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部同文小说经典之十：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作者：向心月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07

（十九）

那小子的嗲样，不用多想就是个挂牌的c类g人。

我心乱如麻。

我在捋顺他们的关系。

我最大的痛苦是因为我太过于聪明，那种对人过分敏感细致的观察，真的让我很累，当然，当时更多的还是我的怀疑和推测，但当后来强子和我说过了之后我也忘记了当时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写到这里的时候把当时的感慨发恨的写出来吧。

我差什么？

年龄？

长相、仪容仪表？

我内在的，外在的，我的修为我的城府，我有前途，有事业。

我的为人？

那小子明明就是个小三。

再说你强子，

你差什么？

你的质朴，你的坦诚，你的青春……。

看看你现在的惆怅，看看你为什么消瘦，看看你为什么夜不能寐，看看你为了谁，为了什么，看看我，再看看……那些想不明白看不透的事情啊，怎么去理解风花雪月，真是风回小院庭芜绿，粉痕闲印玉尖纤。

我越想越怒不可遏，我恨长龙，那么好的强子，你有妻子儿子，还如此的荒唐，你已经丧失了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还如此的放纵。

我恨强子，你不辨真伪，有什么事情还不和我说，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代沟’？是你不够真诚还是我不够坦荡。

更恨那个非主流的小三，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只为了那种快意就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无所谓，真是少娘养缺爹教的杂碎。

恨的我怒发冲冠磋碎钢牙，把刚写完的医嘱也撕个粉碎。

理智，我需要淡定，我是一名有荣耀军装束缚的军人，我是一名有职业道德的医师，我还是一个有礼有节睿智的男人，我需要接受，也需要忍受，更需要掩饰好自己的一切，才能不被人窥晓，才能游刃余这个社会和这个环境。

沉下不愤的心也体会了强子的心境，他也够难的了，为什么没和我说，是因为张不开口的羞愧，还是他内心不得不装下的容忍，为他的消瘦我心疼，也为他的委屈怒火中烧，好像还有我的委屈，委屈的我也似有强子那样的苦不堪言。

我是什么？苦笑一下，我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对了，我是大夫，就要做好我的职责。

我必须掩饰好，特别是在那个小三面前，不能流露出一丝对强子的暧昧，我们这样的人都过于敏感，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们这些人不值得自己义无反顾的舍生取义，强子呢，强子除外吗。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重新捋顺了一下思路，还要把那医嘱重新来过，刚才那份医嘱是为自己避免承担不必要的责任，可强子来了，强子来了那就不一样了，值得吗，我也权衡，也在心里博弈，可我算不清楚，我这么聪明却也无法预知未来的世界。

400cc血浆加上凝血酶和其他抢救的药品，保守的估计就这么两三个小时也应该在五千到六千左右，我看看病房里遗留的几个患者，没有符合条件的可以把药费打到他们的帐下，对了，还有那几个战士，可血浆和凝血酶绝对是打不进去的，我想着怎么尽可能的降低这一会的费用，处置费消毒费什么杂费都可以忽略不计，最少他们也得自己承担一半以上，今天这样可以了，明天呢，明天我休班了，一休就是五天，怎么办？强子你是不是应该过来一下，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我释放最大的胸肌理解你，可你理解我吗，我不比你的痛苦好受啊。

杨大夫。

因为长龙在那儿抢救随时都可能喊我，我的门没有关，抬头一看是那小子没有敲门，在门口那儿探头探脑的用那我分不清男女的声音还有些什么犹豫的叫着我。

进来吧。

虽然在我眼里他是个让我恶心的板上之蛆，但我深明白一句话小人不可得罪，自己的一言一行点点滴滴他都会添油加醋的讲给长龙，那样无疑是对我自己的暴露。

杨大哥，我哥危险吗。

呵呵，我强装笑脸怎么应付他我还真没用准备。

坐吧，那小孩睡着了吗？

他有点不自然的坐下，习惯性的掏兜，我就知道他要抽烟。

最好别在这里抽烟。

他听了尴尬的更加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人还知道脸红，那么厚颜无耻还会脸红，天啊，你怎么就不给他加厚点脸皮，这样的人你给他阉割了也没有用，除非给他封闭了造瘘。

我强作欢颜展露了一下我勉强的平和态度。

你是长龙的什么亲属啊。我明知故问。

我是他姨家的。他说的极其自然，也不知道他这样的谎话欺骗了多少人。

哦，我故作镇静。

有十八吗？

我二十一了。

他这个回答到出乎我的意料，长龙喜欢他什么呢，就是喜欢他长的少兴（长的小），或者他这样的阴柔，嗲嗲的都是和小沈阳学坏了，也许是长龙当兵接触的阳刚的特别是强子那样的太多了，才有这样逆反的癖好。

目前没有危险，但不能掉以轻心，还要看后续的治疗，这样吧，你去把他的住院手续办理一下。

他接了过去，我估计他什么也看不明白，还装着认真的翻了翻又抬头问我：杨大哥，需要多少钱啊？

有多少今晚先交多少，明天最少得准备一万多块，今晚就花了差不多四五千，还有以后呢，最好多交点，免得他们给断药，反正早晚都得交。这个数字不是我难为他也是我故意难为他，这大半夜的他兜里能有多钱呢，但现在的社会也千万别小瞧了谁，说不定电线杆子倒了砸的就是什么大款呢。

那我先去了。说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走了出去，他是走向病房，强子在那里，我真害怕强子再和这小子说出什么不愉快的话来让别人，特别是他们跟前的于护士听出什么问题，何况这个小子是那种非主流不计后果的人，万一说什么闹僵了，让护士和那些患者听见，强子就在这里呆不了，而且，万一让别人知道我和强子走的那么近便，也难免揣测到我的身上，不是我多心，是不得不防啊，可这个时候我还不能过去，我想强子看见那个小子过去最起码应该出来问问我什么情况。

我等了好久好久，等的太阳从从地平线里闪光到跃出身影，走廊里已经有病患起床了，黑夜死气沉沉的过去世界已经又开始复苏，强子也没有过来，我也没有过去。

我闭着眼睛调和着我的呼吸，每次夜班闲暇的时候我都这样的调理自己，空静禅心的休养生息着每一个细胞，那种忘我的忘境特别的玄妙。

哥，你睡了吗？

哦，这是强子的声音，我怎么没有听见他的脚步。

他手里拿着我给那小子开的住院手续。

哥。

他叫的很沉，叫的很闷，也叫的他自己伤感，不过那看我的眼神却很清亮，因为没有什么隐藏了那种自然的眼光我更能感受到他的真诚，我也不能再给他已经纠结负重的精神上再造成什么负压，也许我这样对他的体谅就是他现在渴求的，或许他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哥哥，那种亲如兄弟的感觉何尝不也是一种幸福呢。

他的无助就是要我的呵护，要我这样的温暖，那是贴抚他的心，在这个时候我每一个眼神都对他至关重要，所以我得先说话。

喝点吧。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递给他，我不需要担心那个小子过来看见我这样对强子的关心，这个时候除非长龙再次咳血，被强子撵出来这么长时间，那小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煎熬呢，巴不得强子出来把那空间留给他自己，我只是担心他在病房过于流露出和长龙的那种感情被护士发现。

是不是得马上给他做手术。

手术是必须做的，先稳定稳定看看。

你一会就下班了吧。

嗯。

听了我的回答，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依靠，身形也有些萎顿，他知道我休息有事叫我也会过来，可这个时候我感触了他需要我的依靠，一刻都不想我的离开。

今天是主任的班，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没事就不让他过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强子抬起头闪烁了一道明亮的目光，心有灵犀就是这种感应。

太辛苦你了。

呵呵，说什么呢？

那我去办手续了。

嗯。

等一下。我又叫住了他，再次打开抽屉拿出了老于给我的那四张卡递给了他。

一会给那个护士一个，主任来了给他两个，还有护士长来了也给她一个。

不需要他的感激，只要他听的明白做的明白就是回报那种对我的感动，是心灵的默契。

还有，那个孩子今天得送回去。

我看见了强子听见这句话脸上露出的难色，这里面必有缘故，大过年的孩子的妈妈不在跟前，丈夫如此住院妻子不在身边，让谁看了不想，让谁看了不疑，再说三个大男人带一个孩子，难免……，强子绝对能理解我的意思。

要不你办完手续把孩子抱我那里，让那个人去看着他。

嗯。这句话是对他的解脱，这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一个是安顿了孩子，长龙也安心，再有也可以避免那个小子在这里难免不被人发现和长龙的‘真情流露’。

强子听了他那眼神那意动，换做平时说不定他会过来拥抱我一下，而此刻连一句话都不需要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对他是，对我也是。

去吧。

嗯，我去了。

说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一丝的担心，万一哪一天他们发生什么矛盾，或者他们知道强子在我这里，那很容易的就会找到这里，说不定对我也是引火烧身。

看着他出去我才走出办公室再次来到长龙的病房，一眼就看见那个小子拿着毛巾细心爱心无限的给长龙擦着脸、脖子，还有胸脯，一点一点，那么细致那么温柔的柔情蜜意，而长龙十分惬意的闭着眼睛在那里享受，脸上也不再蜡黄，不知道是补液的作用还是这温柔幸福的刺激，强子能做到这样的体贴吗？或许这就是强子对长龙的欠缺，因为强子太男人，也许这也是这个人的长处，也正是长龙想要的喜欢的，所以他们才有这样复杂的关系。我能做到吗？如果是对强子，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情形马上促使我改变了对这个人的主观意识，什么样的幸福不是幸福？谁的幸福不是幸福？

杨大哥。那个人看见我进来和我热情的打了招呼，我连忙暗示他不要出声，可长龙已经听见了，他也连忙睁开眼睛，不过此情此景让他有些尴尬，或者是因为我的眼睛过于明察秋毫之末，他自己也过于多疑猜测。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我把目光转向了监护仪，看了一下，带上听诊器，用手捂了捂，避免听诊器冰凉的刺激他的皮肤，我怎么也这么细心了呢，是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可就错意了，是那小子给长龙的呵护对我的启示吗？

听了听他的呼吸和心跳，又用手按压了一下他的腹部，胀气更加明显，也感觉了我按压那一下长龙脸上的难受，摸了摸他的腹股沟，这样的腹胀最易引起腹疝和沟疝，呵呵，他的蛋蛋松散的下垂，茎体也有些瘫萎，这说明他的脏腑有问题，这个是平常的医理，如果你们谁家有孩子发现他的小蛋蛋不是那种自然的下垂就是孩子出现了问题，这只是我的触诊，好几种心理，一种正常的我是大夫，另一种是继续打击长龙的自尊，最主要的是给那小子看的，我们这样的人何尝不渴望和你最爱的人牵手于闹市，在人群面前显示自己的爱，无所顾忌的拥抱亲吻，可是我们这个国家这个社会不行，所以很多人都压抑着，特别是我公开这样摆弄他那里的，他的情人还是爱人永远也做不到，只能自叹不如了，这也是对他的心理刺激。

排气了吗？

老打饱嗝。

唉，我问的下面他回答的是上面，也无可厚非了。

杨大夫，凝血酶还需要服用吗？

于护士这个时候进来了，我看了一下表，对她说：先不用了，你准备一下，我给他灌肠。

于护士听了马上出去了，可长龙听了脸上马上布满了痛楚，那个小子听了却是一抹飞霞晕红了两腮。

你的咳血后肠道里有积血，发酵后会产生大量的氨气，让你腹胀加重，对你的肝脏更加不利。

他听了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戒烟了吗？怎么还喝酒呢？看似我说的很轻，但让他绝对感觉到是我对他最严厉的批斥，那是和他结算着老账，他也是明白的人，我就要看见他的内疚和忏悔，还要看见他怕死的对自己的自责，我一边说着一边摘掉了他的氧气和心电监护仪。

于护士很快就回来了，我伸手接了过来。

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

你也歇一会吧，忙了一夜了。

你不也是吗。

说几句简单的话对别人是一种尊重，会让别人感觉到你的人品。

我还是坚持的接了过来，正好强子回来了。

你去卫生间拿一个坐便椅。我指使着那个小子，他没有异议的马上去了。

把他的裤子脱了，拿一个塑料袋垫到他的屁股下，再铺上点手纸，强子听了按照我说的做的有条不紊，那个小子也拿着椅子进来了，我故意这样的安排，把脱裤子的活交给了强子。

在插管上涂抹了一点凡士林做润滑。

吸气。

我还没碰到他茂密丛生的那里，他那里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扎紧了松紧带，呵呵，他这个部位还很紧啊，我忍不住没有克制住自己看了一眼强子，还看了一眼那个小子，差点笑出来，强子的脸本来就有点黑，这个时候更黑了，那个小子好像装出什么不好意思把头扭到一边了。

放松。我强忍着发出了第二道指令，手里用了一下力道，把输液管插了进去。

疼吗？一边插着我还问着，我够损的了吧。

拿块手纸给他捂着点。洗液灌完后我拔掉灌肠的输液管回头叫着强子，强子更不敢看我了，马上拿着手纸堵住了长龙刚刚被我‘捅’过的那里。

哎呦。不知道是他疼的还是液体进入他的肠道他的心理反应，竟然的发出声来。

忍一会。我这句话有些严厉的不近人情，挺大个爷们，这算什么，何况你还当过兵呢。

不到一分钟他又叫唤了，而且是哭咧咧的那种乞求。

不行了，我真的憋不住了。

懦夫，我心理暗暗骂着。

把便盆放到椅子下。那小子赶紧放了过去。

我摘下吊瓶举起来，告诉他们把长龙抬到坐便椅上，长龙的屁股刚一沾到椅子边上就止不住的狂泻了，顿时那褐黑色的碎物带着恶臭扑满了整个病房，于护士带着口罩，没有什么表情，这个场景她见多了，我是大夫，更不能有什么表情，好像强子在学我一样脸不变色，可那小子马上捂住了他的嘴鼻，呵呵小节看大问题，到底谁是真心真意无怨无悔的付出一目了然。

拿去倒了。我不说那小子还在那里捂着自己嘴鼻。看他拿便盆那一刻几乎呕吐的模样我从心里的发笑，这也是一种对他折磨，也是我的快意。

也就在我心里快意那一刻突然发现打开的房门那里有一双明亮稚幼张皇无助的眼睛，是那么天真是那么的无暇。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09

（二十）

强子正给长龙擦着屁股，小孩看了一眼他的爸爸，又看了一眼我，那眼神明明是有些怕我。

小朋友，进来啊。

听见我的召唤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探测我话里的善恶程度，这么点的孩子就知道犹豫，也是人的天性吧，他马上跑到强子的身边，伸手拽住了强子的衣襟，没有去看他的爸爸小

眼睛愣愣的一直观察着我的表情，小的时候就听老人说过，只有这么小的孩子在葡萄架下能听见牛郎织女的对话，是不是这样的孩子也能窥探到我内心复杂的心声呢。

这小孩长的真可爱。

我听着于护士的话心里却不得不怜悯这孩子这么小就无知的承受那无名的痛苦。

你醒了小乖乖。

那小子回来了，放下手里的便盆很亲昵的就抱起了孩子，孩子马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再不看我，不好，我瞪了一眼强子，马上转身暗示了一下于护士，好像我有什么事情单独

要交代她一样就走出了病房，不能让她发现出什么怪异。

于护士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马上跟了出来，我们之间不光是大夫和护士的关系，先否认我对她有什么思想意识，我们也是经常互相利用的关系，比如她要在谁的名下开点什么药品

也需要我的处方，所以我交代她把长龙那些杂费免了也是理所应当。

于姐，忙忽忽的也忘了给你拜年。

我刚说还没和她说完强子就追了出来，这小子也够笨的，你等单独的和她说啊。

呵呵，我还没你大呢。于护士绯红着脸有点嗔怒。

哈，我也不能管你叫老妹啊，劳累了你一宿，算是给你拜年了。说着他在我面前就塞给了她一张卡。

这小子更是笨到家了，不过一想也是，他给她一张卡，她还不得想强子给了我两张啊，这样当面锣当面鼓的挑明了这件事不用忌讳的也更说明我们三个也不用避讳什么，以后有什

么事情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说，秃脑瓜上的虱子明白的事，还是我复杂了，强子这样的效果比我的方法要好。

