悠子秋大为不解,插了句“走?上哪走?你不是今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听着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今晚的盛宴,你这会子跟我走,是想做什么?”/ r+ w6 ]% t: A! d
白梦站直了身子,把袖里的羽毛捏在手指尖,放在两人中间,斩钉截铁的命令,“这是你负责任的时候,我要你,带我走。随便哪都好。”1 h4 W! S) D" ?' d- i& B! ^
悠子秋手上的绸衣还在指肚上感受那丝滑的触感,领口的梅花盘扣勾住来了自己的小指,愣愣的低头看看,再愣愣的抬头看看。
4 _5 l1 P' G) G; u/ ]0 j “你,要跟我走?我是狼妖。”悠子秋重复的强调,一脸的不可置信。) a. B I' @7 q
小柳叶眨眼睛眨的都流出了泪花,终于引起了悠子秋的一片同情之心,将定身咒解开。, J7 m7 Q% c, k$ @& j
“白梦,要走就趁现在,不要犹豫。”5 p" l. G) D* d/ L! n2 U
这是白梦与小柳叶最后的一次见面,小柳叶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7 G, ]: D& [
白梦被悠子秋背着站在羽扇上时,不安心的看了一眼执意不肯离去的小柳叶一眼,他最亲近的小姐姐。
* K4 C7 d: ?7 n q3 p0 {$ t 那个整天陪着自己在屋里看书聊天的小姑娘,手巧的为自己绣花做衣服的小姐姐,那个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姐姐。渐渐的,消失在羽扇带起的一阵气流中。那张他日日相见的脸,再也,见不到了。* v8 j P \6 s/ K
狼妖带白梦走,也是有条件的。
. z2 M+ w/ g' Y# _( B- F4 A8 q 他堂堂狼王,年纪轻轻承了王位,至今还没有个王后,总觉得不是个事。所以,他的条件就是,白梦给他当王后,他就履行自己的诺言,否则一切免谈。
; s7 c6 L. g+ P' t* J3 g P6 A 白梦抿着嘴,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你不是说需要帮忙的时候找你就行吗?”
; B1 u* T1 y6 k2 {$ f2 j 悠子秋红了脸,双手不自觉的缴着衣角,扭捏的回答,“那个,那个我当时又没说是无条件的。”
! a* b, R# i6 k$ i6 v8 U: r 白梦右手攥紧的拳头抬到半空,衡量了一番,遂又放下。, e. U1 H' p5 Q2 w
先逃出去再说。6 b8 C* b0 @" a0 {
没成想,这狼妖的速度还挺快,自己在山洞里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洞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就开始了全家总动员。扎花的扎花,挂灯笼的挂灯笼,布置新房。+ z( t( S4 @ ?
白梦试图找个机会溜出去,发觉自己被全方位的盯得死死的,就是自己侧眼看一下柱子,都会有几道冷飕飕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那样子想要把自己射成一个筛子。9 `8 O6 T! {. F
这叫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 m% u, h0 p4 c' ^% d/ b: B 自己还是失算了,没有供人赏玩,却要做狼妖的王后。芳华居的戏台子上,都没有这种跌宕起伏别开生面的故事。
3 D6 q5 N" O$ b0 H# P6 {7 j# \& Y 白梦靠在椅子上,反思自己的错误。+ t3 A0 V) L+ }) O+ ^
只不过是突然悟了,想要换个活法。只不过是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了一点小小的努力。怎的就要沦落到人妖共舞了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 Z+ i3 x$ G5 J0 |! C* ^ “王后,大王派小的来问问您,可有什么中意的聘礼,趁着天色尚早,好给您准备。”一个长相乖巧的小随从有礼貌的弯着腰俯着身,恭顺的请示。
6 y6 U7 p0 \$ E4 V9 ?9 j5 G “奥?可是什么都行?”白梦挑了眉,心觉好笑,口气还真不小。
% t$ q: Z1 }; O( J8 q “回王后,是的,大王说了,一定要让王后您满意。”小随从笑得僵硬,说的谦卑。5 h H2 Z- i( }9 ]+ M
“容我想想。”+ u1 [+ ?9 W, H
夕阳在地平线上踌躇,依依不舍的徘徊在天边。. d3 o1 {" V! a6 O8 @1 Y/ ]
悠子秋在自己的卧房试完喜服,十分满意的照了照镜子,将自己在心底来来回回夸赞了十几遍,方才屏退了随从,拆开白梦写的聘礼清单。
; y* O4 H2 b% I8 B 数量不多,只有三样。7 h7 l7 p2 v1 k& ]1 U
天羽山的万年冰晶,赤星湖的戏云石砚台,皇宫里皇帝老子的一把破扇子。2 F& Q3 J0 t- V- ]
