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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3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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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二十四。相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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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V) @8 l; r: [! v& @) U$ s“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出于庄子。
/ O5 X- M4 ~( O; {( E @之所以要用“相濡以沫”来做一个开始，是看到回复中有人问我如何看待这四个字，其实，更多的，却是这个源于千百年前的典故在温存与残酷中令我警醒，也令我动容。相呴以湿，形容鱼。相濡以沫，影射人。相忘与相恋，在于心。而那个江湖，便是那构架于伦理道德之上，存在于光怪陆离之间，承载着欲望联系的现实世界。两条身陷泥泞，周遭干涸，不得畅游的鱼，垂死间，到底是因着求生的本能而不得不以沫相濡？还是患难之中甘愿为彼此付出最后一丝所有，心怀无畏的留给对方一丝再次还于江湖的期许呢？真相不得而知。如果这两条鱼就这么吐尽了彼此的心血，最终不离不弃，依偎着死于龟裂的土地之中，那，这样执着的相守会令我感动到落泪。如果它们就这样相濡以沫的等到了潮返汐复，等到沧海桑田，最终却又各自远航，相忘于江湖，那，这段最终随着潮水散尽的曾经拥有，会令我叹然到落泪。怎样的故事，都是属于鱼和水，都是感念于心和泪。若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现实，那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亦是现实，而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群体能比同志更懂得什么是现实。所以，有些人眼中的相濡以沫叫做厮守，有些人眼中的相濡以沫叫做挣扎，有些人相濡以沫的走到了天荒地老，也有些人却不得不就此相忘于江湖。然而，于我来说，我更愿意将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的那个人看做是我最终的伴侣，无论身陷干涸，还是置身江湖，我都时刻警醒的记着，我们，始终是这尘世间的两条鱼，若相依，便以沫相濡。若分离，便别于江湖。相濡以沫，从来不是一个故事，只是一颗颗跳动的心为了存于世间，从而不得不付出的态度。6 v/ y4 g# B( G
这样的态度，从来不是为了描述“相濡”的幸福，也从来不是为了讲述“相忘”的潇洒，这态度，只被称为“挣扎”。# u# ?+ \, L4 I: f
建，和我，曾经都是这样的鱼，现在依旧还是。只是我们之间的相濡已成了过往，相忘也变作了情殇。不知现在他的身旁是否有另一条鱼以沫相濡，也不知现在的他是不是已将过去悄然的忘记，一切在现实中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存于我心中的那份暖意，这是现实不可磨灭的印记，也是时光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 o$ L; R' u7 V4 E. F5 u6 h再回到建和我的那段潮汐中去。第一次知道，咬伤原来是这般的痛楚。舌头上的痕迹不会结疤，只会愈见肿大，那几天里我真的是什么都吃不下。咀嚼会疼，吞咽会疼，甚至连说话都觉得像是被人捏着舌头，口齿含糊得呆呆蠢蠢。大友问我怎么搞的，我只敢说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于是就这么被他狠狠的笑话了几天，我也无力还嘴。满心的烦闷中确实觉得生气，为什么建会这样？虽然我沉溺于激烈如捕食般的性爱，但是也真没乞求着来一次真正的血腥厮杀，这一切，在我略有气愤的不解中变成了一个谜题，然而这个谜题，最终在某个明亮的日子里变得不值一提，留下的不过是口中斑驳的疼痛。; e8 [: n; ]! H3 u9 q. y0 c- r