于护士接过去虽客气了一下，可又看了看我，我知道她的意思，马上说道，等你结婚的时候让我兄弟开车给你‘驾’出去。

缺德。

哈哈哈……。她被我嘲弄的‘跑’了。

主任快来了，你和他打个招呼。

强子心领神会，说完我就进护理站帮于护士下药，早点给那些留院的患者扎上点滴她也就没事了，利用这个时候我也可以错开和主任见面的时间，把那空隙留给强子。

别说我没有受过专业的护士培训，可我那静脉注射的水平多年的老护士也不一定比得过我，做什么只要用心，特别是我这个拿手术刀的手，更能感应针头和静脉的感觉，加上男人

特有的速度绝不会拖泥带水的，不光让她佩服，就连患者都不得不赞叹，还‘邀’我以后天天给他扎针，他们一定是让那些护士扎怕了，特别是那些实习的护士。

谈笑间我帮她处理了所有的患者，突然发现了她多情的眼神，唉，她也是一个好女孩，可多情总被无情误。

过年好。我给主任拜着年，进到主任办公室拿捏的时间恰到好处，正好强子和他说完了我就进去了，主任一定在考虑怎么和我交代，我也需要和他汇报昨夜的情况，再有当事人也

在场，主任想有什么回旋也没有那空间和时间，我不是勾心斗角的人但也要工于心计。

主任也客气的回着我的年话。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没什么事就别来了。

我口是心非的说着，我知道他这样的人过年的时候不光家里亲属人多，他的社会关系这个时候也让他分身乏术，我说了他一定会欣然应允，不过他怎么也得过来看看，他是主任，

那也是他的责任。

哪能让你替我，你值了一夜，一会和我去看看你就早点回去休息。

他说的也口是心非。

我一个人没事，在哪里都是呆着，你那一大家子，看一圈你就回去吧。

我这话说的比过年给他送礼还让他高兴，人际氛围不一定用物资的价值衡量，我这样的表态丝毫也不逊色什么高级的茅台中华。

呵呵。他看出了我的真诚，看了看表。这样我去病房看看，你回去睡一会十一点来换我。

好。

说着我瞧了一眼强子，他知趣的走了出去。

看着强子出去后，我故意带着一些抱怨的情绪和主任汇报着昨夜长龙的病情，好像对他上次逃跑还耿耿于怀，如果不是看着主任的面子这次……，正说着护士长也来了，同样的拜

年客套了以后，也把那怨言传递给了护士长，我演绎的非常完美，也赢得了主任的劝慰，同时也让护士长听明白了主任的意思，这样就不用我搭什么人情，也让强子在护士长身上

少破费一些，唉，你们看看我们这样的人一天多累，有自己的隐私需要多重的防御保护，还有工作上的，人际关系上的，我们是不是比常人付出的更多。

等主任换好衣服和他一起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小子已经抱着孩子站在走廊里，不禁对强子感知我暗示的那种心有灵犀多了一分赞许。

这回还跑不跑啊，我告诉你这次再跑我们可就不管你了。主任虽然是笑着对长龙说的，但话里面也不乏严厉的斥责，还有那是说给我听的，是给我出气，呵呵呵。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情况，主任听了，告诉他安心养病配合治疗，我们就出来了，强子也跟着送了出来。

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一会过来换你。

不用着急。

……

这个老家伙，什么不用着急，他是提醒我十一点准时过来，他那个时候一定有什么饭局。

等我换完衣服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强子正抱着孩子在楼梯拐角那里和那个小子说着什么，看见我出来，强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飞快的从兜里掏出钱，点了两三张塞到那个小

子手里，那个小子还恋恋不舍的亲了一下那孩子就走了，我以为是强子让他去买东西。

哥，你先给看一会呗，我战友一会就过来，我去接他妈。

我马上明白过来，强子是把那小子打发了，他不会让那个小子知道我那里去我那里，他那是在保护着我，我笑了。

来，让我抱抱可以吗？

那孩子看了一眼强子，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我还是他明白了什么把身子投了过来。

好孩子，真听话。我赞扬着他，回头低声对强子说，你一会吃完再去吧。

嗯。

孩子在我的怀里可他张望着强子那无助的眼神，可怜楚楚的表情人见人怜，多好的孩子，这么点就无端的承受这样的痛苦，他那该死的爹，等我给他做手术的时候一定把他的龟背

神经给他割断，就象那个护士缝人家屁股那样。

你和我叫什么啊？

大大。

呵呵，我明明比他爸爸的年龄小，也许因为我是大夫，他妈妈教给他叫我大大他就记住了，才一岁多一点就能记住，可见我在他眼里的恐惧让他的记忆是多么深刻，这样叫也好，

他的叔叔都和他爸是那样的关系，这样也无形把我从他们那类里摘除了。

大大给你洗洗脸好吗，病房里有细菌，咱们要讲究卫生，洗完了大大给你做好吃的。

嗯。他好像听明白了我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调好水温，一边给他洗着一边表扬着他，看看你洗完了多帅，你是一个小帅哥，好多小妹妹会喜欢你的。那孩子听了还不好意思了

，真是太可爱了。

你想尿尿吗？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自己在床上玩好吗，大大给你做好吃的去。

给爸爸做吗？

嗯。

给叔叔做吗？

嗯。

你说给哪个叔叔做啊？

给强子叔叔还有个我小叔叔。

大人总是能在无邪的孩子嘴里套出些什么东西。

那好啊。我笑了，他也笑了，只是他笑的纯洁无暇的天真。

我把他放到床上，给他围上被子，打开了电褥子，拿了一些吃的。

大大给你开电视，你想看什么啊？

米老鼠。

我翻遍了所有的频道也没有看见米老鼠，只好给他定格在少儿频道，他很听话，自己坐在床上，不淘不闹也不哭，吃饼干的时候掉了点渣子马上用他的小手去扑噜，怕弄脏了我的

床单，这要是我的孩子……，唉。

煮好了小米粥，搅拌上牛肉松，这孩子竟不用我喂他，虽然他拿勺子的手还不那么平稳，可那种自强的气质能在他这么小的心灵上体形，真让我感叹。

好吃吗？

好吃。

妈妈呢？

孩子突然停住了要递往嘴里的饭勺，一丝愁容马上出现在他的眼里，而且眼泪也溢满眼眶，但是那眼泪被他控制的没有落下，这么点的孩子就知道坚强的忍耐，让我的心疼的发悸

。

妈妈生气了。

妈妈是和宝宝生气了吗。

我不惹妈妈生气，妈妈是和爸爸生气了。

爸爸做错事了吧，妈妈才生气的是不是啊。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11

（二十一）

把一滴心泪给你坚强的背影，再把一滴藏在我的心里。

收拾好我的心酸的疲惫，调好闹钟，我困了，累的太困了，让我在这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休息休息我的心。

……

我再回到病房那浓浓的温度似乎很热烈，强子躺在另一张床上，委屈着身子也睡的正香，他也累了，比我还累，真想去抚平他的躯体给他盖好被子，可我多一眼都不能看，而且还

要控制好我的表情。

长龙的妻子在那儿，孩子也睡在她的怀中，那是母亲的怀抱没有人可以代替，虽然他母亲的眼角还留着哭过的印记。

还有长龙的战友和妻子们，大家好像都在说什么，看见我又变成了沉默。我也默默的和他们点了点头，走过去掀开长龙的被子，摸了摸他还有胀气的肚子。

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没休息啊？

让他关心的这么一问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不是那句话说的好么，可恨之人必有可爱之处，是说的他吗。

哦，主任有事让我来替他值个班。我想他应该能听出来，我这个替班就是为了他而来。

辛苦你了，也不知道怎么谢你。

不用说谢我，只要你配合治疗就行了。

呵呵，杨大夫我还得手术吗？他的笑意里明显有着愧疚。

你还想跑吗？如果上回你做了手术，今天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我明明是笑着说的，可那是一句严厉的耳光，我就想看见他的惭愧还想让他知道什么是生命的后悔。

不要下地，能在床上方便就在床上。

回过头问他的那几个战友，你们谁是B型血，去抽200cc。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四五个人竟然没有一个是B型的，我嘲弄的对长龙说，你这个老班长怎么带的兵，难道是挑着血型带的吗，哈哈哈，大家都笑了，不知道长龙是否听明白了

我话里有话的讽刺，大伙的笑声把强子也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听见我戏弄长龙，也不敢大声的对我说，我是A型的。

好像我是B型的，不知道是谁的妻子还是谁的女朋友，郁闷，问了半天回答的竟然是一个女的。

大哥着急吗？不着急我打电话叫来几个。一个人虎了吧唧的问我。

今天先叫一个就行。我知道这个人肯定也是个带兵的，他说叫一定就是叫他手下的战士，唉，那些年轻的士兵啊，领导的命令也是奉献。

好，我马上叫一个过来。说着他出去打电话了。

你们战友没事到血站去献献血，一是鲜血光荣有利于促进造血机能，呵呵，二是等他出院的时候拿着他用血的收据可以把他用血的费用换出来。

真的？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问我，我也不置可否。

我还是别搀和他们的聊天为好，这样远离他们让他们看不出我和强子远近，没事还是回屋里看书吧。

护士长手里拿着刺绣还煲着电话粥，女人的话最多的时候不是说自己的老公就是说别人的老公，还大言不惭没有丝毫含蓄，以为那是美事呢，唉，不是说有人背后叨咕，那个被叨

咕就会打喷嚏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灵感，我估计他的老公这个时候打喷嚏打的下巴子已经脱臼了，她候在我的办公室实在是烦人，我干脆去值班室躺着吧。

哥，吃饭了。强子竟然坐在我的身边捏我的鼻子。

哦，我怎么睡着了，几点了？

已经五点半了。

天啊我竟然睡了四个多小时。

你吃了吗？

他没有作声，那是没吃，他应该是在等我。

叫护士长一起过来吃吧。

嗯。

哈哈，挺丰盛啊。护士长的话永远有一股春风扑面的感觉，原来还有一个强子的战友，轮流在这里照顾长龙，看不出这么没有责任的人还有这么好的人缘，也怪不得强子弄了这么

多的菜。

杨大夫是不是陪我喝一杯啊。

不行，一口都不能喝。

那喝杯啤酒吧。

啤酒也不喝，说不定晚上还有什么手术要过去呢。

什么手术啊，没事别揽那瓷器活，你睡觉的时候急诊打了好几个电话，我给顶回去了，人家一夜没睡，别他妈的用人不识数。

她说话也妈妈的，唉，这个霸道的女人。

那多不好啊，人家是信着我，给我锻炼的机会。

得了吧，他们什么好事想着咱们了。

我一听原来是她挑理了，肯定过年急诊那儿分东西没有给她。

还是你向着我。

咱俩谁跟谁啊。

那让我兄弟陪你喝几杯吧。说着我冲着强子示意了一下。

不行，你兄弟太年轻我不忍心下手。她瞧了一眼强子冒出这个话来。

哈哈哈，把强子笑的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不过他马上推了一把他边上的战友对护士长说，大姐，把他奉献给你了。

你小子也和我没大没小的。护士长嗔怒了一眼。

哈哈哈，到把他那个战友笑的不敢抬头了。

好了好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名誉啊，俺还是处男呢。

他那个战友叫苦不迭。

谁知道啊，哈哈哈……。

唉，开玩笑也挑熊的捏啊。

……

哥，我在这陪你值班吧。

不用了，你回去烫烫脚好好睡一觉吧。强子也知道他在这里对我不好，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了出去，我越发感觉他那身军装有点肥大了，不免又是一丝心痛。

晚上十点一过急诊那里已经开锅了，昨天半夜没来的今天全来了，有酒精过敏的，还有突发高烧的，有鞭炮炸伤的，还有酒后肇事的急性腹泻的……，整个急诊也和放鞭炮一样热

闹，光急性阑尾炎手术我就连着做了三台，下了手术台我的膝盖都不会拿弯了，再一看表已经快早上八点了。

回到病房和今天值班的副主任拜了年，简单的说了一下那些患者的情况，又到病房看了看，我主要还是去长龙的病房。

强子没在，护理长龙的战友也换人了，好像是一对夫妻，那个女的正逗着亮亮在那里玩耍，他的战友一看见我进来警觉的把手背了过去，我笑着瞪了他一眼说道：别烧了手。他尴

尬的笑了笑知趣的马上出去了。

小帅哥，玩什么呢？

我和阿姨玩游戏呢。

你吃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好吃的啊。

我阿姨给我做的那么多那么多好吃的。

你吃的多吗。

嗯，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小动作实在是太惹人爱了，我们都忍不住笑了。

昨晚怎么样？我笑着回头问长龙。

还是有点涨肚，我想下地活动活动。

你再躺一天吧。我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强子的影子，他在我那儿吗？正当我犹豫的时候眼神不知不觉和长龙对视上了，我只好开口问道：

强子呢？

他干爸家里有事，他今天不过来了。

我听了长龙媳妇这么一说不禁心里顿时有些失落，怪不得没有看见他，不知道他等我吃饭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吃了，还有他那心疼我的眼神，想着想想着我的脸上也

没有控制住那失落的表情。

杨大夫你有事吗？我的表情被长龙发现了。

呵呵，没事。

有事你就说让我兄弟去给你办。

哦，我以为他在呢，想让他开车送我一趟。

让我家的送你吧。那个带着亮亮玩的女人马上接了我的话茬。

我开车来的，你去哪儿我送你吧。不知道出去抽烟的他那个战友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啊，你对我大哥这么照顾，我们想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去哪儿你说话。

呵呵，我今天要去我女朋友家吃饭，不用了，不好意思。

这说什么呢，走，我先下去等你。

……

晕死，我真后悔差不点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真是没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只想让长龙知道我有女朋友，弄巧成拙，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见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好几个是强子的，

唉，用人家一回车也不能去近便的地方啊，胡乱的说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他给我送去，还那么客气，说什么给我买了一堆的东西，最后我还是自己打车回来的，奶奶的打车费就

三十多，唉，一句谎话浪费了三十块钱，拎着那堆东西我哭笑不得，就自嘲的当自己买的了，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你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在家啊。我吃惊的看见强子穿了一套睡衣，马上明白了原来强子也是撒谎，不过他撒谎撒的享福啊，我撒谎撒的遭罪啊，唉，不能和他说免得他嘲弄我，苦笑了一下说去办

事了。

你先去洗洗脸吧，我把菜热一下。说着接过去了我手里的东西，看了看还有点奇怪。

……

哥你要是洗头擦干了再出来别感冒了，今天暖气有点不热，他妈的，大过年的也不烧的热乎点。

……

你坐床那儿披着被吃吧。

……

喝一口吧，喝点解乏，你好好睡一觉，早上我过去的时候护士长说你去做了一夜的手术，一定累坏了吧。

呵呵，习惯了。我才插进话，都是他在说一直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别太累了。

现在多做一些小手术为了以后打基础，这样的机会难得啊，别人想做还做不上呢。

唉，那也不能不要命啊。

没事，你哥我体格不照你次，来喝酒。

新年快乐！

哦，新年快乐！强子把这话留到这个时候说真的让我又温馨又幸福，我还以为和我太熟悉了这样的问候就省略了呢。

干。

红酒折射着冬日的阳光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艳丽。

说着我也一口下去了大半杯。

我们的眼眸里洋溢着春节的气息，那流动的眼波是彼此心理的默契，可我觉得我心里在偷偷的哭，却不能让他看见我的泪水流出，假如他身边的人是我，一定会牵着他的手不离不

弃的陪着他走过风霜雨雪，一起看日升日落，而不是今天这样在心的角落里让泪水往肚子里悄悄的滑落，可到今天他的爱还在那里辗转没有叩响我的心门，从见到他那天就开始的

痴心痴梦啊，你可知道那最伤心的人也是我，难道这是艾米给我们写的《山楂树》，酸涩的透着一丝的苦那是我的失败，却要让自己装着不在乎，麻木着自己，不敢再有对未来的

奢望，却还在迷途里不知道方向。

想什么呢？

没有，这酒有点涩。我逃避的去打开了电脑的音响。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别怪我保持着冷峻脸庞