悠子秋将清单压在砚台下,松了两颗颈间的一扣,轻松的伸了伸腰肢,这小人儿,要的还真是蹊跷。9 m- X2 f) _3 F/ q9 h.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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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羽山是座雪山,常年积雪覆盖,白皑皑一片银装素裹,纵使日头高照,也融不掉一丁点的冰雪。
# j7 `: ^2 U! V9 Z+ u3 }* X 美丽的雪山洁白的让人感到敬畏,吸引来不少的壮士一登山顶,俯瞰天下。: _2 v8 I1 i4 |( R, Z
来的人多,回去的人少。
1 q- F6 l6 I: W7 L( s& w 雪山陡峭,加之冰滑雪厚,一不留神,摔下峭壁几个。再一不留神,迷路几个。最后能活着走出来的,堪堪算得上实在的智勇双全。
( S/ A2 V, }8 l 从回来的人口中得知,山里有一个岩洞,五光十色的冰晶花开了整整一个山洞。那指头大小的冰晶有疗伤治病的奇效。
" I; f1 e- t; }+ ]6 N 跌打损伤,化瘀止血,头疼脑热,肺腑不适,只需将冰晶紧紧按在胸口,立刻药到病除,实乃上天遗留下的一道圣物。
/ K% Y- ^- M1 k# i% } 等到少数走出来那几个人年迈古稀的时候,这个传言就被天羽山是座妖山的传言彻底掩盖住,无人提起。$ ?( N( w" D( I% l0 n6 ]# n3 H$ a
白梦也是在说书先生哪里听到过,不知道是真是假,故而写在了清单上。
! j5 D" m; g, i1 J {$ } 至于那个戏云石,则是实实在在沉在赤星湖的湖底。& n! }# _9 P% W" J4 r3 h. x7 v
那是她娘亲亲手扔进去的一方砚台。他从记事起就听娘亲说过有这么个东西,只是一直无缘得以相见,很是好奇。既然悠子秋这么有自信,就一并写上。. m" [1 S4 k2 [) Y) L: ?5 C
最后一个,却是自己最为感兴趣的。
: \: |5 `& ~# c$ u% r+ n 百忧国的国君是个重情之人,天下臣民尽知晓。隔三差五的出宫私访游走,为的就是寻找当年那个说书人。. d% R: \1 g* S) p8 Y2 u! e3 {
找了这许多年,始终没有间断。
3 U, ^1 t: h& k+ L 传言那把国君随身携带的折扇上,有那个说书人的画像。白梦最不信的就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这些在芳华居里每每都能听见的誓言,隔不了两天就会被新的更加感人的誓词所取代。9 V( t. E6 Z) ^6 z6 g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没见过的,永远是最神秘的。
7 k4 I1 x/ N w& I; F- Z 那个迷得国君神魂颠倒的说书人,如何的玉树临风,如何的威风八面,早早就在白梦脑中有了个雏形,很想给自己一个答复,看看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般模样。
& S- g( M0 x/ V3 U6 {/ J, l# w 料想这三件东西凑齐,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3 D& I% v" y$ d2 j/ i
没成想,山洞里的烛灯刚点上,悠子秋已经提着一个小包袱,进了白梦的房间。; h- c. e B7 }& _. P, I! S. Z: h
小包袱一层一层打开,整件屋子就被光芒照耀,一小堆五光十色的冰晶静静躺在包袱里,足有三四斤之多。; W/ \" ^) [' |- `6 A5 O
“这是?”白梦有些茫然。
# E4 V; f( S& [& j2 D7 R “这就是天羽山的冰晶。我也不知道你要它做什么,就抓了几把,若是不够,我改日再去给你拉回一车来就是了。对了,还有这个。”悠子秋坐在小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的严实的纸包。' c4 Z0 H. T+ z: X& M9 t7 h
是方砚台。. L, K: g+ Z+ _
“唉,忘了问你那砚台长什么样子了。你不晓得,老子一下水才知道,那湖底沉了不知道多少方这种东西。老子足足捞了十几方在湖边。本想都给你带回来。忽然看见一方底端写着名号,才明白你说的戏云石会不会是一个店家的名号。就这么一方一方的找,你别说,还真找到了。喏,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若是不对,阿嚏,老子明儿再去找。”悠子秋面颊通红,鼻端瘙痒难耐,不住的打着喷嚏。 n. w- n1 Y ?' s' t) x
“你从下午一直找到现在?”白梦端详完那方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砚台,有些愧疚的问悠子秋。
/ {3 P8 Y7 |2 e. v: x4 Q k 自己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
% p. |! Y _% \; u, x “嗯,这不是急着赶回来吗?今天是好日子,拜堂就得趁今天。你的那把扇子,我改日去取行吗?我说到做到。”脑袋越来越沉,眼睛也越来越花,悠子秋应声栽在地上。
