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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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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空远
哥哥在结婚前的那段日子里，幸福也不安。幸福是因为母亲不再给哥哥介绍对象，并且也不再过问哥哥的感情生活。至于不安，完全是因为我。但那份不安到底是什么，我却也只能猜得一二。很多次我看得出哥哥在我面前的欲言又止。有时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既不聊节目内容，也不聊各自的见闻，只是有意却要装作无意一般的聊情感，生活，未来，等等，这些本就令我难以捉摸的话题。而每一次，这三言两语又都如同被盛夏的雨水带走的细小花瓣，不知来处的漂流，又无缘无故的埋匿了踪迹。哥哥是这样一个细腻的人，我精心掩埋的慌张都能被他在沉静中探知到无余，只是这样的慌张，就如同是缠绕了层层导线的复杂炸弹，他不敢轻易且直接的为我梳理。想要付出关怀，却止步于怜惜门外，这样的无措令他踌躇难耐。而我，心是明晰的，嘴巴却是陷进了泥沼的。人因着亲密，欲将胸怀中的关怀彼此传递，但又因着重视彼此的独立，而心生顾虑，始终是寻找着一个完美的方式，在一个百无遗漏的契机中强调着彼此的关系，这样一个复杂的历程可以用很简单的几个字来表述，那就是“为对方着想“，只是太多时候，这过程中简单而诚挚的细节很容易的被忽略了，一旦忽略，那种亲密也就变得平淡了。于是，我决定还是要亲自挖出那些被自己掩埋的东西，即使难堪，我也敢让它在哥哥面前暴露无遗，换得他安心，因为，亲密。0 G e7 S/ `1 y; Y, c& O2 v
某日夜里，将近十点的时候，我正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切换着电视频道，突然哥哥开门进来了，我正觉得吃惊，没想到已经被他举起来，感觉自己在手里贴着天花板旋转，惊叫中听见他兴奋地喊着：”咱妈同意我和小佳订婚了！同意我们订婚了！”看着他那张近乎喜极而泣的脸，我也是高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随着他举着我旋转，旋转，就像一个在父亲手中变成了小鸟的小孩，拥有了天地一般的快乐着，这样的场景像是一部温暖的电影镜头，然而它讲述的并不是童年，而是成年之后罕有的，不带负担的，单纯快乐。后来我们都累了，瘫坐在沙发里，不均匀的喘着气，却一直停不住的笑。哥哥干脆倒下来，枕着我的大腿，仰着头看着我说：“你看吧，我说对了吧？只要我坚持不要，咱妈就放弃了，没错吧？哈哈！”我也不想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实情，只要他高兴，足够。我笑着轻拍着他的额头，说：“对对，你最厉害，你最无敌。”哥哥兴奋的样子最是让我动容的时候，这样年纪的人能保持着六岁孩子的单纯笑容，除了哥哥，再没见过。他说：“这件事定下来了，我就别无他求了。”说着他握起我轻抚他额头的手，说：“你看，咱妈其实也是很通融的，倔强，要面子，不过也都是一时的。”我知道哥哥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不曾见过母亲对我歇斯底里的样子，便说：“也许那只是对你，不是对我。”哥哥低下眼睛，轻叹着说：“也许吧，这个原因也许很多吧。。。”看到他欲言又止，我便追问：“什么意思呢？”哥哥抿了抿嘴，片刻后才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咱妈对你很严厉。你看，我小时候整天在外面打球啊，踢球啊，怎么玩都行，咱妈都不说我什么，但是对你呢，好像。。。”哥哥即使卡住不说了，我也知道这一点，并且觉得自己小的时候就像是母亲养在笼子里的鸟，除了自由，什么都能给。我说：“这个我清楚，就是不明白原因。”