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肠

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

……是啊，那青春之火需要冷藏。

凡是我们部队的歌曲，不管是激情豪迈的还是柔情万种的，只要我们听起来或者唱起了都会有一种同感，也因为这样的同感而产生一种共鸣。

当兵的日子短暂又漫长

别说我不懂情只重阳刚

这世界虽有战火也有花香

我的明天也会浪漫的和你一样……。

霎时一股激情涌上心头，我忍不住端着杯跟着唱了起来，强子也是，而且比我唱的更激情更豪放……。

当你的纤手离开我的肩膀

我不会低下头泪流两行

也许我们走的路不是一个方向

我衷心祝福你啊亲爱的姑娘

如果有一天我脱下这身军装

不怨你没多等我些时光

虽然那时你我天各一方

你会看到我的爱在旗帜上飞扬……。

当兵的日子短暂又漫长，当兵的日子短暂又……。

我好像在唱给强子，强子好像也是在唱给我听，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是我唱的，如果有一天我脱下这身军装，不怨你没多等我些时光……这是他唱给我的吗，是让我等吗

，真的让我等吗？

两个人的春节，两个人的酒会。

哥，你尝尝我做的锅包肉。

嗯，说着我吃了一大块。

好吃吗。

好吃。

你吃这鱼，我妈说了过年一定要吃鱼才年年有余。

小心有刺。

哥，你吃这是沟帮子烧鸡，我战友特意去锦州买的。

哈，我可不敢吃。

怎么了。

你不知道沟帮子烧鸡都是乌鸦做的吗。

哈哈哈，这个你也信。

哇、哇、哇。我学着乌鸦的叫声。

哈哈哈。

哥你吃……。

你吃……。

你要把我撑坏了。

唉。他笑着看我吃的脸马上又袭来愁云。

怎么了。

看你多吃点，我就感觉到心安一点。

喝酒。我不能让他陷入那种苦思里，今天是我们俩过年。

……这酒啊从上午喝到了晚上。

喝酒。

哥你上床歇着吧，今天咱不收拾了。

嗯。

哥你趴着吧，我给你揉揉肩膀。

……

舒服吗？

嗯，你和谁学的。

呵呵，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要是天天有人这……我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整个屋子好像也被我咽下去了一样的沉默起来，他也停了下来，趴下身子枕着我的后背，好像在听我的心说着什么。

哥，你咋不问我呢？

问什么啊？我明知故问。

他又沉默了下去，我感觉后背上打湿了的睡衣还有他默默的抽泣，等了一会，再让他流一会，本应该碰杯时流出的泪他延缓的才得已释放，那就再让他流一会，流出了的那是负重

他会轻松很多。

睡觉吧，我翻过来身子，搂着他的后背，安逸的说。

睡吧，睡吧。

什么也别说

说得多不如用心去做

什么也别说

有了你我每天都很快乐

什么也别说

哪怕沉默都是歌

什么也不说，心中有团火

你有儿女情，我有相思歌，

当兵的吃苦受累算什么

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

一颗博大的心哪愿天下都快乐，

什么也不说，你应知道我，

一颗博大的心哪愿你永远都快乐。

心爱的人啊，祝你每一天都快乐。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12

（二十二）

哥，你有过心爱的人吗？

当然有过啊。

他是谁啊？

我不知道他问的这个他是指雌雄，就是不知道我也会指鹿为马的告诉他，因为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和他隐瞒，虽然他和长龙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得到亲口的证实，一切还只是我的揣

测怀疑，你说不说我都不会问，只要我有这份坦诚就足够了。

太多了。

太多了？

强子听了吃惊的翻转过身子，差异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故意的装出疑惑。

呵呵，有我的爸妈，爷爷奶奶，我的弟弟，现在不也是疼爱你吗。

你就往别地方跟我扯。

他哼了一声不满的又转过去了身子，我知道他要听的是什么，也想说说我那该死的爱，可怎么开口呢，我早已经不需要戒备他了，搂了搂他的后背，把耳朵贴在他背部的肩膀，那

儿的肌肉好似给了我勇气。

我的家境比较一般，爸妈就把他们这辈子不得志的意念都灌输给我压迫给我，一天到晚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为了那种出人头地，还必须考上军事院校，那样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我整个高中都没有机会站在阳光下好好的呼吸，每天早五点多就起来背英语单词，晚上八点多下课，回到家看书每天都要到十一二点，一天要是能睡上五个小时那就是奢望了。

哦，怪不得你这么能熬夜。

呵呵，我也叛逆啊，可爸妈他们省吃俭用的，每天都把好吃的给我他们什么也舍不得，我叛逆也心疼他们，没有办法啊，我按捺不住的时候就把书贴在墙上，拼命的击打，打坏了

好几本书。

强子听着马上摸了摸我搂着他的手背，想在那里找到我那时候愤怒。

后来我还把这样的愤怒嫁接到我弟弟身上，发现他有不会的或者做错的作业不是没好气的斥责他就是伸手打他，结果他看见我都有恐惧症了，特别是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都

万分的小心，不过后来他考上了重点大学，接到入取通知书那一刻第一个短信就发给了我，说是我给了他最美好的未来。

说道这里不禁又是一阵酸楚，昨天还接到他的电话，听着他想我的思念，手足之情也让我流泪啊。

记得爸妈送我那天，我爸喝多了，而且还哭了，我是第一次看见他流泪，他留着泪自豪的说，我是他的好儿子，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也是家里第一个军人，也是我们那个小县城

唯一考入军校的，他自豪他骄傲，离别的时候他还没有擦干那眼泪，始终看着我，我知道他想抱我一下，我也想拥抱他一下，可我没有，而是去抱了抱我弟弟。

这该死的泪啊，怎么这么缠绵，我也把泪蹭在他的肩背上。

你要比我强，我对着我弟弟说，他听了点头答应着我，也哭了，而且哭的更厉害……。

到了大学就不一样了，离家的思念伴着紧张的军训，我天天抑郁寡欢感觉特别的委屈，还有那种压力解脱的松散，总想找个地方偷着流泪，高中的时候天天忙着学习也没时间交流

，我几乎没有什么好同学好朋友，到了大学也是，没事我就去跑步去做器械，那时候正是发育的时候也就练出这样的体格。

强子听了，好像笑了，还捏了捏我臂膀上的肌肉。

就在我最想家最孤独的没有人表达和倾诉的时候，在学校的运动场上我遇见了他。

有必要说男女吗？没有必要，星星知我心吧。

我发现他总是用眼光打量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上话了，我们是一届的，我是空临专业他是生物工程不是一个系的，他家是河南的，河南那口音比我们辽宁好不到哪里去，有的时

候因为我的乡音他取笑我，也有的时候因为一句俗语我嘲弄他，我们开始无话不说，总是彼此想着对方，特别每次见面时候的眼神，那神秘啊。后来我发现他和我的性格截然相反

，他总喜欢热闹，喜欢标新立异的展现自己，他的口才特别好，能文能武，学院里没有不认识他的，这也恰恰是我反感的不喜欢的。

我恐惧，所以我开始疏远他故意躲着他，可他总是能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在图书馆他会占着座位等我的脚步，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我去的地方就能看见他的身影，可能是由

于我的疏远，我发现他变了，变得沉默了，变得颓废了，不忍心他那样的折磨自己，还是因为心里对他的喜爱吧。

就这样爱情出现了。

强子听我说道这里把身子又转了过来，我马上给他推了过去，告诉他你再转过来我就不给你说了。

呵呵，我听见他浅浅的笑，言外之意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可我怕他看着我的眼神，那会让我心里曾经那完美的爱不能完美的表达出来。

我们都是无军籍的地方考生，只是享受同等的待遇，如若不想光混个文凭，就要注定不停的考试以学为生，还要像从前那样刻苦的学习，考出一个好的成绩，毕业的时候才能入伍

授衔有个好的去处，他也知道这个道理，我们就在爱的互助里埋头苦读，在晨曦里有我们比肩的身影，在暮霭中有我们相慰的依靠，很快就通过了英语四六级，学医科英语的好坏

绝对是王道，那都是爱的力量，虽然封闭的军事化管理让学校的生活有些单调和拘束，可我们的心里是幸福的是自由的。

我们的假期特别短，他征求我的意见，那时候正爱的如火如荼的怎言分离，我们都没有回家，住到了一起，整个五年我只有大四那年回去了一趟，把我妈想的啊，不得已每年都和

我老爸弟弟来看我一次，可那时候我好像忘记了他们一样。

此时虽然说的还有些难为情，可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代回到那个爱里，不知不觉强子什么时候又转过来身子我都没有注意。

那时候我们爱的没有一句怨言没有一点的矛盾，彼此都尽可能的包容对方，体谅对方，用爱呵护着对方。

就这样四年一晃而过，第五年马上就面临毕业的问题了，我突然发现他变了，见面的机会少了，而且见面时候的谎言多了，眼神也复杂了，我们曾经幻想的一起生活一起工作的梦

境真的变成了虚幻，是考研继续念下去还是先去工作，我们也有了分歧，他对考研是没有信心的，不是我，系领导不止一次的和我谈让我读计划内的研究生，还有他要想办法去北

京，我想要离家近点，这些年爸妈太不容易了，那分歧就更大了，更主要的是他为了达到他的那种目的我发现他背叛了感情，有军籍的学员（从部队考上军校的）有很多都有一定

的军事背景，他需要那种背景的权利，竟然很平常的和我说他只是为了利用那种关系不是对我的背叛，我不能接受，矛盾就爆发了，我们开始了冷战，那种痛苦你应该知道。

我无意的点到了强子的痛处，也看见了他眼里的痛苦。

一直到毕业那天，同学们都在照毕业留念，他过来找我，虽然我还爱着他，但是我不能原谅他，我也知道他还爱着我，可我不能再给他机会，这也是我性格上欠缺韧性，太刚脆了

，因为背叛就是有了瑕疵，就不纯洁了，我觉得那样让我恶心，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说有机会过来看我，我谢绝了，他又说有机会让我去看他，我说没有那种可能了，就这样，我们分手的时候连握手都没有。

那他现在呢？

他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去了北京。

你们还有联系吗？

可能吗。

他没给你打过电话吗？

打过，我从来没接过。

没给你发过短信吗

发过，可我从来不看直接删除。

怪不得呢，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看。

呵呵，我后来不是看了吗，没给你回吗？我说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去北京进修没告诉他吗？

你说呢？我反问到，强子不可能听不明白。

你还想着他吗？

有的时候会想。我知道这个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和他说谎。

强子听了又陷入了沉思。

呵呵，你不知道我现在天天起床上厕所的第一件事就是象念经一样咒骂他几句，都养成了习惯。

不会这么恐怖吧。

呵呵，你还不知道，我上网……。当强子听了我对那个前爱的戏弄和折磨笑的差点背过气去，笑过了之后他死死的盯着我说：哥，你有点太恐怖了，我可不敢得罪你。

哈哈哈…。

人生啊就是在幸福和痛苦，欢乐与忧伤的交织中走完的。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强子开口了。

哥，你咋不问我呢？

睡觉吧。

我能问吗，问什么，问他那还没有结果的爱，问他那不知道是继续还是终结的爱吗？不能，还是让他自己去吧，这样的做兄弟有何不可。

他不停的辗转反侧，我知道是我的故事影响了他的思绪，让他失眠，可我已经陷入假死的空明中，还是那句话吧，心底无私天地宽啊。

……

起来吃饭了，小懒蛋子。

嗯～～～。他竟然撒娇的把被子蒙上了脑袋。

你得起来去给他们送饭了。

不送，谁在那儿谁负责。我听了心里一惊，强子怎么这样的态度，从昨天的谎言到晚上他都没去过病房，这是怎么了，我揣测着他们之间的缘故，是强子的躲避，还是强子给自己

的掩饰，长龙的妻子知道长龙和那个小子的关系吗，他们夫妇为什么发生矛盾，还有强子这些年和长龙这么亲密的接触，她能不怀疑吗，是不是因为这些强子才把那些战友叫过来

伺候长龙的呢，这样做他能解脱一些……。

起来吧，我有事要和你说。说着我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他反抗了一下马上不动了，我只是想痒痒他一下，可他那样儿姿势好像在等什么，我马上又抽出了手。

僵持总在我俩之间这样无形的产生，半晌他才露出头来，我却转过去了身子，装着自己要去吃饭。

什么事啊？

今天是老于值班，我想和他谈谈给长龙做手术的事情。我现在不想再说什么你哥了也不想说你班长了。

今天能做吗？

今天？我更是吃惊。

哥。说着他坐了起来，看了我一眼而且马上蹦了下来，睡裤里别着一个棒槌。

哥，和于大夫说说最好今天做了。

这是不可能的啊傻小子，你真的以为做手术和杀猪一样啊。

你去说说么。他焦急的急迫的央求着我。

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呢，今天才大年初三，除非是特殊是情况我们才做这样的手术，是因为钱的问题吗？这个时候都在休假上班的人少，当然可以省却很多费用，也不失为一个好机

会，可他这样唐突的有点玩笑一样。

我坐在那里端起了饭碗不得不说：我去和老于商量一下，研究一下手术方案，看看哪天能做，我估计怎么也得初八初九那几天。

不么，原来不是有方案吗，你和于大夫商量商量最好今天给他做了。他下地在后面搂着我的脖子，小腹不经意碰在我后腰那里摩擦着让我心猿意马。

嗯嗯，你快洗脸吃饭，我去问问。

嗯，我等你电话，你别吃了，快去吧。这小子竟然抢下了我的碗筷，拿起衣服往我身上套，大有让我扫地出门的意思。

我就这么被他推了出来，出了门走了很远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

……就是这个情况，他家属的意思是及早做了手术，怕他好转了又放弃做手术的念头。

嗯，给他胃底断流或者套扎脾脏直接摘了。

我想上班前给他做了。

老于听了也觉得吃惊，马上又露出了笑脸。

你小子就是心急，学艺不在一天，唉，我那儿子要是赶上你一半我就烧高香了。老于绝对没有往我和强子他们的个人关系上去考虑，因为我一直在他的心目中都是那种有追求有理

想有事业心的优秀青年，所以我不得不再深说一点，让他明了。

呵呵，我是想这几天人少，做起来也清静。

哦。老于听了若有所思，他有点明白了，那疑惑的眼神是不是也以为我开始玩什么人情世故了。唉，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行，那今天就彻底给他检查一下，等结果出来咱俩研究一下。

他的表态早在我的预料之中，还有他说的咱俩研究一下让我又是自豪又是骄傲。

不过他刚咳血，做胃镜有些危险我想先给他做个放射性核素检查。

行。老于的肯定更加激发了我的‘斗志’。

那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没事正好今天给他检查检查。今天没等他张口我主动要求给他替班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我这是什么短呢？

呵呵，我来的时候还真想给你打电话了。

那你回去吧。

嗯，不着急，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再走。

……

这样，结果出来之后你给我打电话，研究完了你哪天说做咱就做。

这样吧，后天我给你打电话。

好，那我先走了，你就受累了。

呵呵，我不是你徒弟吗。

我觉得我说的有点肉麻，我不是用到他了才叫他师傅，实际上他真是一个好师傅，技术上对我没有任何隐藏，而且对我的要求更是精益求精，别管他有多么现实，那是他个人的问

题，对于我来说他是值得我一辈子感激的人。

……

唉，怎么做不了啊，还检查什么啊？

你以为长龙做手术真是杀猪呢。我冲着电话里笑了。

你们不就是屠夫吗。

强子还发着牢骚，我始终也没有弄明白他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和我昨晚给他讲的我的事情有关，可怎么也关联不上啊。