那天上午没有课，我昏昏沉沉的睡着，迷糊间，明明看着刺眼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但偏偏就想这样赖在床上，即使不睡，闭目躺着也是快活。也许两日里没有好好的进食从而有点衰弱，也许是阳光太暖致使烘托出旺盛的懒惰，怎样的理由都好，只是偶尔就喜欢这么任性的依赖于慵懒。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被手机吵醒，迷迷糊糊的接听着。“呵呵，是我，建，你的舌头好点没？”被打断的慵懒叫醒了舌头上的伤疤，隐隐约约又开始疼起来。“没好。要烂掉了。”我没好气的回答着。“这。。那你快出来吧，我带你去医院。”建的口气紧张起来，让我有点想笑。“出来？我出哪儿去啊？”我故意的装作大舌头的声音这么说着。“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快来吧，先去医院。”建的语气从紧张变作了焦急。我嗤嗤的笑起来，恢复正常的说：“别这么紧张，没那么严重，快好了，不用去医院。”我坐起来伸着懒腰，听着电话那边的建像是松了口气，然后低声的笑起来：”那我在门口等你了啊。”说完就这么挂了电话。无奈，起床，穿衣，洗脸，呲牙咧嘴的刷了牙，就这么出去了。盛午明亮的光线就像是无数的探照灯直直的照射下来，世界在温暖的笼罩里却显得一片惨白，如此的刺眼。眯着眼睛看到建倚在一辆自行车上，一身淡蓝色的运动衣忽然让眼睛觉得好受了许多。建伸手便要捏住我的脸，旁若无人的说：“来，让我看看你的舌头。”我慌张的推开他的手，低声地说：“要死啊？这么多人呢。。”我环顾周围，满眼尽是行人，不禁被建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吧，那咱们走走吧。”建笑盈盈的看着我，推着那辆有着猛牛般宽大骨架的自行车，带着我向前走。“真的不要紧了？”他低头问我。“你看。”我索性吐出舌头给他看。他停下来看了一会，半天默不支声，我觉得口水都要顺着舌头滴下来了，就赶紧慌张的收回来，看着建认真的脸说：”哑巴了？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啊？”建咧嘴笑起来，“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就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说：“上来吧，咱们先吃点东西去。”一路上，我们轻快的穿梭于大街小巷，时而熙攘，时而幽静，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头顶，软软的微风拂过脸庞，闻着建身上断续飘落的气味，像是蝴蝶飞过扬起的粉尘，微弱，细小的划过鼻尖，流过嘴角，最终无声的消失在身后的道路上。觉得惬意。于是闭起眼睛，将头轻轻的抵在建微微拱起的后背上。
3 x- c$ s1 f4 J C& r; T e$ }“到了。”建停车落锁，我看着眼前店面的招牌，笑着说：“喝个粥至于跑这么远么？”建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带我走着，“喝粥你的舌头会舒服点，这家的粥不错。”我浅浅的笑起来，心想着，眼前这个人也真奇怪，既会带来伤害，又能给予细致关怀，他的一切就像是他那低沉的声线一样，明显，却又难以揣摩。吃饭间我们也并无过多的交谈，也许是有点尴尬，也许是不够熟悉，三言两语间，不知如何寻求交集的重点，便浅尝辄止，只顾吃饭。( }- Q& Y) P+ b J/ g
暖暖的热粥柔柔的填饱了肚子，舒畅间，我又像一只猫似的意欲蜷缩于慵懒。"走吧。”建跨上车子，一脚踏着车蹬，一条修长健壮的腿支撑在地上，回过头看着我，带着温和的笑。“去哪？”我伸着懒腰问他。“我家。”于是，再度起航。头顶有淡淡的云朵在微微摇动的树叶间缓缓流过，斑斑驳驳闪着光，像是倒映着城市轻快的河水，潺潺的，流向他的家。听着建坚定的说出“我家”的时候，我自然的想起了性，想起了他赤裸的身体，甚至还清楚记得他骄傲的下体，只是这些画面沾着舌头上忽明忽暗的疼，令我有些退却。然而，“家”这个字却又像是埋没于漆黑的高楼大厦间，一处传来暖黄色灯火的窗户，忍不住的要驻足。细微的疼，模糊的暖，陌生与亲昵之间，再一次轻轻靠在建的后背上，说不上踏实，也没有恐慌，淡淡的思绪犹如云朵流过城市，只当做一场简短而又没有纠葛的际遇。