哥哥捏了捏我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有些原因不知道也好，不然会变得更有隔阂。”隔阂？她甚至已经不愿我在她的身边生活，再多一点隔阂又能如何？再说，现在我只希望母亲能够通过对我的宽容让她自己好过一点，什么样的原因还是我不能接受的呢？于是我对哥哥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我会先在母亲的角度去理解的，我很想知道。”哥哥看了看我，索性做起来，一手挎着我的肩说：“在你惹了咱妈生气那段时间，我和咱妈说了很多，但是多数都是听她哭，听她说你不理解她这样的话，我也插不上嘴，就是试着想安慰她，但是没用。我也很奇怪，咱妈怎么就那么不放过你的错。后来我也和咱爸说起过，在咱爸嘴里才听出来点什么。。。”哥哥转过头，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说了你也别。。。”我点着头，只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哥哥看到我的答复，也点了点头，继续说：“其实咱妈很爱你的，那时候咱妈有个很不错的政府部门的工作，她也很上进，努力的要做好，那时候也不怎么管我，一心都在事业上，可是就在咱妈打算进大学深造的时候，发现怀了你，然后就。。。。”其实说到这里我也大概猜得完整，但还是忍不住的问：“然后怎样呢？”“咱妈不想做流产，想着怎么也要把你生下来，但最后还是瞒不住，当时计划生育很严格，最终因为怀孕的事情咱妈被单位开除了，多少年里咱妈都对这件事感到遗憾。所以咱妈是将自己的缺憾变成了对你的期望吧，自然对你严格，也很自然的受不了你犯错。”这个原因并没有让我好过一点，甚至我无法去理解，因为要不要出生都是我所无法决定的，我又该怎么道歉？又该怎么去弥补？这个原因就像是拴在我脚踝的沉重巨石，只能把我拖进更深更深的，幽暗漆黑的海底，挣扎都是徒劳。我当时就一直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知道自己的出生竟然改变了母亲的生活，甚至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多余。难道每一次我出现在母亲面前时，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亲爱，而是遗憾和悔恨么？难道我的出生和未来，都是为了去填补母亲破碎希望的裂痕么？还是要手捧着自己在茫然无助的时刻里犯下的错误，终生都跪在母亲巍峨的期许前，虔诚而又无用的忏悔么？不。我不是母亲用破碎的憧憬拼凑出的影子，我不能顺着她指的方向而继而延续着她不曾获得的理想，我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依着自己的内心行走在路上，即使孤独，我也心怀向往，即使空旷，我也总期待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却不想做一个完美的摆设，永生摆在母亲认为合适的地方。我长久的沉默吓坏了哥哥，他一边后悔自己多嘴，一边说别叫我乱想，手足无措的摇晃着我。我看着他焦急的脸，泪水涌上来，却很平静的说：“我能理解妈妈。很理解。我所犯的错误这辈子都不可能被她原谅，也许，等我考上大学，妈妈才会好过一点。”听见我这样说，哥哥才宽心的笑起来，说：“会好起来的，会的，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一晚，我的心里翻江倒海般的嘈杂，根本平息不下来。
4 v$ Y7 p( p" @4 V' t母亲难以原谅我的理由，因为我无力的弥补，也就变得不值得思考，仅仅留下一点“我很多余”的感觉，仅此而已。最能触动心弦的，却是哥哥那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哥哥，这个有着初生婴儿般睡相的大男人，会一直在我的身边么？结婚，孩子，家庭，他单纯的心里还能再负荷得起一个我么？或者，以后不管我身处哪里，在想要获得哥哥的温暖时，我会自私的像个小孩一样，不管不顾的去打扰，去索取么？那一刻，我清醒的意识到，哥哥是支撑着我内心所有压抑与美好的砥柱，像是一种信仰，只要我在需要的时候做一场无声的祷告，体会着他的存在就好，无需一直在我身边，无需。那个长久而又体贴的“陪伴者”，只能是自己那颗敏感丰盈，谨记温暖的心。看着哥哥熟睡的侧脸，我是很幸慰的流着眼泪，感谢这个男人教会我很多，让我体验到很多，甚至用他的单纯赠予了很多。于我来说，足矣。