你回来吃饭吧。

我还回去吃什么，你把我撵出来了我怎么回去。

那我去背你。

晚了，我已经让人抓壮丁了。

晕啊，你又替人值班啊。

你不把我撵出来我能吗？

那怎么办呢？

你吃一口赶紧过来吧，一会我要给长龙做个全面检查。

嗯，我给你带点什么吃的。

都让你气饱了，我就当减肥了。

呵呵呵，好吧……。

……

这一通检查可把长龙折腾坏了，脸上疲惫加上心理的恐惧，早就没了精神，不过这些检查几乎都没有让他破费，一个是过年期间患者少，加上我的为人各科室值班的都给点人情，

还有他们平时也需要我的帮助，某种互惠互利就是我们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这个医院象我这样年轻的有这样能力的还真是不多，不是我炫耀，大过年的，只不过让强子的红包没少

送。

可强子那急切的心态好像什么结果马上就都能出来，而且手术方案就和真的杀猪一样的简单，哪怕是半夜也要我能把长龙送上手术台，我就觉得那不是给长龙手术，而是把他推上

刑场，这是为了什么呢？

这两天从来没有看见强子如此这样的焦灼，急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寝食无常，一个劲的催我打电话把检查结果和老于通气，没有办法，我只有当着他的面给老于打电话，老于一个

劲的说我不要着急来日方长，最后还是架不住我的游说，大初五的下午抽时间过来了一趟，仔细的把检查报告研究了一遍，和我耐心的讲解了很多要点，最后告诉我安排吧，明天

就做了，还把负责麻醉的权威也折腾来了一趟，强子听了终于算是消停了，说什么叫来了几个‘领导’拉着老于和麻醉师去吃、洗了一顿。

这个时候律师都在过年，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还有些吃惊，再告诉他那些战友负责筹备血源，强子接来了长龙的父母，签了字，我忙的没有注意到他父母有什么异样，只是感觉哪里

有什么不对，可也没有时间去想，哪怕那么一点时间我都要在脑海里考虑手术的过程，只是长龙的眼神越来越萎顿，眼睛好像也变得越来越小，还没有耗子的大。

强子他们去吃、洗了，我没有去，我还得去长龙的病房和他谈谈。

为什么这么着急给你做手术，一个是你的病情非常的严重，你要考虑亮亮那么小，为了他你也需要好好的活着，还有你的父母你的妻子，那么多爱你的人，配合治疗是你的责任，

也为了你自己，所以你要放下包袱，今晚好好的睡觉。

我的话深深的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妻子父母还有留下的那些没去喝酒的他战友的妻子们，我看见那种感动在每一个人的眼中传递，我知道我这话是因为有了强子才这么

说的，我才用我心里最真诚的表白说给他听，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患者的工作。

再有就是现在几乎都在家休息，这样影响小涉及的人也少，也可以给你们多省点钱，但我先和你说清楚，不管什么手术哪怕是拔一颗牙，做个阑尾炎手术都有风险，虽然我年轻，

我想请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就会更加自信，咱们一起合做，就会成功，就会万无一失，我要对你负责，对你的家庭你的孩子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负责，你看怎么样。

这话同样也感动了长龙，他已经流出了泪水，那泪水里有感激，有激动，也有着什么忏悔和希望的渴望，能看见这样的人流泪，能让这样的人流泪，我心里豪气冲天。

嗯，我相信你。说着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使劲的握着我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就这样在病房里和他谈了整个手术的准备过程，那些家属们听的好奇，打听的也好奇，我不得不多费了些口舌，可她们还是听的意犹未尽，以为我真是万能的医生，就连妇科病

也向我发问起来，汗颜。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要给他备皮了。

他那些战友的家属都沉浸在那感动中没有反应过神来，当我说第二遍的时候她们才红着脸带着那融融的感动走了出去。

……

风平浪静的日子

你不会认识我

我的绿军装是最普通的颜色

花好月圆的时刻

你不会留心我

我的红帽徽在远方默默闪烁

你不认识我

我也不寂寞

你不熟悉我

我也还是我

假如一天风雨来

风雨中会显出我军人的本色

白鸽飞舞的年代

你不会认识我

我的名字没有明星们显赫

硝烟散尽的日子你不会留心我

我的故事会被歌声淹没

你不认识我

我也不寂寞

你不熟悉我

我也还是我

假如一天风雨来

风雨中会显出我军人的本色

你不认识我

我也不寂寞

你不熟悉我

我也还是我

假如一天风雨来

风雨中会显出我军人的本色

军人的本色——

军人本色——谨以此歌词献给所有正在服役和退转的看这个故事的战友们，献给即将步入军营和热爱军营的关注这个故事的朋友们。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17

（二十三）

哈哈哈……。

强子不知道喝了多少，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用笑声推开了门，吓得我给长龙备皮的手差点割破了他的肚皮。

我瞪了他一眼，他看见长龙那儿一毛没有的状态更笑了，气得长龙无奈的躺在那里翻着白眼。

好了，你带他简单的去洗一个澡，不要洗的太久了别让他累着。

我？强子很疑惑的对着我反问，问的我也奇怪，他是喝多了吗，往常不都是他带着长龙去洗澡的吗，今天怎么这个态度了。

呵呵，他回头喊了一句什么人的外号我也没有听清楚。

你过来，那时候班长的臭袜子和跑马的裤衩不都是你洗的吗，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和他一起回来的一个战友，其他战友听了也都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那个战友无可奈何的去扶长龙给长龙穿上了裤子。

怎么我做手术你这么高兴，我要是死了你还不得乐上天啊。

强子听了不得不收敛了一下笑容，打着趣说这话是咋说的，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把头对准了我，他俩的对话也许只有我明白些许其中的意思吧。

杨哥，输血的明早七点过来赶趟吗？

嗯，告诉他们没有，感冒的吃药的喝酒的不要过来，有没有告诉他们今晚吃清淡点。

放心吧，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办的，看看你还有什么指示。

强子怎么突然变了，是在他嫂子和战友面前掩饰自己吗，如果是，他的演技比我要强多了。

没什么了，就是让他今晚睡好。

这个就交给我嫂子了，呵呵呵。那话里好像还有点意淫，说的长龙媳妇在一旁羞红了脸。

不过我听这话，长龙的妻子对强子应该没有什么疑义。

这时候今晚值班的同事也被强子他们的喧哗吸引了过来，没等我开口强子又说了：张大夫，你可别以为是吃剩打包的，那是我特意给你们要的，正好杨大夫你去和张大夫吃一口吧

。

哦，原来他们吃完了回来还要的菜，他已经见过我那个同事了，这小子真是会来事啊。

呵呵，你快去吃吧，我要回去吃，家里还有人等我呢。

这个同事比我高两届，人也非常不错，就是脑子有点慢，可现在在我们科里他就好比我和老于的关系，他是我的徒弟，对我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重色轻友啊，把你女朋友叫过来一起吃吧。同事开着玩笑。

哎呀，不知道嫂子过来啊，你早告诉我，我好要两个女士菜啊。

谢了，家里都做好了，我还是回去吃。

我看出来强子说着无心可眼睛里却有着审视我的疑惑，特别是他那立马严肃下来的表情，我也故意用眼睛调侃了他一下，他马上就知道了，嘿嘿的诡笑了一下，那种怀疑马上尽释

。

我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没事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和我们一起做手术呢。和同事道了别我换了衣服就走了。

一边走一边想强子刚才听见我说话的那个模样，呵呵，哪天真得找个女的再给他看看，看看他什么反应，这样不轻不痒的对他太善良了，可反过头来一想，这小子这一段也太不容

易了，唉，还没等实施我又心慈手软了。

看样这小子今天有点喝高了，是趁着酒性才给长龙那样的态度吗，难道他这样着急的给长龙手术就是想和长龙尽快的决断吗？

走到药房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敲敲药房的玻璃，和那里值班的要了几片葛根和几粒酸梅，回去给他熬点解酒汤，他喝了那么多一定没有吃饭，再给他熬点他喜欢的大虾田鸡腿粥

吧，这小子老这样喝酒那胃肠到老了可怎么整。

……

当当当。

谁啊？我问了一声，谁这么晚过来呢，不能是强子，他有钥匙，可能是隔壁宿舍的，我打开了门，没有人，奇怪，我戒备的伸头出去一看，臭小子，气得我想踢他一脚，如果不是

怕把拖鞋踢飞了，肯定轻饶不了他。

这么晚了还闹什么闹？

我是怕嫂子在这里打扰了你们啊。

这小子真是胆大了，马上把我刚才调侃他的报复了回来。

别闹，赶紧去洗脸洗手，把汤喝了。

什么汤啊？

蒙汗药。

哥，不会吧，我就开个玩笑你就让我喝那个？

哼，还没给你下巴豆呢。

呵呵，那要是喝下去了，半夜睡觉放个屁还不带出屎啊。

去去去，越来越没正经的了。说着我放好了桌子。

你别动，我来，我来。他腿脚不稳的来和我抢。

哥，你明天做手术今晚什么都别干，来来你坐着，快坐着。说着把我推到了床边，撒腿就进了厨房，还喊着哥你等一下啊。

一眨眼的功夫他端来一盆水，放到了凳子上，洗着毛巾打上香皂就要往我的脸上擦。

不用了。那举动就象幸福的山泉穿过了我的心清凉的滋润着我的五脏六腑，可我嘴里却拒绝着，手还推却着，我洗过了，你还让我洗啊。

那不是你自己洗的么，这是我给你洗的。说着毛巾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唉，该幸福就应该幸福，可别让那幸福逝去了再去挽留，长龙是不是也享受过这样的幸福，那为什么他不珍

惜呢。

来把脚给我。

这个不用了。

来吧，还有什么客气的。

这个真的不用了，我实在享受不了。

有什么享受不了的，习惯了就好了。

怎么习惯啊，象初一和十五的月亮？

说啥呢，只要我有时间，那月亮天天都是圆的。

这是承诺吗？

强子给我擦完了脸还要给我洗脚，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妈妈给我洗过脚，这真让我有点难为情，我还正犹豫的时候强子已经捞起了我的脚在水里拿捏起来，眼睛还直直的望着我

，我却不敢看他了，也不能让他这样直盯盯的看着我，马上说傻小子，这是洗脸盆不是洗脚的。

没事，都是洗自己的又没洗别人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没有把他搂过来，没有去亲吻他一下，这该死的含蓄啊，害了多少人呢。

哥，你别动我把桌子搬过来，你披上被子。

但他掀开锅盖的时候又得意的笑了。

哈哈，特意给我熬的粥吧，你咋知道我没吃饭呢？

我能回答什么。

你先把那个汤喝了。

这是什么味道啊？

有事没事少喝点酒，你这么年轻，长龙不是例子吗。

嗯，我今天太高兴了。

你高兴什么？

我？强子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他，好像怕我挖掘他的心里一样，立即给自己筑起了防火墙，这小子喝的这个样了，还戒备着我不和我说，难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呵呵，我以后少喝，不，尽量不喝了。

嗯，特别是开车的时候千万……。

这你放心，我开车的时候从来不喝酒。

再有不得不喝的时候，喝完了一定要吃点饭知道吗。

嗯，哥，这粥真好喝，一喝我就得撑着。

……幸福在洋溢，幸福就在眼前，却伸不出手也不敢伸手去抓住。

哥，你躺着。

强子的指尖从我的百会、上星、神庭、印堂到我的太阳穴揉揉的柔过，那指尖透着他的脉动带着他的心跳在我的脸上写着无法表达的爱。

又是无言幸福的一夜。

洗脸水已经放好，温度适宜，牙缸摆放在那里牙膏也已挤在牙刷上面，融融的感动我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他什么时候起来的，干什么去了……？

我得去跑跑，那样我一天都会精神饱满，出去跑了一圈他还没有回来，不禁心中又交织起了失落，他一定是担心长龙，肯定去长龙那里了，唉，是谁在用琵琶弹奏那曲东风破呢？

哥，你怎么弄的一身汗。

我去跑步了。

哦，你快去擦干了吧。他没有注意我脸上的失落还以为我跑步的疲惫吧，从他拎着的食品袋里掏出了什么我也没注意看。

……

大过年的你去哪儿买的啊？

不是我买的，哥你先尝一个。

你包的？我吃惊的看着强子煮的馄饨。

呵呵，我哪里会包这个啊。

那你……？

你先尝尝好吃不？

嗯，这是什么肉啊，这么香。

呵呵，是我爸过年托人给我干爹他们拿来的狍子肉，我让我干妈割了一块，昨晚送到小吃部的，刚才我看着让他们给包的，好吃吗？

好吃。我的眼睛顿时有点湿润，心里象被一团热火烘烤，这不就是他对我的关怀对我的惦念对我的牵挂么，我还有何求呢，这不就是幸福吗，我还有什么奢望呢。

我爱的人啊，真想沉溺在这幸福中老去，真想这样的幸福伴我一生一世。

……

哥，你再吃一个。

不行，我吃多了一会该大脑迟钝了。

呵呵，那等你回来再吃。

嗯。

你第一次吃吧。

嗯。

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吃。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哥，你什么时候去我家那里，我给你套个活的。

让抓吗？

呵呵，不让我也能套着，我爸说这几年退耕还林狍子野鸡都多了，连野猪都满山的跑了。

看着他的笑脸好像那幅山水画就在我的脑海就在我的眼前，也想着那幅画中的强子，他的笑脸就像微风中的白桦树叶，那笑声就是叶子和风沙沙的对话，环绕着那片山那片林海。

走吧，一起过去吧。

你先去，我把中午的饭准备出来，我知道你不愿意吃饭店的。

不用了，晚上再说吧。我不能和强子说这个手术保守的估计也要在五六个小时，我怕他知道了会有对我更加的体贴，那对我是幸福的，也是幸福的痛苦的，更是让我分心的。

还是你先去吧，我收拾完了再去。

我知道他犹豫什么，他一定是怕他们看见他和我在一起，不是他怕，是怕对我不好，唉，如果你心里没有那种想法就没有什么鬼，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招呢。

爱啊，就这样无处不在的折磨着你。

……

昨晚睡的怎么样？

睡的挺好。

从他眼神我就能看出来，他昨夜确实休息的挺好，也许到了这一步他也看开了，反而没有了那种恐惧。

强子来了吗？我明知故问。

他又去他干爹那里了，路远得晚一会吧。长龙淡淡的回答着。

谁知道他这几天忙什么，黑白都看不见他的影子。长龙老婆有点生气的说着。我笑了，只能心里偷偷的笑着。

你找他吗？

我想问问血源准备的怎么样了。

哦，护士刚才带他们去了，血型都配完了。长龙的战友在一旁答道。

嗯，好。

我给他做了术前的最后一次检查，一切体征都不错，这个时候老于也来了。

术前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特别是老于听说好几个战士特意来给输血，忍俊不住的羡慕，我也忙不是跌的给他介绍长龙的战友，需要献血的时候就找他们了，长龙的战友一

口应承着，老于更是欣喜上眉。

长龙被推走了，可我看见他的眼神在张望着走廊的尽头，他是在等强子，还是在等那个小子，那个小子也够委屈的，能和他在一起肯定也有感情也有爱，可他相爱的人去做手术他

却不能守护在他爱人的身边，那是什么样的委屈呢？想想他也不容易，始作俑者都是这个没有责任的混球。

他那些战友和他们的妻子也都跟了过去。

你们都回病房等着吧，有事我会让人来叫你们。说着我伸手要把手术室的门关上，就在这个时候强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等等，等等。说着他跑到长龙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道：我们等你走着出来。

