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机场的意外
& j# V0 m6 ^' b0 K, z林然坐在飞机靠窗的位子上,耳边是引擎的低鸣,窗外云层翻滚如海,背包里塞着苏梅给他装的水和面包。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林峰和苏梅对比既支持又担忧,特意请了半天假,亲自送他到机场。父母临走前叮嘱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然然,你下飞机了林远叔叔会在航站楼接你,到了记得给妈打电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 o5 R1 N# S% j8 M, T2 }7 J- A而这趟行程的目的地北川市,那个遥远的北方大都市,是他即将入读北川科技大学的地方,也是叔叔林远生活的舞台。$ }; M1 ^5 J' n, Y
飞机降落在北川机场,下午两点的阳光刺得人眯起眼。林然拖着行李走出大厅,人潮涌动,广播声在头顶盘旋。他掏出手机,想给母亲报个平安,刚解锁屏幕,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灰衬衫像揉过的报纸,蜡黄的脸上堆着笑:“小兄弟,帮个忙行吗?我手机没电了,刚刚出来跟我老婆走散了,想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林然愣了愣,见他一脸焦急,犹豫片刻后还是递了过去:“没事你用吧。”
( P @& l8 ~8 r) V* H# M8 G男人接过手机,拨了个号,嘀咕几句后挂断,递回来时挤出个微笑:“谢了小兄弟,你真帮了我一个大忙。”林然接过,正要说不客气,眼前的男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挠了挠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行李落在传送带那儿了,我这腿脚不好,小兄弟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蓝色的箱子,就在旁边的托运出口。”林然看着对方打着补丁的工装裤下扭曲的左腿一时心软,点点头,拖着行李往那边走。出口挤满了人,他找了一圈,没见蓝色箱子,回头一看,那男人早已没了踪影。心头一紧,他摸向口袋,手机没了,背包拉链半开,钱包和证件不翼而飞。
/ S1 e# V* `0 A$ d, g大厅里喧嚣的人流像潮水般淹没了他,林然站在原地,手指攥紧行李带,额头渗出冷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没了,怎么联系林远?证件丢了,怎么回家?他咬着嘴唇,眼眶发热,喉咙像堵了块石头。第一次独自远行就撞上这种事,他拖着剩下的行李,跌跌撞撞走向出口旁的警务岗亭。
8 G+ E( V& C5 W1 y- ?他敲了敲警务岗亭的窗口,里面挤满了嘈杂的气息——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堆满文件和咖啡杯,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墙角的电风扇吱吱作响,吹得纸张哗哗翻动。几个穿制服的人埋头忙碌,有的敲着键盘,有的对着对讲机喊话,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一股刺鼻的烟草味。
* h+ ]0 L+ o! \" o“什么事?”一个警员从窗口那端抬起头,眼底满是倦意。林然攥着行李带的手微微出汗,胸口像堵了块棉花,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你好,我东西刚刚在出站口被偷了,你们能帮我吗?”对方抓过一张纸,用一种见怪不怪的语气问道:“啥时候丢的?”林然咬了咬唇,努力让声音平稳:“刚出大厅,一个男人借我手机,又让我帮他拿行李,转眼人就不见了。”他不再是只会低头的小男孩,在父母和哥哥的爱里,他学会了抬头面对麻烦,尽管心跳还是乱得像擂鼓。警员皱皱眉头,将手里的单子递过来:“留个姓名和联系电话,我们有进展了会联系你的。不过我提醒你,机场这种案子多,不是所有案子都能抓到凶手,大部分东西不一定找得回来,你得做这个心理准备,回去等消息吧。”他向林然摆摆手,转身接起台面上响个不停的电话,显然没放在心上。
- w5 B9 v; F( [+ I6 Q' c林然愣住,执勤民警冷淡的态度像一盆凉水泼下来。他按捺下紧张的情绪,声音不自觉拔高:“可我手机也没了,现在也联系不上我家里人呀,那个小偷应该还在机场里没有走远,而且这里有监控,可以让我看一下吗?”焦急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倔强。
- T% W) V" s1 {1 _这时,岗亭角落里一个身影停下动作,转过身来走向窗口,目光落在林然身上,“小伙子你别急,东西啥时候丢的,对方有什么特征吗?你回忆一下,具体点。”林然抬头,迎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只觉得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他定了定神,又仔细想了一下东西丢失的画面,语速快了些:“下午两点那班落地的飞机,我刚出大厅,他说自己手机没电了借我的打个电话,又让我去托运处帮他拿蓝色箱子,我在传送带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蓝色箱子,回去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 o, E) O2 F: P4 n
那人点点头,扭头喊:“老王,调C区出口监控,快!”然后看向林然:“那人长啥样?”林然回忆着,尽量清晰:“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左脚好像有点问题。”声音有些急促,生怕漏了什么关键细节。