2 o% Y$ P8 O7 Z" ?* R. l/ \- C! p那天，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一关上房门便会拥缠在一起，吻，然后天昏地暗的沦陷于床。而是建在我舌头的创口上轻轻洒下淡黄色的药粉，苦楚的，生涩的，泛着一丝麻木疼痛的凉。简单的家具如同随手放置，低矮的淡绿色宽床，灰白的窗帘，原来，建就是这样简单的居于四面白墙的中央。简洁而流畅的家，明亮的如同窗外的光。我倒在床上的一瞬间，温热就像是被突然惊起的大群蝴蝶，纷飞间扬起了浓浓的阳光味道，将我包裹，环绕。迷迷糊糊地安心，想要睡去，朦胧中看着建的面庞，充足的光线照耀着他脸上细细的绒毛，随着他静和的微笑，如轻柔的风，在我的心里荡起了软软的麦浪。就这么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肩头，迫切的需要用他的味道来维持呼吸一般，我也想要这样任性的，放纵的沉睡在温情之中。哪怕，就这么一次也好。
$ F- v" O& F. X3 Z思绪渐渐断了，睡意渐渐沉了，只记得建的微笑，只记得那样的阳光刚好，梦里一片安详。直到醒来。床头暗暗的灯光像是一颗落于黑暗中新鲜饱满的橙子，安静，踏实。“你醒了。”建依然还在我的身边，见我醒来，便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捏了捏我的脸，说道：“真能睡。呵呵，饿不饿？”我笑笑，只是摇了摇头。建转过身看了看桌上的钟表，说：“一会我要出去一下。”“哦，那我回去了。“我正要坐起来，准备离开，却被建一手拥了回来，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体上，他笑着，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一下，说道：”不要走，等我回来，很快。饿了的话，桌上有粥。”一句话说的我不知如何应答，温情在骤然之间从心底涌出，满满的占据了身体，甚至就要从眼角流下。“哭什么？”建在惊奇中伸出手指轻轻的印在我的眼睛上，有一点湿润就这么溢了出来。“没哭，没睡醒而已。。”“呵呵，”他笑起来，乱了我的惊慌。“那就继续睡吧，我一会就回来。”看着他起身，穿衣，又站在门口说着一会儿见，我总觉得自己仍旧是在梦里。独自坐在床的中央，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心里一直想着那句“等我回来。回来。”，渐渐的从眼角渗出了暖流。( D% ], H; R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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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也是流浪于这城市妩媚霓虹下的野猫，辗转在陌生人的床笫之间，放纵性爱，天亮离开。偌大的城市里再无安稳的归留。霓虹越是明亮，自己越是肮脏。而如今，我这只野猫像是被建捡回了家，给予照顾，留下守候，我就这样坐在满满的温暖之上，等他回来。一时间不知是为了满心的欢喜，还是为这骤然来临的感激，我把脸深深的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于湿润间浸着建的气味，就像是沉进了他的胸口，宁愿这样傻傻的以为这就是天荒，这就是地老。一句回来，对我是这般的重要。
, r, H/ o( R! V, \3 c4 X* n9 k起床，洗了脸，看见他堆在浴室里的几件衣服，便也就随手洗了。就这么在突然之间想要为他做些什么，权且以为是回报，甚至是讨好。只是这个简洁的家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做，只有几双大到夸张的鞋子上落着灰尘，沾着泥秽，于是慢慢的打理着，刷洗着，内心轻盈的欢喜像是挥之不去的，建脸上的微笑。我是一只身染污浊，却也懂得回报的野猫。那个夜晚，我们躺在床上看着电影，我轻轻的对建说：“你在意我的过去么？”他捏了捏我的脸说：“谁都有过去，何必在意呢。”“那。。。你喜欢我么？”建抿着嘴，浅而低沉的笑声从他的鼻孔里发出“嗤嗤”的声响，“喜欢。”他本是搂着我肩膀的手指，此刻又柔柔的摩挲着我的眉毛，笑容也渐渐的变作了深情，沉默中他的唇缓缓的靠了过来，轻巧的含住我的嘴唇，舌尖像是一支细软的鹅毛笔，反反复复的在我的唇上划着，写着，尽是饱含柔情的字句，丝丝点点的，织就成一张绵绵的情网，只一个瞬间，我便心甘情愿的深陷，不计后果的沉绵。许久，建抬起头，我们沉默着四目相对，说不清楚是要给迷乱的情欲一个褪去的机会，还是要让此刻的深情透过眼睛深埋进彼此的心里，没来得及想清，建的唇又一次压在嘴上。我知道他很在意我舌上的伤，于是所有的吻都游动于唇上，鼻尖上，最终他的唇掠过我的睫毛，然后轻轻的在我耳边说：“想要和你在一起。”
