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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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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在颤抖,颤抖得我都不敢去接那块盖在妈妈脸上的布,我开始仰面痛哭,哭的撕心裂肺啊,那段时间真是我这辈子最可怕的一段时间,哭都可以把人哭脱水,我做到了。我锁住了卧室的门,一个人在里面,抬起妈妈还有体温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喊“妈妈啊,妈妈啊,儿子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快点看看我啊。”一直喊到自己声音嘶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外面的人一直在外面劝我开门说要送妈妈去殡仪馆了。我坚决不干,我不相信我的妈妈就这样离开了我,我真的不信。我就一直像抱小孩那样紧紧的抱着妈妈,直到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泪花一滴一滴打在妈妈的脸上,我已经彻底失控了,我不相信啊,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多月以前我们还曾一起嬉戏打闹,妈妈还在夸raybon帅气,谁会想到短短两个月,我们就生活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 P D3 _/ T) B0 ` 终于外面的人撞开了锁住卧室的门,他们拼命的把我从妈妈身边拉开,我拼命地和身边的人斗争着,终于还是看着妈妈的遗体远去。( V z. c* [. o4 [8 u
我越来越无力,晕了过去,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坐着输液了,医生说我是悲伤过度,哭的脱了水。我二话没说拔掉了手上的针头,飞奔着向殡仪馆走去,哪怕我能看着你的遗体多陪陪你,那天晚上我就像个带着小朋友的家长一样坐在妈妈的遗体面前,用那已经嘶哑的不能再嘶哑的声音,一遍一遍讲小时候妈妈给我讲过的故事,一遍一遍的说自己在美国生活的多开心,让她路上不要担心。终于哭累了,也说累了,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整整三天两夜没合过眼了,妈妈火化的时候,我的心再一次裂了,裂的千穿百孔,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所遗憾的就是这辈子没能守在妈妈身边,尽到自己最后的孝义。爸爸说妈妈一直在等你回来,好多次都昏迷了过去,又强忍着睁开眼睛问他的宝贝回来了吗。爸爸一次次的告诉她让她再多坚持一会儿,终于她最后还是沉沉的睡过去了,她已经坚持太久了,为了等我回来她已经苦苦的撑了一天一夜,最终她还是没能等到她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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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离我远去。2 M0 B0 H4 P8 ]# {4 H
曾今妈妈说最喜欢看我的背影,消瘦,匀称,而又富有男人的曲线美。, T/ P |0 l1 G1 D1 \
我也好想让你再看我一眼,( i1 H3 q. {' `- C
哪怕是在梦里。
0 Q1 g% \6 |$ _. Q; g; J2 { 我依旧记得你曾对我说,
?; a) q% C& I: O6 W7 a 无论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4 N% r; `: {+ P& _. X5 t5 J 你都是妈妈的宝贝,9 l( \1 J4 P( @4 W; L/ {
妈妈永远支持你不会放弃你,) v. ?; E# j5 i* |
即使某天这个社会不再接受你们,- { D5 O( \, I
妈妈也甘愿为你粉身碎骨保你安宁。
$ I+ y ~# o# x 重庆的夏天应该是炎热的,可是那个夏天我却感到无比的冷,冷的彻骨,妈妈的离开让我彻底的长大了,爱情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奢侈品,同志之爱那么经不起考验。我不再想念raybon,也不再觉得小z和他的行为对我有多大的影响,我已经完全释然了,就在妈妈离开的那一天我已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情,爱情真的可以一文不值。
$ I* e; ^0 t1 c2 C6 s/ i 每家都宅在家里,感受妈妈的气息,等到烧过二七过后,爸爸再也忍不住了,他看不下去我的消沉,他开始提醒我,应该回学校了,我失去了妈妈,我再也不忍心刺激爸爸,带着妈妈的照片,带着手臂上的黑色孝布,我又回到了美国。下飞机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再跟任何人抢着出去了,直到空姐来提醒我飞机上就只有我一个乘客还没有下去了。我木讷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马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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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c! x$ {! P" C- `" E! H出了安检,一个熟悉的身影跑到了我面前,他瘦了,瘦的我差点没认出来,胡子长的邋遢的一塌糊涂。
9 y/ ?4 e6 c6 n( f5 H; j “我找到彩虹了,你看。”他很激动,甚至忽略了我手臂上的孝布。
! a& `, U( a; S: l, e& b 我接过了那个装着愚人码头彩色沙的瓶子。7 L- M6 a6 L5 {; I" n4 {6 T! X
“彩虹彩虹。”我默默地念着,“咚”瓶子落地的声音便随着我一起倒在了地上。我已经苦苦支撑了太久,这一刻我不想再强装着自己很坚强。他就那样抱着我,像第一次和我在一起那样横着抱着我,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浓密的睫毛,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来问我是否有condom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强壮的身影推开了便利店的门又打着黑色的雨伞转身离开。
1 V- E6 ^- Z4 Z+ H( C5 t+ t 我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的icu病房了,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因为是那么的刺鼻,我讨厌医院的被子,总是让我觉得压抑,想到妈妈脸上盖着的那一抹白。' E% ?& g# `& P) Y2 Z
我听到护士跑去喊医生的声音,又听到了文浩的声音,又好像听到了阿梅的声音。他们仨就这样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生怕一出声就把我吓走了似的。“我这是怎么了啊。”我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吓到了,声音嘶哑得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raybon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我点了点头,闭上了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我隐隐的听到门外有人在说他的骨髓找不到怎么办,医生说过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爸爸的骨髓已经被红十字那边否定了。听的出来那是阿梅的声音,有个男声拼命的让她小声点小声点。
, [; e# R& l: }! ~& U 妈妈,你听到了吗?儿子很快就可以来陪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 K! {; |+ |+ z- W4 S* A5 D 又是一行泪珠划过脸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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