1 g9 \; N) K5 v* J2 Q1 N( p“行,进来说吧,我调监控给你看。”那人向林然招了招手,推开警务室的门,示意林然跟上。他大步走到监控台前,手指轻敲桌面,目光专注地扫视着墙上的大屏幕,屏幕上人流攒动,一个瘦削的身影一闪而过,林然凑上前,指着喊道:“就是他!”那人皱了皱眉,“看样子应该往东出口去了。”他忙转身拉着林然往门口走去,“走,你坐我们巡逻车,跟我一起去找。”让林然有些猝不及防。6 z2 b; N1 U/ p A) G) F! q
身后另一个警员见状连忙嚷道:“诶,小高,你的结案报告还没写完呢,这又得耽误你不少时间!”对方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带着林然跨过警务室里杂乱的桌椅,声音沉稳,带着不容商量的力道:“先管这个,报告回头再说。”那股热心和果断像夏日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林然心里的慌乱。林然顾不上多想,爬上副驾驶,车子轰然启动,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晃。
; t4 w, s) }. O ?巡逻车在机场内部穿梭,林然双手扒拉着窗户,盯着窗外飞逝的人群,生怕有什么遗漏。热心的警员拿起对讲机,语速飞快:“东出口,灰衬衫瘸腿瘦中年男性,怀疑偷窃,老王你们带人堵那边!”+ k( X; S* o8 P, W' }% [
林然靠在座椅上,心跳渐渐平复。车内的安全感像一堵墙,隔开了外面的混乱,他侧过头,才开始打量刚刚仗义相助的这位年轻警官——对方身高约一米八五,深蓝色的制服裹着挺拔身躯,帽檐下浓密的眉毛压着锐利的眼神,像鹰隼般犀利,高挺的鼻梁撑起脸部的立体感,五官硬朗得像山峰的棱角。: l4 z F. F* D, |) g3 s& x
粗壮的手臂紧握方向盘,手臂上的青筋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充满着力量感。衬衫绷得有些紧,隐约可见胸肌的轮廓,衬衫的胸口用白色丝线绣着“0324”,证件夹露出一角,英俊刚毅的证件照下标注着他的姓名:“高景程”。
( a& @2 w0 T8 \林然不由得看得有些痴迷,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高景程的制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清晨巡逻后残留的汗气,浑浊中又带着点雄性荷尔蒙的粗野。黑得发亮的警靴踩下油门,发出低沉的闷响。
9 a6 \% G$ ]0 p8 v2 X# D# G! L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东出口,高景程推开车门跳下去,他扭头对林然说:“在这儿等着,我去抓人。”林然点点头,坐在车里看着他大步走向人群,高大的身影在人流中格外显眼。
$ C& [. q: X7 R0 S8 {几分钟后,执法队押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回来,那人挣扎着,嘴里嚷嚷:“我啥也没干,你们抓错人了!”林然盯着他,气得牙关紧咬,忍不住冲过去:“就是你偷的!我手机钱包都在你身上!”男人斜眼狡辩:“谁能证明?那是我在地上捡的而已!”林然攥紧拳头,怒火烧得脸发烫。高景程的双手在男人身上搜寻,从外套内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给林然,“检查检查,少了啥跟我说。”袋子里是林然的手机和钱包,他接过,手指触碰到高景程温热的大手时微微颤抖,“是我丢的没错,我还可以刷脸解锁手机。”男人还想狡辩,高景程冷冷打断:“闭嘴,监控都拍下了。”接着他递给林然一张单子:“确认没问题就签字。”林然接过笔,怒气未消,手抖着写下名字。他抬头递回单子时,心跳却比丢行李时还快。午后的阳光洒在高景程脸上,此时此刻的他在林然心里就像电影中的超级英雄。1 Z/ ], @9 i) p |5 U
“谢谢你警官,还好有你们的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5 Y, W# i2 X4 C Y- l6 T% J“嗐!这算得了什么,小意思,帮助人民群众解决困难是我们的职责。倒是你,以后小心点,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高景程搭着同事的肩膀,转身向巡逻车走去。林然望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制服外套随风掀起,露出警用皮带勾勒出劲瘦的腰线,那挺拔的身形像烙印刻进他的脑海。
3 |" K$ ?6 u3 |电话铃声想起,林远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传来:“然然,你在哪儿?我打了半天不通!”林然调整了下语气:“叔叔,我没事,刚刚出站的时候东西被偷了,刚找回来,我现在在东出口。”林远松了口气:“那你在东出站口等着,我马上到。”
" c( h2 U1 m; L- ?+ k& P" a几分钟后,林远赶到。他穿着黑色西装,衬衫雪白,领带一丝不苟,修长的大腿在裤子里隐现,臀部挺翘,气场冷峻却透着暖意。他皱眉扫了林然一眼:“吓死我了,没事吧?”林然摇摇头:“没事,有个热心的警官帮了我。”林远拍拍他的肩:“走吧,跟叔叔回家。”车窗外,北川市的街景飞驰而过,林然攥着手机,指尖还残留着高景程递东西时的温度,那粗糙温热的触感在心头挥之不去,他在心中暗暗记下了“高景程”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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