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要从卓展的手表开始说起。那是一块万国的飞行员腕表,6点位的秒针被换成了涡轮发动机的风扇造型,就因为这个改动,这块表全球限量9块。而其中有一块,就属于顾天泽,而另外几块,除了被知名博物馆收藏或者名人政客买走外,还有一块在顾天泽的表哥那儿。以这块手表为线索,我回忆起了许多事。
% k4 ~1 F/ L W6 E. s7 p. W* A5 \数月前从亚布力回哈尔滨时,顾天泽就在我赞叹他的腕表时,告诉我他还有个戴一样的手表的表哥。) j% y: c# n% L9 J+ q; F7 B
“所以你早就知道卓展喜欢我了对不对?”2 |6 T* ]# Z8 |* {
“是的。”
( X. O. }: v, [9 N“所以你也知道我今天刚从三亚回来是吧?”' a9 V* F8 J5 Y. Z* H
“是的。”
. a6 J8 m& l, Y“你也知道我和他发生了的是吧?”, K O) D& \) v. X
“是的。”
/ M# l6 Q3 e9 h& {; m7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 O2 h4 |8 a3 z6 F7 z“你是不是在气我为什么没反应?”8 g, g/ {3 U" t) \9 _$ U
“不是啊,我没生气。我没给你什么承诺,你也没有。互相之间没有为对方守身的责任。”
, i; @8 f$ T) ]/ }6 L5 h" Z“炮友之间应该坦诚。”顾天泽点燃了一根烟。8 t* s$ u9 j0 G
“可惜你我都没坦诚。”我走过去,从烟盒里也去了一根烟。我俩坐下来,各自吞云吐雾。1 U$ o2 F0 w# W. b+ s; F- }+ P
“罗成告诉我你被下了药。今天这事不怪你。”半根烟过去了,顾天泽缓缓开口。
) J3 {$ ]8 ~! r1 Z- h; V“你知道那还问我。”
( A0 s4 J! r" e0 g“要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就算了,可是那是我表哥。”* N8 x! q$ G2 {8 }; @8 g# g
“我也这么想。”其实坦白说,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 B# d7 o1 h! |. F, a0 T“你不了解卓展,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 f4 j# N/ s/ Y“所以你怕了?”1 A1 C q! C0 S. m2 w
“你不了解他。”
" S, f5 {% H2 ]. M( E4 ^; y; g“除了我爸,我胡安还没怕过谁。”我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9 j( l, S9 F9 |& ?“腿刚受伤那会儿。”
- i6 q/ I7 h/ w& L( p$ Y“也就是你表哥刚告诉你看上我了的那会儿?”
" _0 _3 \5 k y" E$ I6 s* {. y5 B7 V“恩。”0 h' o" X) {8 i8 e4 J8 m9 J5 Z* U- F
“臭傻逼。”我把满腹恼骚汇聚成拳头,砸在顾天泽的胸口,他被锤得受不了,用一个拥抱平息了我的愤怒。
2 u/ \$ t) q; z6 Q- k“对不起小安。”! z; N2 v5 W+ ^+ J; e* f2 M9 N' u: b% a
我第一次看到脸上充满无助的顾天泽,这表情让我第一次,单纯地对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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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见到周吉安的时候,他正在图书馆清理他的柜子。
4 Q3 O5 M/ s% U% u; r# U% g. H; I“我要回学校了,一年的交换期就要到了。”吉安只是交换到工大来的交换生,这次回来,八成也是来办理返校手续的。5 K2 l' ?( y% Z) _
“那你和米昊岂不是要分开了?”我和吉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犯不着为了这种小小的离别矫情。
( b8 |: ~, `8 F“去你丫的。”吉安脸上居然有那么一丝羞涩,不过只是一丝丝。
' n7 H7 C+ ~$ s8 e' r S1 u/ [“你不是说要谈公事吗?”5 q- e3 r5 H6 [6 o* b( B6 a( ~. U
“得了吧你,那点小钱也算公事?”吉安嗤之以鼻。! V* ?" f9 O+ x* k% u! M8 _
“哎哟我去,你问问周围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大学生,几个有几十万摆在那里的。”
- c2 y9 \# ^9 S7 M0 }" J: b“得瑟,诶,我给你说。假期这两个月的收益和报表都发给你了,你有没有认真看啊?”4 |# G1 L2 ~- J. T
“没有。”
3 y7 X( J7 y' M2 a4 Y! F2 j“你和罗成也真是的,没事儿跑去海南玩什么聚众淫乱呐。一点也不管基金运作的事情。”( }; C6 ?6 x( g b' A9 t
“你不是闲着呢吗,再说你人在上海消息也灵通点。”
) N+ E& {& S+ ]- O“谁告诉你我闲了。我这个假期可没少忙。”! ^' \! z& z' o+ J$ k+ X f o
“忙啥了都?”4 }0 b7 h: v1 \) \8 V
“蒋海洋帮我联系了家实习公司,我在上海这一个多月可不是去玩的。”
' g, M' C* {( }+ x“哦,未来的职场精英啊,佩服佩服。”
5 S" J* A: \$ g% S% w+ n- V) ^“那可没法比,和你们这些家里早就准备好金钥匙给你们当敲门砖的,我们寒门子弟岂不是要提前未雨绸缪吗。”
1 m; J" p: _! f4 L# p“得了吧你,米昊他爸可是在中央。”% Z1 R" h$ r8 U" E6 D/ d2 i
“那又怎么样。”
, o) @7 r% Y' v: h- A' f“你这个儿媳妇,不沾点光?”