我还飞出来呢。长龙明显对强子来晚了心有芥蒂。

你飞不了了，你的毛一根都没有了。

哈哈哈……。

……

冷吗？

长龙赤条条的躺在那里等着消毒，我还是过去把空调调到了最高的温度。

我来吧。

消毒本是护士分内的事，但今天不一样，好多人都是因为我的情面，所以我更应该积极主动点。

这个时候长龙还有什么害羞呢。

你这些战友跟你感情不错啊。

我一边给他消着毒一边和他说话，缓解一下他压抑的紧张，说不害怕那是瞎扯，只是他现在控制的好一点罢了。

嗯，我当兵第二年就开始当班长，从我手里走出去的也有一个连了。

荣耀啊。

呵呵。长龙笑了。

现在的兵不好带了吧。

是啊，现在的兵一代不如一代了。

你也不能全面否定啊。

想再有强子他们那样的兵不容易了。

嗯，我看那小子和你象亲兄弟似地，什么事情都张罗着给你跑前跑后。我故意刺探着他，他好像也在想着什么。

嗯，我带的那些兵也就他们几个吧。他回答的意味深长。

我真不知道我们学院除了学习和你们基层连队到底差什么，为什么基层连队的士兵相处好了都和亲兄弟一样，而我们大学同窗五年毕业的时候几乎都形同陌路。

呵呵，这个吗可差远啦，有机会你到基层连队去住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我好像调动了他的特长，也吊起了他的胃口，他想侃侃而谈的和我讲讲，可消毒完了，麻醉师就过来准备进行麻醉诱导了。

有信心吗？

嗯。

好，等你醒了的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嗯。

我给了他坚定的眼神他也回馈了我坚定的回答。

……

老于看都不看我一眼，摆弄着他的手套。小伙子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信心十足。

那就开始吧。

……

凝神屏气，我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切都豁然开朗的心无杂念，忘我的投入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我要尽量让那切口好看的完美……。

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的多了，那术语和血腥的场景我就不再赘述，老于一边指导一边教诲一边又和我探讨和研究，这是我第一次执刀做这样的大手术，我不满二十六岁。

小杨，晋主治医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好像快下来了。

唉，咱们这个晋级啊就得熬年头，就你现在这个水平不比我差什么。

呵呵，我哪能和你比啊，你可是主任医师，教授级别啊。

什么他妈的教授，还不如坐门诊的在那翻翻嘴，弄点药开点方也比这个挣的多，天天在这儿熬着，一千八百个眼睛盯着你。

我知道老于和我唠嗑是缓解我的紧张，也是对我的褒奖和激励，我好像感觉了旁边同事那羡慕的眼光。

呵呵，我现在还没想怎么挣钱。

不挣钱谁家大姑娘白给你啊。

慢慢来嘛。

休息的时候你就跟着我。

我知道他话里的暗示，不过他这样在手术台前公开的直白我还真害怕传到主任或者主管院长那里，不无担心的让我有些害怕身边的人。

好了缝合吧。

我们检查完了所有的纱布和器械，又核对了一边，彻底清理了一下创口。

你缝合的越来越漂亮了。

可别老夸我了。

你看他缝合的张力，看那蝴蝶结打的，再看缝合的效果，我认为啊做外科大夫首先不是要急着做什么大手术，最应该先练好缝合，我那时候没事就割二斤猪肉在家里练习。老于是

说给我旁边的那个同事听的。

不过老于的话却让手术室里的人都窃窃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说的有点怒气了，特别是看见我那个同事的笑，本来他就有点半拉眼睛看不上他。

老于说的确实没错，我当初连吃饭的时候拿着手里的筷子都在想着缝合的要领，体会那种指腕的技巧。

手术就在这样紧张又诙谐的话语中完满的结束了。我们是早上八点半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整整七个小时，整个缝合过程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我不知道都有谁在手术室的门口守候，也看不见他们焦急等待的表情，我就知道饿的发抖，虽然中间我喝了一盒牛奶，可强迫式的集中投入不能让我分心，特别是这个和我有着或

者将来有着某种说不清关系的人，让我付出了更多的汗水。

洗过手最后一个出来，门口没有人等我，没有人等我。

汗水浸透了的内衣让我有些发冷，穿上大褂出了手术室马上来到了长龙的重症监护室，一群人都挤在那个门口，看我过来都问我手术怎么样。

很顺利，具体的效果要看术后的恢复情况，该回去的就回去吧，你们不要留在这儿这么多人。

我没有和强子说什么，一个是没有那机会，再有我累的真是有口难开，就直接进了监护室。

看了看监护仪，交代了所有要注意的事项，我该回去休息了。

看见我出来他们又围了过来，一个人说什么要拉着我再去叫老于和其他的人吃饭，我们还哪有力气去吃饭，可不去他们好像心里还过意不去的那种热情，唉。

也不能单独叫强子了，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告诉强子，快去把红包给老于还有麻醉师他们，然后开车把他们送回去。他那些战友听了都毫不犹豫的从兜里掏钱塞给强子，妈的，长龙

这个德性的人怎么有这么多的朋友，我累的一肚子的怨气让我在心里狠狠的骂着。

强子送老于去了，我自己换着衣服，胳膊那根筋的酸痛让我有气无力，看见桌子上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午饭，这个傻小子啊，他不知道苦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心里埋怨了我

多久惦记了我多久，为什么不告诉他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呵呵，没事让他多尝尝我给他的折磨也是对他的磨练啊，我忍不住的笑了。

回到宿舍我好不容易用残存的力气冲洗了一下手，最后想喝水的手都好像端不起杯子，一头栽倒在床上，努力的把双腿搭到床头上让血倒流，两眼一闭和死过去一样的休眠了。

……

哥，你醒了。

几点了。

十点多了。

哦，不行我得去看看。我闭了一下眼睛，伸了一下懒腰。

你先躺着别动，先喝口水吧。

嗯。

强子把杯子放到了我嘴边却没有让我动手，我看见他眼睛里的深情，突然的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

喝吧，慢点喝。

是蜂蜜水，那个甜啊，甜到我的骨头缝里。

吃几个馄饨吧。强子放下了杯，又端起了旁边的饭碗，他准备了多久。

他一个一个的喂着我，看着我慢慢的嚼着。

慢点吃。

那汤水里有我控制不住滑落的泪。

我怎么哭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幸福的滋味这样酸楚，

这一刻忽然间我感觉好象一只迷途羔，

不知道应该回头，

还是在这里等候，

在不知不觉中泪已成行……。

我想要忍住眼泪，

却不能忍住感伤，

在不知不觉中泪已成行……。

……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拂去了我的那线泪，却把自己的泪滴答滴答的掉进了碗里，喂到我的嘴里，又流到我的心里。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19

（二十四）

会哭的人不一定流泪，可我这在人们眼里没有人情味的医护人员却泪流两行，我是累的，这几天我特别的类，特别是今天，那种虚脱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还有那些说不清的委屈，

和疲惫交织一起就产生了眼泪，或者我的眼泪里想起了什么从前的幸福，我的父母兄弟我的那无法弥合的爱和我欲求的没有现实的渴望，绝不能再掉眼泪。他的泪呢？他的泪是为

我而流吗？更多的也是他心里的委屈吧，是不是也只有那么一部分是因为我的感动。

“我得去看看。”

“嗯。”

“你不去吗？”

“我刚回来，准备去给他们弄夜宵。”

……

“杨大夫、杨大哥。”

黑暗的拐角处谁在喊我，本来这夜风已够寒冷，这个声音又吓得我一个激灵，那声音让我马上想到了那个人，果然他纤弱的身影从门口的暗处跑了过来，这样的夜晚他竟然守候在

那凛冽的寒风里，冻得煞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身子在风中抖颤。

“杨大哥，真的是你啊，我哥他怎么样？”

哼哼，这小子是不是忘记怎么和我撒谎的了，他不是自表是长龙姨家的弟弟吗，怎么两姨兄弟这个时候咋不敢见面了呢。

“是你啊，你怎么不进去？”我这人是不是太坏了。

“我、我和他们战友吵架了。”

和他战友吵架跟看你哥哥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强子吗？不一定，我想不光是那个问题，还是他不敢面对长龙的家庭，现在看来强子是绝对没有参与到他们的家庭矛盾中，我若有所思。

“杨大哥，我哥怎么样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自顾自的又问了起来。

“我正要过去看看。”

“杨大哥，求你点事呗。”

“什么事啊？”

“你看见我哥告诉他我来看他了。”那话里面的委屈无法形容，只是酸楚的给我看着他的坚强没有流出他的泪，但那真诚那蕴含的深情无法掩饰，这该死的爱啊，谁能说这样的爱

就是有罪呢？

“嗯，对了，你叫什么啊？”

“我叫孟欣。”

“哦，那好，我替你转告他，这么冷你也别呆在这里了，快点回去吧。”

“嗯，对了，杨大哥可别让他们知道啊。”他绝对不是发育不健全的弱智才和我说这样的话，我深深的理解那是爱的投入爱的迷茫，是对爱的眷守，是给爱的付出也是对我的信任

和拜托。

“好的。”

“谢谢你了杨大哥。”

“没什么，你快点回去吧。”那被他突然激发出来的怜悯和同情也让我深深的动容。

“拜拜。”

“拜拜。”

看着他闪着泪的笑容跑向黑夜，我促立在那里良久良久，爱的对与错怎么分清，真爱有罪吗？

我怎么和长龙说，他听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你这该死的人，你有妻子，有强子，还有这样对你死心塌地的纯情小子，你哪里有什么迷人的魅力怎么这么多情，你这是烂情。

我能把这事告诉强子吗，告诉他增加他的痛苦他的恨意？让他们再爆发激烈的矛盾冲突，刺激他尽快的抉择？不能，我绝不能，一个是不能再刺痛他，看着他痛我也难受，还不能

，不能让孟欣的爱，那种真真切切的爱被我亵渎，只要有爱，那爱就是没错的。

走廊里长龙的父亲蹲在墙角处，烟头在他的嘴里一闪一闪，还有长椅上他的母亲和妻子。

“大叔，你们不用这样熬在这里，不是给你们安排房间了吗。”

“呵呵，睡不着。”

憨厚而慈祥的老人，他那一脸的愁云，伴着烟弥漫着他的皱纹，他的妈妈看见我马上和他的妻子站了起来，看我的眼神就和看见救星一样。

“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啊。”

“我过来看看，你们进屋去休息吧。”

说着我进了监护室。

“怎么样，醒过来没有？”我翻看着术后的观察和处置记录。

值班的护士轻轻的回答着：“刘大夫过来看了，给他打了一针止疼针。”

我知道长龙那阳刚的身躯里精神上的懦弱，心里不泛有些嘲弄和蔑视的笑。

看了看监护仪，不放心那科学仪器我又听了听他的呼吸和心跳，量了一下他的血压，翻了翻他的眼皮晃动了一下手里的电筒，他还哼了一声。

“体温怎么样？”

“一切正常。”

“辛苦了，一会他们会送夜宵过来。”

……

“回屋里休息吧，你们不需要这样。”可那老人好像较真的不愿意离去，那个病房里他们留护的战友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也走了出来和我打着招呼问长龙怎么样了。

透过门缝我看见里面的床上那个孩子闪亮的眼眸，他也没睡，可他看见我的眼神突然变了模样。

“小帅哥，你怎么没睡觉呢？”

他听了我的话竟然倔强的把头扭到了长龙战友妻子的怀里。

“怎么了，小帅哥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你走开。”那小嘴发出了愤怒。

“原来是和大大生气了，为什么啊？”

“你不是好大大，你把爸爸的肚子割坏了。”

哈哈哈，跟着进来的他的爷爷奶奶妈妈还有他爸爸的战友们听了都哑然失笑。

“哦，是这样啊，你爸爸肚子里进去了一个坏东西，是大大给他拿出来的。”

也许他听不明白，或许他正在转动着小脑瓜思考着我的话，可他的眼神不在那么稚嫩的凌厉。

“不是给你们又安排了一个病房吗，你们不用这样担心，一切体征都良好，你们该休息就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护士会通知你们。”

“呵呵，都睡不着。”他的一个战友回答着，唉，就不是那种关系，没有那种爱，这样的战友之情也足以让任何人羡慕。

“我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杨大夫，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我就住在后面。”

……

远远的就能看见宿舍的灯在那里闪耀。

上学的时候妈妈每天都留给我这样的灯光，那是黑夜里的温暖和慈祥。

可这守夜的灯光呢，让我渴望，也让我纠结的百转愁肠。

……

打开房门，那空荡荡的屋里也给我了空荡荡的心，那灯光好像突然的昏暗了，强子去病房了。

这些日子和他耳语厮磨的我已经耐不住这样的空寂，别管那是纯真的兄弟之情还是什么割舍不下奢望的乞爱，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样的寂寥让我梦寐了不眠的心看见了日出，好像我和他就是天上的星星，看着那么近，却又是那么遥远，可为什么你老用那明亮的星星般的眼睛吸引着我，再反问自己，我不也

是吗。

疲惫，疲惫。

今天不用我值班了，这一个春节啊，好像过了一年，七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都记不得了。原定初五的战友聚会被推迟到了今天，而这几天其他战友的聚会我竟然分身无术，不知道

他们今天来了怎么收拾我，一会他们就要过来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跑步去吧，再去买点东西。

不论冬夏，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或者特殊天气，我都会跑向阳光升起的地方，再在朝霞的注视下返航，跑出汗水就能跑去疲惫，跑出汗水就能跑掉心灵里的负累。

我们附近的超市是一个中型超市，麻雀不大五脏俱全，除了一般超市里的商品，这里还有蔬菜瓜果各种鱼类肉类，我漫无目的的不知道挑选什么，还是那种配好的塑封的好，回去

炒一下就行，我看着顺眼的就装进购物车里，也没想回去怎么做，要做几个菜。

我正低头挑着棒骨，买几个回去，炖上点小白菜又有营养又清口，这大过年的人都有火气。

砰。

谁这么着急在这里还有‘交通肇事’。我被后面的购物车狠狠的撞了一下腰，回头刚要愤怒的质问，可我看见那如晨曦的笑脸还有那一声从心里喊出了的哥，我还能发狠吗？

“你干什么这么用力？”

“你干什么呢？”

“我买点菜啊。”

“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不要你管了。”

“昨天？”

“你忘了啊？”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昨天他什么时候和我说了。

“瞧瞧，这么年轻就得老年痴呆了，快别做大夫了，哈哈哈。”

“我都让你给我撞晕了。”我狡辩者。

“没给你撞出屁来啊，哈哈哈。”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幸好这个时候买东西的只有我俩，售货员站的老远。

“我看你买什么了？”说着他过来哈腰翻着我购物车里的东西。

“这个你也买，最不卫生了。”说着他把我选好的那种配好料的盒装菜都掏了出去。

“这个现在谁吃啊，你呀，告诉不用你管了，不在家老老实实躺着，跑这里来得瑟。”

说话间我的购物车快被他掏光了，还让他数得着我的一无是处，无语问苍天啊。

“昨天半夜怎么样？”

“唉，别提了。从十二点一过他就开始哼哼，后来就喊疼，谁都骂，把人家护士和大夫折腾的，就是没好意思和我们急眼，等天亮了他睡着了，我们却睡不了了，唉，哥，一会你

去好好谢谢那个大夫和护士，我和他们说了哪天让你叫着他们去撮一顿。”

我心里忍不住的笑，还当过兵呢，挺大个老爷们竟然如此。

“哥，你笑什么？”

“呵呵，幸亏他是男的，如果他是女的让他生个孩子试试。？”

强子听了愣了一下马上听明白了，也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哥，你战友他们几点过来啊？”

“我估计八点多就能过来吧，他们得玩，玩完了吃，吃完了再闹腾，说不定还有夜不归宿的呢。”强子真没有听明白后面那句话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笨的会意成我战友今晚有

要住我那里的，难免心里有那种意淫，或许他深刻知道战友夜宿那种嬉闹的后果吧。

“那、那也没地方住啊。”

“再一个床上挤呗。”