" C2 A7 V- F9 @* e1 k0 m( c接下来的几天里，哥哥一直为婚礼的事宜准备着，我也一刻不停的打扫着屋子，慢慢的它装饰成一个新家，那天终于在挂完了所有的婚纱照以后，一切都算是准备就绪了。哥哥把我按到沙发上坐着，一脸坏笑的说：“等着啊，嘿嘿，今天新学了一手，拿你试试先。”弄的我莫名奇妙，我说：“学了一手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他在自己的包里乱翻着，傻笑着说：“哎，你就别问了，等着，等着。”不一会他递给我几张DVD碟，转身又跑去拿啤酒，我就这么翻着手里的碟子，二战的，《驱魔人》，《七宗罪》，然后是《蓝宇》。又是《蓝宇》。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大概也知道哥哥这是要做什么了。不一会他用两只手抓着六七瓶啤酒坐下来，笑着说：“新学的这个叫”玩浪漫“，都说女孩喜欢看电影，刚好，咱两先看看这家庭影院效果咋样。”我就假装不知道的说：“哦，这样啊，那我给嫂子打电话，叫她赶紧过来吧？”我假装拿起手机，哥哥赶紧夺过去，又给我手里塞了一瓶啤酒说：“这么晚了，来不了。咱两先试试呗，教教你哥怎么玩浪漫呗。”我拿起碟子冷笑着说：“哦？浪漫？你老婆是苏联女兵？浪漫就是看战争片？”我边说边翻着，哥哥除了傻笑啥也不会。“《驱魔人》？浪漫？哦，《七宗罪》，浪漫？啧啧，《蓝宇》好嘛，这么大的”同性恋题材“几个字你没看见？”哥哥装着惊讶的脸说：“哎哟，我还真没看见！”我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看他还能怎么给我演戏，结果他还真的挺入戏的，一边装着正经，一边偷偷看我脸上的表情说：“哎呀，真没看见，你说说也真是，那么小的字。。。我就看见这个，这个什么。。刘什么这是。。啊，反正就看见他名字了，所以。。”“那叫刘烨，念烨。”“啊，对，对对，刘烨。。。”看见哥哥那样子我是怎么都憋不住要笑，他也知道自己粗劣的演技败露了，索性把DVD往旁边一丢，一脸羞臊的说：“我好奇行了吧？想了解一下么。”我一脸狐疑的瞪着他的眼睛问：“怎么？感兴趣？”哥哥戳着我的脑门说：“感兴趣个屁！就是想。。。”“想啥？”“没啥。”“没啥你就自己看吧。”说着我就要走，他急了，扯着我的衣服说：“哎，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还不行么？”听到这句话其实我很开心，但一想到要和哥哥一起看《蓝宇》我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别扭。我说：“你自己看呗，我都看过了，不看。”哥哥没精打采的说：“你不看我也不想看。但是我真的想看，想看看两个男人怎么。。。怎么就恋爱的？”我说：“你看的那是蓝宇，又不是我，我有没恋爱，自己看去。”我正准备起身，结果被哥哥一个大腿压得动弹不得，他坏笑着说：“逼着我动粗，非看不可。”说着就把碟片塞进了DVD，把脑袋压在我腿上，转头说：“我真的想了解一下你，没有别的意思，来，喝酒喝酒。”我也只好认了。我坐着，哥哥枕在我的腿上，荧幕里播着《蓝宇》，简直是说不清楚的怪异画面。这次不像我和覃叔那样，窝在被子里轻松温暖的看着，这次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哥哥倒是看得认真，我却是七上八下的局促不安起来。尤其是演到他们赤裸纠缠在一起的那段，哥哥居然回过头来皱着眉毛，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不解的眼神看着我，看了那么一会，又缓缓的转过头去继续看，而我恨不得在那一刻被自己脸上的滚烫烧死了才好。
