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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辞报告交上去后，我开始收拾东西。我决定离开石柳小区，搬回自己在东城的新房子住。 离开前，我带了很多不打算搬走的东西去找殷勇。 “我要离开这里了，过来告诉你一声，这些东西你要能用上就用，用不上就扔了吧。”我对殷勇说。 殷勇没明白过来，惊讶地问，离开这你上哪住去？ 我说，不你要我搬离这里吗？ 殷勇恍然说，你住呗，不碍事，你现在也不监控我了。 我说，不住了，我辞职了，不当警察了。 殷勇突然就怔住了。 许久，他才说，干嘛辞职啊，警察当的好好的，放心，录像我不会交出去，我也要脸面呢，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殷勇的这席话总算是让我破破烂烂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但我还是沮丧地说，你说的对，我有勇无谋，莽莽撞撞，你觉得我还配当一名警察吗？ 殷勇不说话了。 天空是石柳小区破旧墙垣一样的铅灰色，低低地压在建筑上，让人感到莫名的窒息。 离开时，殷勇送了我。 门外，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递给我。 我接过糖，苦笑说，你扇了我那么响一耳光，就给颗小甜枣。 殷勇若有所思说，小时候，我觉得糖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每当我不开心，我爷爷就会变戏法似得，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来安慰我，每次接过糖，我都会破涕为笑，吃着吃着，发现自己真的慢慢变开心了。后来，我逐渐养成了在兜里放一两颗糖的习惯，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剥开含在嘴里，慢慢等它融化...... 我把糖剥开，放进嘴里，吮了一会儿，他问，怎么样？甜吗？ 我点点头。 “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 “是啊——”我突然转身，凑过去，笑嘻嘻问他，“所以，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实话，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殷勇也笑了，你是我就是。 我说，我当然不是。 他赶紧接茬说，那我也不是。 我说，那，你那天跑什么呢？ 他看我一眼，说，反正你也不当警察了，也不怕告诉你，我倒卖车票...... 我说，客车票？ 他点点头。
' [3 i- K! L# o7 i# z9 s 我说，数额很大？ 他有点不好意思说，怎么说，反正要被抓了，也够喝一壶的。 我倒是很欣赏他的坦率。 我说，你不是开出租吗？收入应该不错，很缺钱？ 他说，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我还得攒钱娶媳妇生孩子呢？ “你父母呢？不帮帮你？” “我父母都不在了，我家不是这边的，老家在农村，什么都得靠自己。” 我这才知道，殷勇的老家在s市下面一个县城的农村。 我说，你一个人在这边也确实不容易...我帮你介绍个对象吧？ 好呀。他笑了。 我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说，我也没开玩笑。 我说，你想找什么样的？ 他说，能给我生孩子的。 我说，这算什么条件，是女人都能给你生。 他说，那可不一定，我前妻就没给我生。 我说，好，我帮你找个屁股大，好生养的女人。 好！他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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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5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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