, @- a4 z6 D- s9 ^6 L' E9 l! ?- [“哎…那你说,顾天泽他爸妈能接受你?”
* W0 w+ q8 K/ Q0 [) [, h“额……这么沉重的话题,以后再说。基金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J- ]$ z5 V& |5 m3 l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要增加一个股东。”
- b5 N) y2 p+ h3 h4 K“谁?”- z( Q0 j2 a6 E s
“不知道,罗成引荐的。说是四点的视屏会议上说。”, ~3 R& x" Z } k. R2 y
“好吧,还是上QQ?”
' X. ?- K: o. P$ a7 {7 F“对,记得加密哦。' a y6 j! P8 G! U/ z' k
我回到寝室。两位室友对我的行踪表示毫无兴趣,让我松了一口气。' G8 r" H! ]( Z( S# g8 u2 Z
“小胡子,我妈说在新闻上看到了你来着。”老崔补充了一句。
2 \. d- C( A) J9 f' s. v* Z8 h( N“恩?什么新闻。”我心里敲起了鼓,难道曝光海陆盛宴的时候我被拍进去了?! X9 N; L7 D* k( v/ F0 {# J
“哈尔滨机场扩建的新闻。”* Y" k) s, D% B; h$ j3 T
“……”
, C+ @* w" |4 s( X1 {& e5 ^下午四点,我准时出现在电脑屏幕前,等着他们三人上线。大家都相当守时,吉安剪短地侃了侃第一季度的收益情况,无非是老生常谈的有赔有赚,赚多赔少。这一点上,吉安还是很让人佩服的。我和蒋海洋各自说了几句外汇和期货的市场情况,几笔较大的交易征求了一下他们的意见。一切一如往常。
! d l- B( E$ m; H( U+ v/ W( N“诶对了,罗成你不是说有新股东吗?”远在大洋彼岸的好兄弟蒋海洋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他倒时差很是艰苦。3 _, c" _ P( s$ r7 M! F' X
“是的。”/ @8 p5 z/ m7 z( g
“谁啊?”我们忍不住好奇。
' T4 y7 g0 ~ `" W, X% a7 |% @“现在有两个option,恰好都能提供吉安说的做空X公司需要的资金,而且两位我觉得都很靠谱。”
; W" j" f0 W3 G“都有谁啊?”
- n5 G( z4 a. z/ D“一位是海南航空的飞行部主任,卓展。好像小安和他有点交情是吧?”
/ e3 R" p7 ^4 R( n“额……一面之交。”我瞬感情况不妙。, b# u' }' O0 J# A
“他好像是顾天泽的一个什么亲戚,找到我估计也是通过你的人脉。”2 F+ Y; p4 B" l$ V
“哪还有一个呢?”吉安显然对这八卦关系不甚关注。) W1 U1 f' l6 L" |, t" b0 I
“还有一个是中国银行的一位私募基金经理,名字暂不透露。”( P" b1 \2 h2 ]$ X. J1 r0 M
“哇哦!~”我们都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惊讶。
. k6 Z6 c8 _# V4 n; L, f“你怎么勾搭上的?”
1 _ b R2 D) `9 g“是韩敏他爹。”蒋海洋很猥琐地抖了出来。
1 I- v+ U- |2 V) O+ Q“切,裙带关系。”我和吉安嗤之以鼻。
- O% d2 t! B: C2 e1 ~“这两位都能接受基金章程,也都嫩立刻提供50万的白钱。”
+ \& O& R6 c" H8 E6 R“白不白的,到我们这染缸里都会黑,难不成为了这一笔你还想单开一个账户注册一公司?”1 Y6 X0 S8 Q& Y1 ~% r
“我觉得,这一仗咱么打得还是得慎重。”蒋海洋提醒道。9 t. E! `, E' M) ^; L
“注册这些都不是事。离岸公司很好弄。”( m. ^8 ]% q1 {$ p% \: G) X
“别跑题,先说说这两位新股东吧。”罗成抓紧把话题掰回来。7 k/ [+ k; M* s6 J: g+ G2 N! ]; i9 U
“50万不是小数字,直接投进来的话,我们的股权会被稀释得很惨。至少得要50%的公积吧。”吉安已经开始打小算盘了。
( S5 D0 o# Q% W8 d" k& X. E- e“50%?太夸张了吧。”我们都觉得这比例有些过分。
9 h' y! f' y* F d/ Y“放心吧,一个是罗成未来的岳父,一个暗恋小安,你提多少都不会……”吉安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抓紧闭嘴。视频里四个人立刻沉默。我能听到键盘发出的啪啪声。
" y( y1 C6 V9 F; B+ }“你怎么知道的?”; G, f6 n' l- j
“额……小安不是我们瞒着你,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罗成率先开口。8 |, y* v/ O2 g
“放屁,就为了那50万的投资是不是?!”我一阵心酸。
; K. L, h0 b: h* \6 i“小安你别激动,这事情我们也没摸清楚全部,我们只是不想这么贸然告诉你。”
% R# `" G4 w% C m: |“都别说了,卓展入股,我是不会同意的。” ~! `% k' ^) ^4 L0 v
“小安你干嘛这样。公私分明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蒋海洋说。) N! j6 ]7 Z1 `/ s% e
“不是。”我冷冷地打断他,然后关上了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