“怎么挤啊。”他面露难色。

“哈哈哈，傻小子，明天都上班他们能……。”强子知道又被我涮了，不过现在想轻易的涮他很不容易了，他那防火墙的免疫力一天天在更新程序。

“那咱俩早上对付一口吧，我去拿袋面包回去喝点牛奶。”

“嗯。”我没有反对的理由。

……

“我还得过去看看。”

“嗯，你去吧，家里就交给我了。”他说的就好像是这里的主人家庭的主妇。

“我战友一会过来，你……。”

“去吧，去吧，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真是。”

……

“受累了。”我客气的和值班的同事打着招呼。

“唉，他在哪儿当的兵。”我听出了同事心里的不满，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就换好了衣服走向监护病房，亮亮老远就看见了我，就咋吧咋吧的向我跑来，一边跑一边喊我，我真怕

他摔在走廊里，赶紧加快几步抱起了他。

“小乖乖，你吃了吗？

“没呢。”他摇着头又点了点头，可我看见嘴边有刚吃过东西的痕迹。

“你到底吃了没有啊？”

“我吃了。”

“你吃的什么啊？”

“我，我忘了。”

“哈哈哈……。”我忍俊不住。

“谁给你洗的脸啊？”

“奶奶。”

“看看这里还有鼻涕呢。大大给你擦擦好不好？”

“好乖。”

“看见爸爸没呢？”

“没有。”

“来，大大给你擦干净了，就带你去看爸爸。”

“嗯。”

走廊的那头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我抱着亮亮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就进了病房。

“把窗帘打开吧。”

护士听了拉开了窗帘，顿时洒进来的阳光炫目的有些耀眼。

“来亲亲爸爸。”我抱着亮亮把亮亮的小脸放到了长龙的脸庞。

长龙流泪了，大难不死当重生的感觉再面对这舔犊情深的亲情他流泪了。

“爸爸不哭，爸爸不哭。”亮亮在我的手里挣扎着用自己的小手去胡乱着长龙的眼泪，可那泪是止不住的。

让他哭一会，那会增加他肾上腺素的分泌对他的愈合有好处。

“好了，乖乖，你先出去好吗，大大要给你爸爸检查检查了。”

“嗯。”孩子乖巧的悄悄的走了出去，看见那孩子的背影我也差不点忍不住……。

“听说你闹了一夜。”

长龙听了没有吱声，那痛哭流涕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时候护士过来用毛巾给他擦着脸。

“哎呀妈呀，我头一次见到这样当兵的，比妇产科的还能叫唤。”值班的护士没有掩饰的嘲弄。

我真的忍不住了，刚才那融融感动的欲哭的眼睛笑的已经湿润了。

“呵呵，等你以后找丈夫可别找这样的。”

“哼，要是他这样的我早把他扔大街上去了。”

哈哈哈，我听了更笑了，护士本来生气的脸也被自己气笑了。她知道如果是其他的患者她绝不会这样说，因为是我的朋友么，她也只好和我诉诉苦了。

“怎么样，还疼吗？”

“嗯，不那么疼了。”

长龙的声音怎么变了，变得有气无力，而且还慢声细语，娇声娇气起来，就像一个粗嗓子的千金小姐，唉，很多患者都有这样的东施效颦，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表达方式引起你对

他的注意，加深对他的关心，可那一般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才有的表演，如今在长龙这里上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的无语啊。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心理作用，你越想疼越疼，如果自己不停的告诉自己不疼，那疼处就会减轻很多。”

长龙点了点头。

“幸亏你转业了，要不你会成为你们部队的名人。”他听了脸上还泛起了些红晕。

“排气了吗？”

“他那么闹能不排气吗。”护士说的又是愤愤的。

“呵呵，排气就好。”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轻声的对他说：“昨天半夜我在医院门口看见孟欣了，他说让我告诉你安心养病。”我说的极其委婉也说的意味深长，他应该明白

也应该想象出那个情景，他是什么感受呢？我注意观察着长龙的表情，观察着他的眼神。

欣喜一闪便是无奈，闭上眼睛是他的纠结，努了一下嘴却什么也没说，他怎么能平衡好他的关系呢，他必将面临到取舍，而且我感觉那日子不远了，也许就在这几天，或者他出院

的前后几天应该有什么结果，想着想着好象我长久以来期盼得到的什么马上就要来到我的眼前一样。

……

“哈哈，大忙人，不是当主任医师了吧。”

在这个城市里我的校友战友一届的只有一个在我们的康复科，其他的几乎都是我上届或者上几届的，只有一个比我矮一届，我们是通过校友录感觉不错的才聚集到一起的，看见我

回来他们马上开始嘲弄起我。

我连忙再一次的解释，这个假期我就今天算是真正的休息了。

“我证明，咱们杨‘大’大夫六天做了十三台手术，其中十二个是阑尾炎手术。”

康复科的那个同学马上打趣的埋汰起我来。

“怪不得你这里都是肠油的味儿啊。”

哈哈哈……。

“强子，你买肥肠了啊。”我随口转身喊了一句。

“嗯，给你们换换口味。”强子在厨房里答应着。

我晕。

“吃什么补什么，你不是肠子不好吗，让咱们‘杨一刀’给你割块大肠头尝尝。”一个战友逗着另一个战友。

“那你还应该吃牛鞭呢。”他反驳着。

“不好意思，如果你今天吃的是母牛呢？”

哈哈哈，那笑声震耳欲聋。

我狂晕，我这些战友啊，真是人家说的一点也不错，十个大夫九个骚，一个不搔是草包。

“哎，做饭那个是谁啊？”

“是我一个兄弟。”

“什么时候开始养小弟了。”

我喷血，顿时血脉狂涌，好像被他们抓住了把柄，这帮小子太肏蛋了。

“你们可别瞎说，人家可是‘司’级干部，是x师参谋长的司机。”

“哦，你还傍大款呢。”

真是欲死无门啊。

别说这些战友的破嘴，他们和我一样都不喜欢去饭店，在家里吃吧，那嘴还对味道要求的特别刁蛮，他们每个人都做的一手好菜，可强子那地道的农家手法还真让他们望尘莫及，

再说强子那性格，很快就和他们打得火热，虽然他的嘴没有他们那样伶牙俐齿，可他的酒量是一夫当关，原本预备两顿的酒他一顿就都灌到他们肚子里了，九个人四瓶白酒两箱啤

酒一扫而光，不得已打电话又让超市送来一箱，也剩下的寥寥无几，我的那份几乎都让强子偏得了，不过引来了他们对他的惩罚。原本预备两顿的菜也省了一顿，好像强子到成了

他们的亲哥么，唉，一个个散脚的一窝蜂的挤了卫生间，掏着尿尿的jj好像还要比谁哧的更远更有力，天啊，我的家啊。

杯盘狼藉，他们一个个硬着超大的舌头还和强子定着哪天继续，谁十五安排，谁哪天请客，谁不去谁是王八。

战斗结束了，强子叫来车把他们送走，看着他们离去我松了一口气，可这个时候强子却瘫倒了。

唉，这小子这么沉，想往床里面周周他的身子竟然把我累的满头大汗，他还呵呵的醉醺醺的问我怎么样。

他醉了，醉的不轻。

我刚要给他脱衣服，他却说话了。

“哥~~。”他拉着长音，怎么象早上的长龙。

“嗯？”

“哥~~亲我一下。”他是叫我吗，如闪电的惊喜，可我再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深醉过去，是叫我吗，是醉里说的心里话吗，是他压抑很久的话这样无意的袒露吗？是不是他醉梦里想

起了长龙呢？

给他脱裤子的时候带下了他的内裤，那东西明晃晃的闪现在我的眼前，好像还带着某种诱惑的气息，我真想……，可再看他那熟醉的脸，唉，再等等，再等等，我放弃了。

给他盖上被子，又给他擦了擦脸，拿出一个注射器抽了两瓶vc轻轻的推入到他的静脉里，他没有一丝的反应。

这残局啊我整整收拾了两个小时，特别是我那狭小的卫生间啊，无语。

刚烧了一壶水坐在那里想喘喘气，就听见强子的叫声。

“哥！”

“哥！”

“哎，你要喝水吗？”

“我、我要尿尿。”说着他坐了起来已经下地站在床前，好像脖子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脑袋。

尿尿，我还没遇到过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慌乱中条件反射的拿起了一旁的脸盆端到了他跟前，他看了一眼可眼睛怎么费力也睁不开，却知道掏出来那东西。

我端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尿出来，似乎他也有了一些清醒，闭着眼睛嘻嘻的笑着说：“我尿不出来。”

我是学医的，知道这是他心理还和我有隔阂，还不是对我那样亲融，对我还是有戒备，没有彻底的放开，这难免又让我想到他是酒醉错把梅花当桃花指鹿为马了，心里不禁又是泛

起了苦难。

“呵呵，哥，你背我去厕所。”

他到底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呢？

我怕他晃晃悠悠的跌倒，在后面扶着他，他还是掏着那个站在那里没有尿出来，可能我松开扶着他的手他会好一些，正当我要松手的时候他的头扭过来了，而且嘴正贴上了我的脸

，很自然的就亲了一下，醉意朦胧的双眼嘻嘻的说：“哥，真香。”

哗哗哗……。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20

（二十五）

这不知足的幸福注定的短暂，好像是岁月沉淀下了什么历史遗留，只能在寂寞的遐思里无尽的回味，人的每一段感情都会印刻在心里，无论开始爱的海枯石烂，也无论最后恨的你

死我活，那都是你心里梦里挥之不去的寸寸结肠。

将近一年了，我和强子就像平行的轨道，枕木牵着我们固守着那距离各在一边，还没有勇气承认交汇的那一天，走过的错过的哪怕苦涩一点都在等待幸福的来临，这不光是我们都

有的含蓄，也是我们都有的责任、道义、和人格。

很多朋友在网上聊天的时候都会问网友你喜欢什么样，或者什么类型的，我的标准是什么，第一你必须是男人，我说的男人可不是单指性别，是说你必须是真正的男人，有男人固

有的本质上的气质胸怀和风度，长相是次要的，人品必须正直，还有就是那种心有灵犀似曾相识的感觉，必须对感情承担责任对爱人忠诚眷守，我不管你曾经爱过什么人，也不管

你心里遐思的回忆有多么刻骨，可是和我相爱的时候我决不允许你躺在我的怀抱再去另一个怀抱里轮转，那我宁可不爱，情愿痛苦的放弃对你的爱。

强子没有了给长龙做手术时候的那种急迫和高兴，这些天反而越来越沉闷了，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样的矛盾。

“哥，先还你这些，剩下的你不着急我就慢慢还。”

“你又跟谁借钱了？”

“我战友他们又凑了些。”

“你先拿着吧，我不着急。“

“还是先给你吧，要不放我这里有多少就花多少。“

“花吧，也没花别人身上。”我总和他说那种显得特别大气和包容又意犹未尽的话，让他听着温馨也听着痛苦，从他表情从他的眼神的流露出来的就一目了然。

“明天他就出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强子已经很少在我面前叫长龙班长或者哥了，和我说话的时候以前的那个哥都变成了他，这微妙的变化我虽然不太能理解他的心境但是每每我都能敏感的扑

捉到。

他只说了一半就停顿在那里，也不看我。

“我把他需要的药都开了，回去告诉他定时服药，戒烟戒酒，还有要他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明明是我交代给他告诉长龙的医嘱，可我怎么说着就感觉那是我和强子的告别，也有点发闷。

“明天我就回去上班了。”

我听了没有吱声，我们俩都闷了下来。他是要我说什么挽留的话，还是有什么话需要我的道白呢。

闷的我俩没有什么话，他把更沉闷的头扎在我的腋下，好像要把自己窒息一样，我们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之间睡着了。

长龙出院了，走的时候他和他的家人对我是千恩万谢，特别是亮亮双手费劲的捧着一个大苹果非得要我收下，他的那帮战友也绝对够意思，非得拉我和老于还有我们科室的人去吃

饭，没有人会去，我当然也不会去，强子昨晚明明睡的很早，可眼睛里的血丝好像他熬了很长的夜，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出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连一句再见的话都没有。

他们走了好像整个病房和走廊都清静了很多很多，而且时间走的也慢了，我也闲暇下来的无事可做，拿着书也看不进去，到十月份考试也就剩下半年多了，可我现在却什么都看不

下去了。

一直到中午也没有接到一个强子的短信更别说电话了，好长时间没有到食堂吃饭，进去之后看着那些吃饭的同事老是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吃的也没味儿，中午回到宿舍想眯一会，

想恢复到我原来的生活，可哪里都是强子留下的气息，他们一定在喝酒，他说了他得回去上班了，是啊，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们也是不是又回到了从前他象串门那样初一来一

回十五来一回呢，我不知道，但是心里始终抱着一个信念。

真是奇怪了，只有护士们在那里嘁嘁喳喳的聊着什么，除了她们就没有人说话，连患者都鸦雀无声的和冬眠一样，老于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可能是现在的

人过春节太长，不过二月二不算完事。

整个下午也没有强子的电话，我的脏腑里宛如有一个粥锅在那里熬着我的心血，熬的我口干舌燥涩涩发苦。下班的时候总莫名的渴望他能在我的宿舍出现，可屋里只有那两条鱼儿

在那里没有欢乐没有悲伤一天到晚不停的游动，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是静止的，和早上走的时候一样。

懒散的躺在床上，剩饭剩菜都有可我没有食欲也不想动，不停的翻弄着手机，我从来没有一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难啊……。

八点，八点半，九点，九点十分十一、十二……我一分一分的数着，十点了，屋里还是那么寂静，偶尔鱼缸里会有一丝气泡的声音，也会被我敏感的扑捉到，还是没有他的电话和

短信，他喝多了吗，但他从来都是喝的再多都会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发几个短信，他就这么消失了吗？我开始反问自己，不会，我绝不会走眼，因为我已经把情的种子种在了他

的心田，那……？

天天早上洗头，可这个时候头发刺挠的好像很久没洗一样，我不停的挠着，越是挠越是刺挠，我知道这是自我的心理作用，不过这一段时间我掉头发确实有点严重了，可我能调整

好心理却战胜不了自己的思想，纷乱的心让我有些冷，也有些困顿，那牵肠挂肚的思量真的累人，伸手掀过来被子，蒙上了脑袋，那压抑的空气别说还真让我困了，灯也没闭，电

视也没关。

我睡的一塌糊涂浑浑噩噩，乱七八糟的梦啊不知道是做梦做出来的还是我想出来的。

电话不知道在我被窝哪个地方突然震动了起来，打碎了我所有的梦，那是特别敏感的，闭着眼睛摸索着了手机，我心狂喜，不管是几点，肯定是强子来的，欣喜闪过的念头却是急

诊的电话占去了90%，刚睁开的眼睛还看不清手机上面的名字，我费劲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皮，是左面宿舍呼吸科的女同事，五更半夜的她给我打什么电话，失落伴着疑惑我接听了。

“杨大夫你在宿舍吧。”

“怎么了？”我听出她的声音里那种恐惧，好像遇见了色狼。

“你看看你窗户外有个人，吓死我了。”我听见她说的马上跃到地上连鞋子也没穿，瞬时间拉开了窗帘，果然……。

突然的笑涌上他白炽灯映射下苍白的面颊，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好像是给他遮挡窘困的面纱，

“是我战友刚刚和女朋友吵架过来了。”急忙关了手机。

拉开窗帘的瞬间那灯光直接照射出去的变化让他转过来了寒夜里促立的身体，那闪烁的眼眸就象天上的星星，打开门我应该也想给他一个拥抱，他似乎也在等，可有一股跟开门同

时进来的冷风让我又退却了。

“怎么不进屋呢？”我想问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可话到嘴边就言不由衷了。

“呵呵，我在外面抽支烟。”都在撒谎，我们都知道撒谎，可都包容的理解这谎言，因为他知道我在等他，一直在等他，他来晚了，来晚了还没有进来，那是因为什么呢。

关上门我把刚才省略的拥抱变成拉起了他手，象大夫一样的‘检查’，含蓄又控制不住的温柔，就这样被我演绎，看那手背冻的已经起皱，冰凉的手指让我心疼的真想放在我的胸

口。

“你坐下。”他听话的坐在了床边，用眼睛嘿嘿的和我装着傻笑，可掩饰不住他长时间在寒风里徘徊痛苦过的狱炼。

我拿过一个干毛巾先拧了一下他的鼻子。

“哎呦。”