2 k" e C" ?& f: f这一句，像是长久黑暗的舞台上猛然亮起的光束，驱散了寂然，剥落了尘灰，直教人的眼前陡然升腾起一片光辉，迫使我流下温暖的眼泪。“怎么又哭了？”我并不想让他看到我是这般的狼狈，所以紧紧的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哭喘着，却又笑着说：“谢谢。”那一夜，我们用一种极尽温柔的方式做着爱，那股温柔如同是透着阳光的蔚蓝海水，我们的身体就像是随着潮汐而轻轻摇摆，互相轻缠的海带，放弃了野蛮，了却了不安。在一起，不分离。
& P% O* t5 l" M# B天亮的时候，建将我送回了学校。临走前，他将一把钥匙塞进我的手中，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便转身离开了。那钥匙就这样带着他的温度，攥在我的手心，那一刻，我不再是那只无家可归的野猫，不再是漫游于暴雨中的野孩子，我，有家了。: b! ?/ _9 j: z/ J
从那天起，我手中捧起的不再是一本本晦涩的小说，而是满目琳琅的食谱。然后在每天下午的菜市场里买着菜，傻傻的像是一个”有家庭“的人那样，做着许多自认为是“有家庭”的人该做的事。繁琐，却也快乐。那段时间经常会给飞打电话，询问着很多菜的做法，然后听着飞在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吼着：“你B明知道我就是混的，还问？你放点花椒不就得了？这是常识行不？呆B。”每一次飞都是这样，但是每一次都会教给我一道菜，并且没完没了的问我到底是要干什么。于是有一天我告诉他：“飞，我恋爱了。”听着飞大惊小怪的笑着问我：“和男的？”我笑着答应，他大笑半天，最终却是语重心长的说：“你高兴就行了。”确实，我并不需求飞的祝福，那些太虚假，太招摇，如他所说，他只是需要我高兴。于是我便高兴。“那个，你千万别和我哥说这个啊。”“哦。嗯。明白。”飞爽朗的答应。挂了电话，揭开锅盖，乳白色的鱼汤发出滚烫浓郁的清香，这是建最喜爱的。( o/ k. p7 {; Y$ z! \2 [' [, L+ \
建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但是许多年里因为工作的忙碌，习惯性的饮食不规律，所以偶尔犯起的胃病能将这个大男人折磨成一个无助的小孩。记得某天夜里他蜷着身体，额头上堆满了密密的汗珠，明明很疼，却也不吭一声，我焦急却也无措，除了喂药，安慰，递上一杯热水，我也就只能无力的拥抱着他，满心的焦急中，建却反过来安慰着我说：“不要紧，你睡吧。老毛病而已。睡一觉就好。”随着他轻轻拍打我后背的节奏，我的眼泪就那么无声的滚落下来。也是从那天起，便决定要照顾他。如果只是说着“好好吃饭，当心胃病”这样的话，不如自己做出来就好。然而这些家务琐事想着容易，做起来却很辛苦。甚至刚开始的时候，我连一条活鱼都不敢杀，一刀割下去，那鱼连蹦带跳的疯狂跳起，翻滚，厨房里布满血腥，最终建下班回来顾不上歇息片刻，还要帮我收拾残局。虽然他的脸上是笑着的，我的心里却很难过。于是才开始学习，才开始努力，才开始懂得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在一起。心存他给予的温暖，回应他真实的所需，力所能及中的脚踏实地，方可让我们走的坚稳。所以看着建吃着我做的饭，无需夸奖，已是高兴。幸福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从无杂念。
J$ X1 R5 [$ P. y8 T; u2 O) N3 H有天夜里，建突然起床，在皮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里面有点钱，你拿着买菜，买家用什么的。”我不肯要。他硬塞给我说：“你是个学生哪来的钱，拿着。”于是我接过来，但没有打算要用。这就像是不劳而获，让我不安。反倒建看着我收下了银行卡，便很高兴的抱着我，说着一些感谢的话，言语间的温柔早已令我满足，过多的赘述让我诚惶诚恐。于是不等他说完，就强硬的吻上他的嘴，轻轻咬着他的舌头说：“你再多话我就让你变哑巴。”建猛地翻身跃起，死死的压住我，手腕在他巨大的手掌中被束缚，丝毫不可挣扎。“哼。看谁厉害。”他说着就狠狠的咬着我的乳头。疼痛让本还是笑着的我不禁的大叫起来，身体在他的重量之下艰难的左摇右摆，但是每每挪动一点，乳头在他的口齿间便被撕扯的更加疼痛，于是又这么无可奈何的挪回来。我越是这般挣扎，建的力度越是增大，不光是他撕咬着我的那副唇齿，甚至我的手腕都开始觉得胀痛。我大叫着让他放开，让他停下，而他却像是完全的听不到一样，甚至在我的胸前，腹上更为放肆的啃咬起来。