1 S8 Y K0 _( H4 y% n. [3 O! ~ 身上忽冷忽热,一阵狂风一阵细雨的,搞的自己直想破口大骂。可是又不知道要骂些什么,要骂谁?只能继续在嗓子眼哼哼唧唧,表示不满。
9 d. y9 u4 j4 i x 终于,风停了,雨也停了,身上也温暖起来。悠子秋长长舒口气,侧过身,继续找个舒适的角度,幽会周公去了。 `4 T- h2 k% A* P5 z4 T
今夜的被子,似乎很暖,很柔软。7 \( R" N& y2 Q8 J9 J
竹林的小屋里,青龙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A: T: p) [! H4 X. \5 }7 _
白梦和狼妖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固然客可气。然而还有一团无名的火气郁结在胸口,不吐不快。, O$ w4 n+ U! v. P& N7 T- j
纵火之人,今夜却在屋顶赏星星,大有一赏到天明的架势。
% Q" o) a r* d6 k 在翻了第二十八个身后,青龙披上外衣,推开门,瞧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幕。
5 w: Y* g1 l5 u2 X 哪有星星的影子?到处都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自己手上的火折子,在这夜里发出微弱的光。
; s* C$ g! `$ h* t 念了个诀,腾上屋顶。
: w" n" ]" r# ^7 W 沿着屋顶的坡度,白虎睡的正香。0 B/ o' k$ r. }4 O9 y
青龙将手中的火折子稍稍靠近一点白虎的脸庞,看到那人正在梦中咧着嘴傻笑,眼角的弧线柔和的很。- S9 z' X4 o% D# z4 y9 V: B8 |
吹灭那点微弱的亮光,挨着白虎的身侧躺下,枕在交叠的双臂上,毫无睡意。/ g- r& [5 S3 G
“回去吧,上边风凉。”开口的,是看不清脸的白虎。
5 O1 b* k9 x0 [ b4 ^9 s 青龙盯着黑洞洞的天,“你为何不回去?”9 c* i3 j8 [# z( Y
“那样不合体统。”
; B, O* ]. m' t3 H “都睡了这些天了,现在你倒和我讲体统了?白虎,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青龙有些恼。$ ^0 W8 z/ y7 U$ |& j
从自己泡完温泉的那刻起,有些东西似是在慢慢的发生变化。虽然知道自己不晓得那变化是什么,但心底有个强烈的感应在呼喊,他不要这种变化。. T2 l* H) @5 |/ ]! _! ^( h2 k% z
“以前错了,现在就要改过来。”白虎的声音就在耳边,耳际甚至能感觉到说这话的气息。
l) ~7 }& E6 M7 N( z* O) ^% q1 K 喉头涌上来的话,一瞬间又烟消云散。! L# Q9 X9 ?0 V
以前错了,以前,错什么了呢?
# D4 H6 R7 Y, w) Z 仙雾茫茫,金光灿灿,那个不真切的身形此时也将要像自己嘴边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消散殆尽。$ c9 S# Y" t" o( K
青龙紧闭了双眼,极力的去抓住那人的衣角,试图让他转过身,哪怕只看一眼,自己也能释然。2 E/ h7 c* ?& f, t- O; T
耳边回荡起那句尤带了哀怨的声音“以前错了。”
" W% `. H5 y+ d1 B; a% b# n 差一点,还差一点,那个人的脸就要转过来,自己纠结了这些年的疑惑就要解开,青龙感到一阵激动。紧抓衣角的手更加大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头乌黑长发遮住的脸,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人。
/ S* b/ A& B1 a 所谓执念,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的坎,挖的坑。不把自己摔的半死,埋得窒息,终是不能解脱。
0 G e4 Q* T! U. ?) v6 _' K$ M! U 自己明明已有猜想,只是不敢确信,不想确信。
( X0 C- B. l% m; V! i2 U 事实,总比想象来的要天差地别。青龙打心底抗拒那就隔了一层纱的面孔。害怕面对那张自己猜测的脸,害怕自己对那张脸,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 F" j1 f3 ], X Q( p9 l% T
那时,怕是连兄弟都做不成了吧。
: X9 \* @9 `1 e- [2 q5 e 忘情丹,真是个好东西。轻易就换了一个新身份,可以无忧无虑的面对一切,青龙终于松开那快要被自己扯下来的衣角,任由那人在脑中渐行渐远。
4 P" j! _. J I! f 白虎已经熟睡,手掌搁在身体的一侧,与青龙的腰际平行。青龙坐起身,重新点亮火折子,就着火光看了看掌心淡淡的结痂,轻轻吹了口仙气,隐去那道扰的自己心生愧疚的印记。2 |+ s! l9 J/ Q4 F! A
“你好好睡吧,我回房了。”身随影动,重新躺会床上,瞪着黑暗中的床幔,陷入半睡半醒的沉思。1 \ F4 X, r+ B6 u# h
芳华居的后半夜,也逐渐归于平静。" S4 a* R6 b: H' B; j: W