- ^9 Z" X; n e7 A剧终。屏幕变成了蓝色，哥哥却依然躺在我的腿上，我以为他睡着了，刚想叫他，他却转过头，仰着脸看着我，只是这么一直的看，什么都没说。我看着哥哥复杂的表情也什么都不敢说，彼此沉默着。很久，哥哥坐起身来，又笑着说：”大概了解了，挺感人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管大口大口的咽着酒，停不下来。“来吧，咱们看这个恐怖的！呵呵，受不了这种催人泪下的电影啊。”我知道哥哥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是我也害怕，如果他真的就那么直接的问出来了，我又该怎么回答呢？说谎？还是实话？这个选择题不知道要伴随我多久。后来那天晚上就在这种两个人都欲言又止，两个人却也都大概明晰的状态里度过了。第二天，我打算收拾东西搬回父母那里，打算着离开这个属于哥哥和嫂子的家。正当我把书装进箱子里的时候，哥哥洗完澡进来看见，一句话都没说的又把我的衣服和书一件件的摆回了衣柜里，摸摸我的头说：“赶快也去洗个澡吧，洗完了咱们买东西去。”我也不问原因，生怕如果问了，我会真的就有那么一个理由而离不开哥哥。我只点头，然后去洗澡。这些不明朗的心情就像是雾霾，没有什么分量，却压抑的教人难以呼吸。胸口像是有火苗，心里像是有蚂蚁，这样的纷乱甚是难熬。
2 d3 y( A* Q* U7 S$ s5 N+ S( t婚期将近，哥哥去了嫂子的老家，去了两天。这段时间我也终于可以让自己清醒下来。我不能让哥哥再为我付出更多。+ h/ t' d0 c2 ?0 g
我是一个不可改变的同性恋，我应该为自己的这份深刻而独立承担，不再是一个一味的需要哥哥照顾，看管，的小孩。, V% c+ I' [0 [& M0 f
更不想依仗着哥哥对我的好而顺理成章的变成他们家庭的附着品，就这么把自己本该承担起的责任，像踢毽子似的这么轻松的踢给哥哥和嫂子去承担，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 |2 n/ \1 j+ M- Z( g( x% j2 O
生活该有的样子，归根到底，也终是要先学会冷暖自知，才知道彼此照顾。因此，我还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把这个家又好好的打理了一遍，然后带着很多幸福，一点虚无，太多眷恋，还有一丝伤感，离开了。哥哥，不再仅仅是我的哥哥，他还有很多的角色需要我自己从内心一点一点的分割。婚礼那天，我们都是很快乐。哥嫂忙着敬酒，父母忙着交谈，而我只是坐在桌边快乐的独自饮酒。我快乐是因为感受着真实的世间无多的幸福，我快乐，也是因为掩盖着内心“哥哥被抢走了”这幼稚的不快乐。那天，喝了很多酒，去厕所，飘然之间突然想清醒的意识到，原来，自己是无药可救的爱着哥哥。根本搞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只是这个意识让我蹲在厕所的隔间里抱着头哭，听着外面的熙熙攘攘，觉得自己离这一切是那么遥远，离母亲也是那样的遥远，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的哀伤。5 P: B8 @8 l; y% @2 ]& [0 _
这个意识真的让人糊涂。那天下午一群人闹哄哄的去闹洞房了，而我并没有去。急冲冲的转进一家网吧，打开那个自从与覃叔分别后就再也没有上过的聊天工具，如狼似虎的找着人，那个过程变得很简单，问情况，然后问要不要做爱，然后约了地点，互留了电话，然后就是见了面。' T" X% R, ]5 D+ f, `, X5 E
对方是一个不到30岁，却很粗壮的男人。见了面就只是在听他说话，我很少说。山东人，在这里上完大学就再没回去，一直工作在此，原因就是逃避婚姻。一会又说到自己小时候是因着如何原因变成了同志，一会说到这些年里面都遇见到过什么样的人，等等等等，我实在是无心听进，我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心无杂念，疯狂酣畅的发泄而已，就像一个临时演员，只希望把满心的表演欲，还有久不得志的压抑统统丢到某一个镜头里面去，哪怕只是演个尸体，只要一个片段即可，一旦演完，那整个故事都变得与我不再有关。所以当我们躺在宾馆床上，他的故事都聊完了，又反过来问我这个那个的时候，我问他：“知道的越多做爱越爽么？”