“忍着点。“满腔的柔情化作冷酷严厉的怒气，可手指却点点滴滴无限爱意轻轻的摩擦着他的耳朵。

“你也不怕冻掉了耳朵。”

“你要把我鼻子拧掉了我还变成哈密（评书岳飞传）嗤了呢。”他想用这样的贫嘴来解脱他的尴尬避免他自己再说什么谎言，可他失算了，我连一点温柔的笑意都没有给他。

“自己揉。”说着我把毛巾扔给他，扭头走了出去。

打来一盆凉水放到地下。

“我自己脱。”他嘴上说着可是没有动手，他还是在等我给他脱鞋，他想享受那幸福，也是对我的索取，都不用浪费我的眼神，给他脱了鞋，他把脚放进盆里他全身哆嗦了一下马

上拿出来了。

“哥，这么凉，你想冻死我啊。”

“放进去。”他不敢不放，也不是不敢，他必须放进去，都不需要我命令，看着他装出那种痛苦扭曲还带着笑的表情真忍俊不住，好像这一天等候的阴霾愁绪都烟消雾散。

回过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看见我没有递给他，他却着急了。

“给我啊。”

“喘喘气，十分钟以后再喝。”

“唉，遇见你这样的大夫……”

“感觉倒霉吗？”

“没、没、我可没说。”我冷冷的表情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话语让他不得不停的干笑，可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发虚的眼睛。

我开始往他的脚盆里倒热水，一点一点的加温，把他吓得生怕我把热水溅到他的脚上，他知道我不会，可他怕我真的‘报复’他，脸上也变成了‘卑微’和‘乞求’的综合语言。

“好了。”我还是那种生硬的态度，把毛巾扔给了他让他自己擦脚，回头把水杯递给了他。

“呵呵，哥，你不是说睡前一杯奶吗？”

“没有了。”

“不会吧，早上走的时候还有那么多。”

“喂鱼了。”我临时把喂狗改成了喂鱼，唉，我的心态啊，我也是普通的人，也有爱的气使。

“呵呵，我还是条大鱼呢。”

“我可不是姜太公。”我的话好像越来越严重，针锋相对，实际我是想转身去给他热奶，可能我演的过于逼真，他也看的太过投入，真的以为我生气了，马上拉住了我的手，那炙

热的眼睛冒着滚烫的目光，焦热着我的眼睛，我的心开始融化了那拒绝融化的冰冷。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我又来了那种怯意，不是也是，我是要最终的结果，没有那个结果之前什么都不会有，我不能把自己投入无边无际的苦海里去糟蹋自己的身心。

“干什么？”我瞪了他一眼，把他吓的不知所措，说完了我也真怕他小肚计量的扭头穿上衣服就走。马上缓和了一下口气，“我去给你热奶。”

他马上有那种破涕为笑的稚嫩，呵呵呵的展露那洁白的牙齿，爱的我喜的我真想给他掰下来。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饿着。”

……“还得刷牙啊，一会就天亮了，起来再刷吧。”

“不行，喝完牛奶必须刷牙。”我没有给他一点犹豫的机会。

“唉，当大夫的……。”

“大夫怎么了？”他看我又立起了眼睛，马上伸了一下舌头，把奶碗递给我把牙杯牙刷接了过去。

“还有什么要洗的吗？”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眼睛里却闪着意淫。

“好了，上去吧。”我也忍不住笑了。

……

“睡觉。”我伸手闭了灯，他听了却把我的胳膊拽了过去枕在他的脖子下。

“我睡不着，唠会嗑吧。”

“还唠什么，你没把隔壁的吓坏了，她没报警就万幸了。”

“我怎么吓着她了。”

“她以为外面有个色狼在偷窥呢。”

“她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

“哥，你能请探亲假吗？”

“请探亲假？”

“我今天请假了，明天回家。”

“你？”

他的话让我大为吃惊，想在黑暗中看看他的表情，好像他也感觉了我肩膀的微动，似乎眼睛也在黑暗中凝视着我。

“你明天请假吧，我带你去我家那里看看，过几天雪化了就抓不住狍子了。”那不是什么狍子和雪融的事情，我知道他的邀请是要我的表态，我渴望了那么久可这爱来临的时候却

让我这样的懦弱，是被爱伤的吗，还是这爱渴望的太久了，来的太突然了，他在等我的回答。

“你、你这面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到吞吞吐吐起来，尽量委婉的把我的意思表达的完整。

“嗯，等到我家的时候我再给你讲好吗？”

我听了没有言语，只是安奈不住那激动用脸颊亲了亲他在我腋下的脑袋。

“我这个时候请假不好吧。”

他马上拱到我的怀里，因为他听见了我含蓄的应允，“有什么不好的，咱俩又不一起走。”

“不一起走？”

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果是白天如果是在灯光下我一定羞愧如玫。

“明天我战友送我，我坐车坐到锦西再打车回来。”这小子太聪明了。“你要是有时间去接我最好了，东西太多了。”

“我可没有时间。”

“还是不在乎我啊，唉。”他委屈的长叹了一声故意给我听，说着还把整个身子贴了过来。

这幸福来的太快，刚才的梦里还噩梦涟涟，现在的反差真的让我大喜过望，忍不住也控制不住的使劲搂住了他，我还在怀疑还不相信自己，也感觉了那种火热的温度在寻找我的接

口。

我还是扳过他的身子，掉过来他的后背，他还想努力的挣扎翻转过来，可我那搂着他的感觉让他放弃了，再等等，再等等……。

我伸出搂着他胳膊的那个手掌，挺起掌心贴在了他的肚脐，轻轻的揉了起来。

他却想把住我的手。

“别动，我把凉气给你揉出来。”他随着我的节奏在调整着激荡的呼吸，他的手松开了我的手却好像在下移。

“感觉怎么样？”

“太舒服了，热乎乎的好像热气往里面钻。”

“睡觉。”我说既轻又体贴，既温柔又温馨。

……“哥，不行了。”

话语间他突然双手使劲在做着什么用力的动作，我就感觉到他浑身一阵痉挛的抽搐……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21

（二十六）

爱是性的物语吗，不是，那只是爱的感言，如果单纯的为性乐而独善其身之乐乐，这样的爱情迟早会被淘汰。

可感和性往往是联动的，我也抑制不住那种联动的反应和刺激，然而心里更多了一分的恐惧和担心，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隐患一直暗暗的和自己较劲，我们都是军人，我们不能发生矛盾造成后果，我们都承受不起那再来的伤害，我们将来都必须有自己的家庭，都必须娶妻生子成家立业，那时候怎么办，怎么去面对？

“自己去洗了。”

他听了光脚下地就跑了出去，随着他的起身，掀动的被窝里都被他的荷尔蒙气息所弥漫，我深深的吸着那气息的诱惑，也难免的自己去触摸那被掐制的痛苦的生理反应，前列腺液已经打湿了短裤，黏黏的渗液像剥茧抽出的银丝。

我没有点灯，窗帘外的路灯影射进来的亮光足以让他看清屋里的一切，听见他碎步的进来在床边犹豫那么一下，我低吼着还不上床干什么，他听了马上钻进被窝，嘿嘿的笑着，那是尴尬吗，还是害羞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害羞，毕竟彼此还没有真正的接触那些只是还有点含蓄罢了。

“冻死我了。”说着他又拽过了我的胳膊，身子也自然的贴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搂住他想温暖一下他颤抖的身体，可手却摸着了他一丝不挂的屁股，摸了一下我想退却，可已经摸了，那就摸着吧，那弹性那绸缎般的润滑，忍不住狠狠的捏了一下。

“哎呦。”

他身子贴过来的更紧密了。

“你怎么又硬了。”

“呵呵，能不硬吗。”

“你不是今晚要把我冲跑了吧。”

“试试看。”

“睡觉好吗？”我强咽下嘴里分泌旺盛的唾液，亲了亲他的额头，“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嗯。”他把脑袋趴在了我的胸膛，他在听着我心灵的颤音，寻找共振的催眠。

良久良久，那呼吸平稳了，而且还有了抑扬顿挫的鼾声，这小子真能打呼噜，一想也是啊，他一天多累呢，不象我除了工作现在只考虑他一个人，他呢？他需要过滤多少纠葛的思绪，那些事情今天他怎么处理的，他一定奔波辛苦了一天，我呢？我能忘了那从前的爱吗？

应该告诉他一声，我有爱人了。

不是我对他的报复，也不是对他的怨恨，于我于心我都想要告诉他，不管我心里爱的幸福爱的痛苦，都要让他也知道知道，也不管他什么心态是否也有对我挥之不去的思意，我都要告诉他。

辗转反侧的失眠让我更加想倾诉。

悄悄的放下他的脑袋，他睡的太沉，一天天的疲惫好象今天终于得到解脱，那寒夜里又冷又饿的煎熬早已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和精力，给他盖好被子我轻轻的打开电脑。

凌晨三点了他没有在线，可我还想告诉他，让他知道，也许是更应该折磨折磨他，就是他不会因为在意而失眠这个时候也应该惊醒他。

给他发个短信，让他上网，怕他睡的太死听不见短信的声音，我又按通了电话，直到手机屏显出现计时我才按了挂断。

十几秒对我来说是意乱情迷的心跳，狂跳的我不知所以，好多积郁的话看着他上线却无语述说，更紧张的回头怕强子的鼾声停止，我已经不担心强子知道，实际我已经和他坦白了我的一切，我是怕惊扰了他的睡眠，让他能好好的歇息歇息。

他给我发了一个窗口的震动。

我明天去旅行了。我敲击的很慢很慢。

哦，紧接着他又打出了是和朋友吗？

嗯。

旅行快乐，一路平安。

谢谢。

过年回家了吗？

没有，过几天回去。

视频吧。

不了。

不方便吗？

我回答了嗯。

他在吗。

嗯，他在睡觉。

停顿了半天，他还是要和我视频。

你带上耳麦不用说话，就一会。

好吧，我无奈的也不是无奈，好像我也非常的想看看他更渴望看他一眼，那是我和他的爱彻底的诀别，也是看他最后一眼吧，两年了，分手两年了，这该死的爱。

这就是我的初恋，我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人，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他变了，清瘦的脸颊两个眼睛更大了，头发也变了，和我一样的平头，那是为谁而改变的呢，视频里抽着烟，每一口都吸的用力，赤裸的肩膀是不是还有我的余温在那里，那每一处肌肤都有我爱的印记。

你没点灯啊。

嗯。

往屏幕近点吧。

我怎么还那么愿意听他的话，那声音好像是无尽夜里梦里的呼唤，那是他想看看我，是在回味是在留恋，当我模模糊糊的脸庞出现在视频框的时候他说你瘦了。

你也是，我敲击着回复。

他死死的盯着屏幕，就好像在我的眼前，他没有再说什么，显示着他在输入。

很想你，一直都想你。我看见他敲击键盘时飞溅的泪水好像打在我脆弱的心上，每一滴都那么的痛彻心扉，我听见了他的抽泣，那种憨的闷哭，我的泪呢？不知道怎么就和他伴唱起来。

我知道你也想我，我知道你的脾气，以后能经常的给我发个短信吗？

不能，我本能的想告诉他能，可敲击出去的是不能了。

他哭的抬不起头了。

好好照顾好自己吧，这绝对是他最真心的话了。

你也是。

我听过一首歌非常好听，你也听听吧。说着他发过来一个歌曲分享，我接了。

什么话都不用讲

刹那间已泪如雨下

从此你我各天涯

也许再也不见了

亲爱的你还会记住我吗?

细雨纷飞交织了泪水模糊了眼

执手相望没有任何语言

轻抚你即将陌生的脸

曾经这面容是我的天

如今却变成了刺向我心头的剑

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狠狠心挥手告别

别这样依依不舍

就此擦肩是最好结果

何苦还彼此折磨?

如果能立地成佛

斩断这红尘是否一样活?

每当彩霞满天菊花遍野的时节

我会唱起我们最爱的歌

将离别后的故事诉说

如果可能就来看看我

不管怎样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走在熟悉的街道

人来往依旧热闹

却再也听不到你的笑

如今你在谁怀抱

他是否对你更好

那臂膀是不是你要的依靠

一切都已过去一切还都继续着

刻骨铭心后还奢望什么

既然命中注定是过客

大彻大悟了我又如何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得没错

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

别了，好好的爱吧，我不能说对不起，我知道那对你没有意义，祝你们幸福，希望你天天快乐，好好的爱他也好好的爱你自己。

没用我的回复，我看见他哭泣的闭上了视频，而且那名字马上在我的QQ中消失了，两年来我们都没有彼此删除，我深深的知道那是他失望后的绝望，是不想再打扰我了，可他只是删除了我的名字，我们毕竟深深的爱过，我们都铭刻在彼此的心里，都铭刻在那段生命的青春岁月里，那是抹不掉的。

祝福你我最亲爱的，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谢谢你的祝福也祝福你，人如青烟去，爱驻一世心，那歌声还在回荡，在我的心谷里回荡，祝福你我最亲爱的，祝福你我曾经最亲爱的。

我哭我想喊，你知道吗，我还爱着你，我一直都爱着你，我怎么能忘了你，这一生一世怎么能忘记你，我把最美好的青春给了你，我爱的序言是你用五年的日月书写，你让我快乐却给我伤痛，你给我幸福却让我为你流泪，我还爱着你……

……

―――我还爱着你―――

好久没有你的电话和消息

亲爱的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寂寞的夜里心痛无法呼吸

我还深深爱着你

所有一切都已经变成回忆

让我最后一次说声我爱你

是我不够认真伤了你的心

还是你已爱上别人

我还在爱着你深深的爱着你

你却冷言冷语轻描淡写的逃避

你说我并不是你的唯一

要我放弃收下这结局

我还在爱着你深深的爱着你

却只能换来一句请你原谅对不起

难道爱情注定就是这样的结局

为何还要去留恋去珍惜

……

我还爱着你，我压抑着用心去狂哭，用歌去狂喊，我还爱着你，我想拥抱着你，让你给我最炙热的亲吻，哪怕最后一次，我还爱着你，和你翻云覆雨翻江倒海的激情岁月里，我还爱着你……。

到如今说别了的却是你自己，别了就这样简单，却用了两年，别了，别了，我还爱着你！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拒绝的那么坚强那么果断，还是你内心的愧疚残噬着你的毅力你变得懦弱，如果你过来，如果你现在来……。

我们的爱啊，我们爱过的人啊，说一声再见需要多么艰难，两个字的别了却如此短炼，那不能磨灭的岁月里的你我到头来就是这别了，别了，别了……。

一双手呢喃的捏着我的肩膀，我不需要掩饰，也不用掩饰，更不用回头，就让我哭个够吧，我要哭干了，哭尽了，哭没了那伤那痛那青春的梦魇那爱的啼血悲鸣，掩一把心血做的黄土，埋葬，埋葬曾经的你曾经的我，把思念的回忆做那坟茔上的青草，记住那青春那岁月，那爱的死去活来的结局，摇曳着伤与痛的点点滴滴，书写青春祭祀的挽联，别了，我曾经的爱，我曾经的最爱，别了，别了。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23

（二十七）

那撕心裂肺的爱啊恨啊痛啊，那挥之不去的梦啊思啊恋啊，还有这突如其来梦寐以求的爱啊，太苦了，太心酸，也太幸福了，这该死的爱啊……，爱一场梦一场谁能躲得过，从前

都是一个人偷偷的哭，可如今放纵的眼泪如山泉的喷涌，把我们的故事刻在被风化的山墙上,路人看到的时候也会哭泣，那一场盛世流年,我们守着寂寞伤得面目全非，辗转在谁的

年华谁的天涯，谁把谁的明媚尽收眼底,谁把谁的难过感同身受，你有没有跟我说过爱是你不变的信仰、你有没有告诉过我爱就是永远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所以幸福是你给的，悲伤