各个雅间的靡靡之声最终都被震天响的呼噜声替代。
, Y1 b& J: I- f 洗去妆华的璃砂对着铜镜,细数眼角新增的一道眼角纹,顾影自怜。; X% _" R% c2 N0 F# k4 m4 K
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遇到错的人,是自己的命运不济。怪不得那个孩子,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暗暗安慰自己,璃砂披上外衣,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h) M2 M0 w& |' g- H8 I- Z
大红的绸花还没有解开,彰显着这个屋子今夜的喜庆。$ ~6 S6 K0 L3 @
开门的人小巧玲珑,身上露着的肌肤莹白如玉,细长的指节紧紧扣在门沿上,忍着巨大的疼痛唤了声“妈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 u# ?! }3 f3 a; @( y2 S3 d6 y. Q 璃砂将手中的一只托盘递过去,另一只手顺势将那人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眼中带了疼惜。' ?1 g8 F; `! |* ^4 ]. Q5 \5 d. {
“小柳叶,饿了吧,吃点东西再睡吧。今儿,是妈妈欠你的。”$ V; Q) h a: W8 h. e6 Y2 j6 P
接过托盘,小柳叶一步一摇的走到桌边,床上的公子已经睡熟,折腾了大半晚上,再大的力气也被耗得差不多了。此时的宵夜,不得不说犹如雪中送炭。
- m+ Q6 Y4 ^ F0 E {8 G 小柳叶也不顾自己身着单薄,坐下就开吃。
8 |5 U+ I6 i& {/ e ^6 y3 U 璃砂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头,轻轻抚过她有些淤青的脖颈,低声劝慰,“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往后就会好的。以后妈妈就和你相依为命了,小柳叶,不要离开妈妈啊。”
- [% N! _+ p/ d5 Y2 d$ W$ ]4 o, w 小柳叶低头喝着蛋花粥,只觉得脖颈一片湿润,温热有余。5 d; N' |- E+ H1 f( e. p4 m
她没有回头,害怕自己会哭出来。
! k6 n% y6 k" d ~, Y3 P& |% P 一碗咸淡适宜的蛋花粥很快就见了底,小柳叶将空碗放回托盘,双手捧到璃砂的眼前,“妈妈,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没事的。”
: x( w& q1 d% H* \, ?' L' E 璃砂咬住自己的唇瓣,不动声响的出了门。$ e$ L9 v" a# o9 h, ?5 q% R: ^# Z
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进自己的被子里,才敢呜咽出声。
- l- J2 |# q! c' [/ y& a \ 她不想这样的,自己也曾不甘心情愿的接了自己的第一个恩客。那样疯狂残忍的夜晚,今天又重新上演。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如今的自己却是那个自己恨极了的侩子手。! _+ _7 k3 _7 h$ Q
她恨荆流光,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故作清高,恨他的蛇蝎心肠。
* {4 ]$ s/ C" M7 [, x1 ` 每个白日,都在想着法的折磨那个和荆流光流着一样血液的孩子,折磨的越狠,自己的心中就越是痛快。一旦夜幕降临,那些往昔如泡沫板的恩爱场景,就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一幕一幕上演。8 L, Q f5 F6 M8 U0 c
那张小凳上,他为她捶背揉捏。
7 r) [5 B1 j9 [7 W 那张小桌上,他为她描画丹青。/ p; o$ y- G0 c6 {
那张小几上,他为她细剥葡萄。, ~) |1 s) f0 f) r5 I6 S
那张小床长,他们相依相偎。3 V- C4 g0 J5 ^# @+ k) O2 R8 i
白日的恨,在无人打扰的夜里,统统现了原形。3 D, w4 {* |+ b4 \ [* Q
白梦,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是荆流光明媒正娶的夫人所生。自己养了她这些年,却也掺杂了太多身为人母的情感。
} e, u( O; U 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璃砂只觉得,胸口的那团火热,连同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一下子消失了。, p a, w8 l& G
自己的胸口,一片的凄凉。' L0 t* |' a% j# O3 N/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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