他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扰的很迷惑，只是摇头。我问：“那，要做爱么？”他只是点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我很利索的脱光了自己，赤裸的站在他面前，他似乎又准备说什么，我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并示意他脱掉衣服。看着一个比我粗壮不知多少的男人，居然像个孩子似的那么听话，急切又忙乱的脱着衣服，我突然笑起来，也许这个人本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吧，也许我也应该用温柔的方式来对待，但是那时候，我似乎讨厌起温柔来，每一点温柔都能在我心里被放大成温暖，甚至最终被放大成难以割舍的爱，那东西一旦被割舍，就留下难以掩埋的坑洞，让人忐忑不安的烦。4 \$ L% q6 S, z: |$ p3 B' L4 h
在他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我把他扑倒在床上，他敦实的身体就像是一垛晒过阳光的麦子，烫，且好闻。我说：”我喝醉了，我会欺负你的。“他张张嘴，又笑了笑，我不等他说话，就开始用的舔咬着他的肩膀。软而结实。肉体的弹性在我的唇齿间时而收紧，时而胀开，有趣的像是一个不生厌腻的游戏，也许是我咬的用力，他的轻喘总会带出低低的喊叫，那让我兴奋。借着酒力，我竟然能把这个大男人翻起，让他死死的压在我的身上，我虽是笑着，但口气很决然的说：”咬我。”他欲乱情迷的眼最终变成了我乳头上的湿润，我说：“咬我。”他的吻变成了用的吸吮，不够，不够，完全不够，我又一次的说：“咬我，狠狠咬我。”这样，他才放开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啃咬，吸食，疼痛就像是从麻木的身体里渐渐苏醒过来一般，我迟钝的感觉着那些疼，那些有点难以忍受，却又无法拒绝的疼。我只是闭着眼呻吟，叫喊，闻得见自己一身的酒气蒸腾起特殊的味道，那味道如此的熟悉，叫做情欲。他再次抬起头望着我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略有矜持的小兔子一样的男人，而是彻底的唤醒了欲望的雄狮。他的手捏着我的脸颊，我醉酒的淫笑变成了一张合不上的嘴，他的舌头重重的压下来，搅着我的口腔，如翻江倒海。我不回应，我瘫软的舌头躺在嘴里，随着他去翻弄，随着他去纠缠，甚至他用嘴吸住了我的舌，越来越用力，直到我觉得疼，觉得舌头就要这么被他给撕咬出了体外，刚是到了难以忍耐的时候，他就那么突然放开，让我整条舌头如废墟般的坍塌下来，然后又一次的被吸起来。。。含糊的喘息中，我一直停不下轻轻的笑，他用拇指擦拭过我的眼睛，然后给我看，我看见上面有浅浅的一层湿润。他问我：“弄疼你了？还是难过？”我只是慢慢的舔净了他拇指上咸咸的水分，说：“操我。”4 U* E$ L- J- H
“你。。真的没事么？”他好似有点担忧的问我。我一把把他掀翻，然后骑在他的身上，说：“别管我。想不想操我？”他点点头，紧张的笑着说：“我。。我没这么疯狂过。”我笑起来，说：“我也没有。”我低下头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向下延伸，亲吻着一小团延伸在他内裤外面的浓密阴毛，痒痒的，柔柔的，本想闻闻那是什么味道，结果怎么闻都只是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酒气。当我隔着他紧绷的内裤，咬住他粗长且坚硬的YJ的时候，他才终于抑制不住喉咙，发出一声吟吼：“操！”。我并不急于想要让他似要胀裂的YJ得到释放，相反，我就是喜欢隔着他沾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的内裤来回舔咬，摩擦，感受着他那条蓄势待发的YJ，不安分的一跳一跳着，又被狠狠的禁锢着，我就觉得是那么的上瘾。没多久，他湿透的内裤上显现出一条粗壮的轮廓，隐隐透着肉体的颜色，抖动间，连上面的脉络都暴出一条条清晰的痕迹，仿似是隔着半透明的胸膛，看到了人淫靡的心脏。他的屁股也随着跳动的节奏扭摆，或抬起，或放下，配合着他喉咙里粗蛮的声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原始。 E: i- a% k* b5 Z