这样的情形不禁让我想到那一次被建咬破舌头，他也是这般的狂放，这般的野蛮，形如猛兽的建，让我有些害怕。正在我心生恐惧之时，建突然抬起头，我还没来及喘息，他便将我的双腕紧紧的箍在他的一只手中，而另一只手却卡住了我的脖子，正要惊叫，他狂野的舌头却早已填满了我的口腔。略有窒息，内心惊恐，一时间我像是尸体一般的僵住了，没有挣扎，没有呼喊，瞪圆的双眼中看到建的头发在月光中如同野狼的皮毛，泛着锋利而凛冽的清冷光泽。呼吸愈见困难，我想挣脱双手，却不能，只有尽力的喊出含糊的声响，只有尽力的扭摆着脑袋，但怎么都逃不出他硬如钢铁的手掌。狂野的建让我的温柔变成了恐惧，而最终这恐惧变成了眼泪，清楚的感觉到它们滑落着，在挣扎中扭曲着，最终落在耳朵里，冷冷的积存成一洼死水。听到我鼻腔里传来哭声，建才停下，在他松开我脖子的一瞬间，我几乎是弹着坐了起来，逃命似的后退，忍不住的咳着。: ~7 h4 W: E6 [1 n
泪眼模糊里，看到建呆呆的维持着松开我那一刻的样子，停于半空的手像是举棋不定而踌躇的兽爪，满目哀伤的看着我。慌乱，六神无主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怯怯的伸出手，将他那只陷于僵硬的手轻轻握在手中，放在床上，然后又怯怯的放开。我只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嘴角在颤抖，发不出任何声音。建慢慢的低下头，在我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小声而又懊丧的说：“对不起。”然后就那么坐起来，背对着我，转过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又像一只被驱离群落的狼一样，失落的，悲凉的，于无言中走进了浴室。我困惑，我恐慌。呆呆的瘫在床上，借着明亮也寒凉的月光，看见自己的胸口上留着斑斑驳驳的吻痕，凹凸不平的咬痕，模模糊糊的像是穿透了身体的空洞伤孔。许久，浴室的灯依旧亮着，我担心的推门走进去，看到赤裸的建撑着水池，一脸哀伤而又严肃的低着头。看到我进来，他也只是偏了偏头，继续沉默着。我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胳膊，心有余悸的有点发抖。“我让你害怕了。抱歉。”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哀伤。我不知怎么回答，确实怕，但更多的只是迷惑与担心。索性我贴在他的背上，沉默中抱着他，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胸膛。许久，他转过身，勉强微笑的抱起我，再次回到床上。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再说，依旧象从前那样拥抱着入眠。只是我睡着的时候天色已然泛出微弱的金红，我转过头，看到建熟睡的脸，再一次的感受着亲近却也陌生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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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c1 h- Z- U二十四节完成。也许真的不善于去描写什么是幸福，因为每每想起，总会思绪翻涌，总会心怀伤感，好像遗失了自己的灵魂一般。但是那样的快乐于我来说却又是这般的深刻。所以，相濡以沫这个词不仅仅让我觉得感动，更多时候也令我心生敬畏。其实细细的想来，这些幸福都是一些很小很小，甚至不值得被描述的生活琐事，并没有什么浪漫，什么轰烈，什么死去活来，什么海誓山盟，能有的，只是多年以后，再度将往日时光变成文字的今天，从平静的脸上悄悄划过的眼泪。只是怀念。再无杂念。如果“相濡以沫”真的就能这样简单叙述到明了，那么也就过于肤浅了。只是，很多时候人要依着自己内心的见解与感受去存活，去行走，我的文字不过也只是属于我的一段路途中的游记，站在我的角度一切合理，放于他人眼中甚至不值一提。江湖本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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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2 22: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