他突然的站起来，宽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粗声的喘息中他拖起我的双腿，将我拉向床边，两条腿又被他笔直的架在肩上，一只手紧紧箍着我的膝盖，另一只手迅速的拽掉那条半湿的内裤，耀武扬威的YJ，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摇晃着脑袋，抖动着身体。我顺手拿起床头的避孕套丢给他，他用嘴野蛮的撕咬开，胡乱的套弄在自己的YJ上，一边说：”快，受不了了。“看着他的样子，我笑，笑得很大声，笑到在自己空空的大脑里发出了绵延不断的回响。
X: o7 h5 `5 A5 w& l. T7 O没有什么温柔的探寻，也没有什么挑逗的摩擦，他巨大的身躯只是向前那么一挺，我们便同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叫吼。也许还是因为醉酒，那种疼痛居然迟钝的如同一支铅笔敲打在手指的关节上一样，细微的，并不剧烈。我醉眼朦胧的挑逗他说：“哼哼，就这么点本事？”他低下头咬着我的嘴唇说：“现在才开始。”/ H4 o. C+ h, D G" j' @
也不知是酒精发酵越来越浓，醉意至酣，还是他猛烈而快速的撞击带起的震撼，我只能大张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咿咿呀呀停不下的叫，整个眼前都是在剧烈的摇摆着，旋转着，天翻地覆般的眩晕着，身下的床软如流沙，他肩上自己的双腿飘忽若云朵，偶尔从他额头低落的汗水，就像是从我身体中会发出的酒，又凝结成了露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假象，甚至感觉的不到我们在交合，感觉不到他在我体内的形状，一切就这么飘渺着，撞击着，湿润着。4 b8 }0 {. `) X7 x) W9 F9 f
晚上醒来，酒气未散。头昏沉，欲裂。也许是太过疯狂的做爱让自己勉强支撑的双腿有些发抖，经过野蛮抽插的体内也觉得酸痛。低头看见地上胡乱的丢弃着三只饱受摧残过后，疲软靡乱的避孕套，再回头看看那个粗壮男人疲惫的睡姿，更是觉得自己有气无力。我关掉笼罩着昏暗黄色光团的台灯，黑暗中摸索着走进浴室，在依稀的黑暗里看着镜子中模糊的脸，无声的哭起来。这算是什么呢？后悔？悲伤？这些问题在心里升起，空落落的得不到回应，便又兀自的沉进了深不见底的心里。空。只觉得空。, o4 S# X; g m" i5 O
突然浴室白色的灯光亮起来，刺得眼前反而黑暗起来。“你，到底。。”不知他什么时候就站在浴室门口，赤裸着。我伸手掩住他的嘴，说：“别管我。我该回家了。谢谢你。”他拿起毛巾想要帮我擦脸，我推开他的手说：“别，我不要再对这些关怀感恩于心。某天，你要是结婚了，我想起你给我擦脸的样子，我就会哭，像现在这样。“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把毛巾塞进我手中，说：“等我穿上衣服，送送你吧。”
& e- W( s- T: A3 t4 }. P夜风微冷，我们沉默的走了很长一段路，却没有对话。路口分别时，也只是微笑，摆手。看他消失在夜幕里，我胃里一阵翻腾，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蹲在空荡的街头，我茫然的分不清方向，不知道家该往哪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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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6: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