是我自找的，我徒手唱歌、你弹奏的肖邦、却盲了我的眼，如果有缘来生我再来典当,来世我再来与你歃血为盟，再说一句爱你,给你我生命所有的美好、然后退场、让万花筒灿烂

你的眼瞳，别了，我唯一的初恋，别了我最爱的初恋，别了，伤我的痛我的还在说想我的你的虚伪，也许那最后的道别里有你良知的一份真诚再现，来不及了，只当作别，别了，

我曾经最爱过的你，我也只有拘一捧离别的泪洒在这离别的告白里和你同声的唱——ifyouwouldhavestayedinmydreams。

……

那温柔的手带着我心的温度抚摸着我的项下我的面颊我无法弥合的伤口，更让我心如潮起泪如潮涌，我没有勇气面对这更让我感觉坚定的爱，我也深深知道这爱也有着无法预知的

痛苦在等待，可这爱还是来了，来的如此曲折又如此的简单。

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腹紧紧搂着他，我再也输不起，可这样的爱情迟早都会结束，虽然我接受了他的爱，可也有一天我终将会失去他的爱，这是我们这样的人爱的程序。

该去的早晚会去，该来的早晚会来。

我们拥抱着彼此的心，吻就这样意动的发生，那吻的窒息吻的虚脱，吻的忘我吻的重生，我们跳着黎明前的探戈，在找寻我们之间爱的韵律，那是爱的摸索那是爱的车辙。

我愿意和你泅渡一个世界,共一场生死，你愿意吗？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

你的夕阳、我的容颜、用我们的三分之一年（生命），绘一场生死契阔的游戏,为我们的故事写一个结局，你愿意吗？

……

“你再睡一会。”

他轻轻的吻着我焦裂的唇，柔柔的甘露慢慢浸润着我的枯萎，浇灌着我心的荒芜，这爱啊比旭日的脸都红。

“不睡了。”我伸手搂住那绸缎肌肤包裹着坚强肌肉的腰杆，我要那样的感觉。

“我要去请假，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那我先去做饭，你自己去跑步吧。”

“嗯。”

我们同时甜蜜的亲吻了一下，同时的放开，彼此同时的又凝神了一下对方，好像黑夜里拉开的序幕我们还没有看清，又同时的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那吻啊，不到生命的尽头不罢休

。

“哥，你拿鱼缸干什么。”

“我让隔壁给照看几天，还有我得和她解释一下你差点把人吓坏了。”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在意起这对金鱼，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预兆，不是春蚕到死丝方尽吗，这和金鱼不是到死

方不游一样吗，那寓意着我们的爱吗？

我跑向朝阳，跑的义无反顾，夸父逐日虽然只是梦想，可我就在那朝阳下，就在那爱的朝阳里，我迎着梦想的朝阳洒下我心的汗水。

“哥，你不回趟家吗？”

我犹豫着看着他的眼。

“你看这样，一会我坐十点多的车到锦西，我在那里等你，你请好假直接过去，我们先去你家。”

我大喜过望的欣喜若狂，回家，回家，曾经多少的难耐啊，我何尝不想家，那思量一如我辗转的爱，我也渴望父母的包容可我又害怕那关爱旖旎的亲情之爱啊，我二十六了，奶奶

的爷爷的，姥姥的姥爷的，那些亲人啊，我更不敢面对父母的亲融。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再没有那些犹豫。

“哥，这么早打电话啊？”

“咦？都开学了你怎么还没走呢？”我那亲爱的弟弟，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长不大。

“你做梦还没醒呢吧。”我猛然醒悟过来，一转眼弟弟已经大四马上毕业了，前几天还和我说是考研还是就业，我和他聊了很多，当下的环境啊我也不知道有个什么好的建议。

“咱爸和咱妈呢？”

“他们去早市了。”

“懒蛋子，你还没起来呢吧，我不是告诉你了在家里多帮爸妈干点活吗。”

“你又训我，我在熬粥呢。”

“呵呵，告诉爸妈我今天回去。”

“真的！”

我听见他的欢呼也能感受那种欣喜。

“咱妈昨晚还说了呢，说咱爷爷后天过生日你一定能回来。”

“咱妈是大仙啊。”

“唉，咱妈说你大了最懂事了，过年没说回来爷爷七十大寿你一定能回来。”

我听了真是欲哭无泪，爷爷七十大寿了，我竟然没有记在心里，我真愧对我们家的祖先，也愧做他们的儿孙。多少人不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往而不可追者，年也

，去而不可得见者，亲也的悔恨终生，这样的错误不止一代的承传，都是为了什么，是宿命的悲,是因果的哀，还是轮回的痛。

……

“哥，你看还需要收拾什么，我直接就带走了。”

“也没什么收拾的。”

“你几点过去，我好提前买票。”

“我还想去……。”

“你什么也不用买了，我都预备好了。”

“你、你早就算计好了。”

“还大学生呢，你能不能用个好听的词，是我预计好了不是算计。”

“你把我也预计进去了。”

“嗯，很久很久了。”说着他显得好像很累很累的又很幸福。

……

“我给你四个小时，你坐十二点车过去。”一副严肃的军人‘时刻’的正点表情。

“嗯。”

“那你快去安排你那些病人吧。”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收拾吧。”

“哥，别忘了穿便装。”

“便装？好的。”我知道我们绿色的身影到哪里都是被关注的风景。

“哥，亲我一下。”

“呵呵，好吧。”

……

我的眼睛还有点略微红肿。

“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打电话，咱们一定竭尽全力。”

“谢谢你了主任，我就是最好的医生。”

“嗯。”主任信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么时候走？”

“交代完了我就想走。”

“好，我安排车送你。”

“不用麻烦了。”

“什么不用了，快去，我告诉车在下面等你。”

主任一定误会了，我只是说请探亲假，可他看我的眼睛一定是医护工作者的心理，以为家里有了什么事情。

“哎，和我客气什么。”老于把他卷柜里的什么澳大利亚的深海鱼油，什么巴西的咖啡，什么……患者给他的高档营养品统统的给我装了两大兜子，我还以为他一直藏在柜子里预

备给他的小蜜，真是亵渎。

“杨大夫……。”

“杨哥……。”

那些患者那些亲爱的士兵兄弟，我只能在心里接受你们的好意，你们已经不易我岂能在分舍你们的不易，所有的礼物我只能当心意的领取，但是我不能收你们这样的破费，只要你

们养好身体，回来再见。

“小杨、小杨……。”

护士长和一个护士正气喘如牛的从大门外跑了进来，那沉重的水果，是她们和我深重的友谊，这些爱啊无处不在。

跑回宿舍，已经收拾的一尘不染井然有序，床上放着我的便装还有一张纸条——把内衣也换了。

我笑了，换好了看看真的什么想拿的都没有。

司机已经等在那里，我第一次给强子主动打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快到北站了，你完事了吗。”

“还得一会。”

“你坐哪趟车啊？”

“十一点十六的。”

“哦，等我吧。”

“你抓紧，让我等时间长了可有你好受的。”

“呵，好了。”我想说你现在就敢恐吓我，可看了一眼司机我没敢说出来，只是笑着告诉他我一个战友也和我一趟车，他在北站我就从南站上，呵呵，小子看谁能斗过谁。

……

幸好这个车厢没有他，我有点胆战心惊的看了一遍，哈哈，小子，看我怎么折磨你，心里按耐不住那种喜悦的切笑。

“你在哪儿呢？”我倚着窗户往站台上寻觅。

“我在车上呢呗，你忙完啦没有啊？”

“我是问你在那个车厢呢？”

“我？你在车上？晕死！”都不用我回答他现在反应的太快了，还是我的问话有些暴露和我那得意的口气泄了底。

“你在几车厢呢？”

“呵呵，我在三车”

“你给我马上过来，我在六车呢，我东西太多了。”

“我的也不少啊。”

“我去接你。”

……

相视一笑泯‘恩仇’，他伸出拳头我也伸出拳头迎了上去，拳化绵掌再击，然后臂展平推，靠胸。

“哇，你撞的太用力了吧。”他把整个的力气都用到了胸脯那里撞的我的肺腑里翻江倒海。

“让你算计我。”

“算计？太难听了吧。”

哈哈哈……突然我们都屏住了那肆意的开怀大笑，我们是军人，我们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是便装，哈哈哈，又笑了只不过这次笑的含蓄了很多。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

“哇，四个大旅行箱，一会下车你怎么拿？”

“我是人民的子弟兵，呵呵，我和几位大哥都说好了。”

我带着笑意环顾了一下他说的那些乘客大哥。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我竖起大拇指。

“承让、承让。”

那忍不住的笑啊，伴随着一路向东，向着我出生的地方，向着我们的梦想……。

“哥，你坐几点的车啊。”

“我都快到了，你才打电话。”

“你快到了……。”我就听见他在那边一个劲的喊妈，哎，到底是老儿子啊，永远也长不大啊。

……

“哥，把衣服换了吧。”

“嗯？换什么衣服？”

“爸妈他们来接最想看见那身军装。”

是啊，那是他们的骄傲，那是他们的自豪，那是给他们的荣耀，想到这里那眼泪真的难以容忍在眼皮里的委屈。

“快换，还有十分钟进站了。”

“嗯。”

一分钟的变换，我们的表情也变换了，不苟言笑的威武英俊，让人们诧异。

到了，一晃而过的弟弟跟着车窗在跑，还敲打着玻璃，虽然听不见，可他那口型是在一声一声的呼喊。

……

“哥，想死我了。”弟弟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

“还不快把东西接过去。”

“哦。”他才恍然大悟似地。

“这个你叫强哥，这是我弟弟。”

“强哥好。”

“你好。”

我怎么才发现不苟言笑的强子竟然如此绅士的仪表堂堂，含蓄不乏军人威武的气质，微笑还淡定的从容自如。

呵，我一看这阵势不亚于奥运健儿凯旋的隆重，除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没有来几乎全来了。

“妈。”

“哎。”妈妈的爱总是象保不住的火，可爸爸的眼神总把那如山的父爱掩埋的很深很深。

……家里太小了，到处都是人，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我光顾着和爷爷奶奶说话了，所有的人都围着我，有点忽略了强子，眼光中看见他坐在那里有点尴尬，强子也看见了我的眼

神，示意我没事，反而脱下军装自己进了厨房，我看见他和我姑父在那里说什么，他是去帮厨了，呵呵，当兵的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舅舅、舅妈、大姨和姨夫他们说了一会话就告辞了，怎么留也留不住，他是不会和我们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都说外甥随舅舅，我的脾气也和他差不多的古怪，他说走就得走，而

且我那些姨们也得跟着走，好像在他的眼里我们这些外甥永远得听他的一样，我爸都得靠边站，我给他带来的骄傲好像比给我爸爸的大得多了，我能想像出他时不时的说我外甥怎

么怎么的炫耀，哎，我的亲娘舅啊。

我舅舅最大的缺点就是瞧不起我老爸，同样也瞧不起我爸家的人，呵呵，没有办法这是他遗传的吧，据说姥姥和奶奶的不和才是根本，那时候姥姥坚决反对爸妈结婚，唉，最后成

了亲家却结下了梁子，不过爷爷和姥爷却是没事聚到一起喝上一口，他们喝的时候不是我舅舅不高兴就是我姑姑掉脸子，我们晚辈的哪能参与他们历史的‘情仇’呢，舅舅今天带

着我妈妈的‘娘家人’来的就是要在气势上战胜我老爸他们一筹。

“外甥，明天早点和你战友过去，饭店我都订好了。”唉，那语气比我军训的教官还厉害。

“嗯，一会我先给我姥姥打电话，明早上我过去看她。”舅舅听了我这么一说就笑了。

送走他们屋里顿时有了空闲的地方，刚才还没地方跑的我那些侄子们都欢实起来了，穿着我和强子脱下来的军装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小腿，呵呵，也不知道强子什么时候给他们掏

出来一把领花，他们你抢我夺的闹得不亦乐乎，我那些叔伯哥哥们也有了和我说话的机会，一个个都说咱爷咱奶最想的就是我了，那爱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强子挨着我，那面是我爸，我这面是我爷爷，我妈妈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都让我两个大伯和两个叔叔一个姑父给占领了，唯一空暇的座位还被我们家这辈的我大伯家的大哥给抢

去了，妈妈只有站在我身后了，其他的还有那些小孩子和女的都在另一个桌子上，可都端着碗筷站在我们跟前，那个热闹啊。

强子表现的很大气很亲和，没有扭捏的做作，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和我老爸干了一杯，和我那些叔叔大伯更是频频举杯来者不拒，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服了。

强子还端起了杯子跟我爷爷碰了一下。

“你可别灌倒了我爸再灌我爷爷。”

“爷爷，我先祝您健康长寿。”

“好，好，这小伙子好。”别看我爷爷七十了耳不聋眼不花。

原本抱定一口白酒也不喝的我被强子给逼迫的，带着那些叔伯姑父弄得我也喝了一杯，这酒真的醉人啊，我看见人墙后面眼巴巴的弟弟，那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们问的最多的都是这回回来能住几天，我和强子事先商量好了说去学习，在家只能住三四天，学习回来还能住几天，呵呵，把自私自欲的谎言都撒给了爹娘。

还有就是我对象的问题，怎么没带回来，真是的，都和他们说是去学习他们还是问个没完，什么时候能结婚啊？那是爷爷奶奶爸妈期盼良久的心苦。

“我今年考研了，等读研完了再定。”这个借口真是完美。可突然我想起了我弟弟，伸手把他叫了过来，可能是为了逃避这些亲人的口实，也是酒精的作用。

“你的事怎么样了？”

“有两家外企给我通知了，我还没定。”

“考研吧。”

“嗯。”我说什么他总是这样唯诺，也许这是我给他留下的成长阴影，唉，想到我那时候总打他真是有愧于他，有愧的我时不时的心疼。

“老弟，来，过来喝一杯。”

“我，强哥，我不会喝酒。”

“马上大学毕业了哪里有不会喝酒的，来。”说着强子就把杯给他倒上了。

“别给他喝白酒。”

强子听都没听就把杯子递给了我弟弟，我弟弟瞧了我一眼，我爸他们那里开口了，就连我爷爷都说话了，喝吧。

“来，兄弟干一杯，去你哥那里我就能知道，什么时候去，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谢了，强哥。”天啊，我弟弟竟然把一杯白酒一仰而进，那足有150ml我也突然的才发现他长大了，嘴唇上的胡须比我的都黑。

都走了，家里是两室一厅，爸妈住一个房间，爷奶住一个房间，弟弟在家的时候住客厅的单人床，爸妈偏要把他们的被褥搬到客厅的地下，让我和强子住屋里，不用我说强子也不

会答应的，反正是地热的，他动手抢过来被褥就铺上了。

呵呵，我弟弟让强子住单人床上，他也是当然不肯，弟弟没辙看见我们躺在地铺上闭了灯也钻到了我的被窝。

“你平时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没有啊。”

“你看看你瘦的皮包骨。”

“我天生就这样。”

“你看看你身上哪有一块肌肉，还是不是男人。你看看你强哥，浑身都硬梆梆的。”

“你行行好吧，别回家也拿那种x光说话。”

呵呵呵，我弟弟听了强子给他撑腰，马上起来从我身上跨过去跑到强子那面去了。

唉，我不由的感叹到，伸手在被窝里偷着掐了一下强子。

“强哥，你不知道，我哥说三句话肯定有一句是说我的。”

“他那么霸道吗？”

唉，我弟弟故意的一声长叹。

哈哈哈……。

“老弟，你是不是记恨我啊？”

“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这话是我早就想说的，压抑在心里好多年了，突然的感觉他长大了，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负重。

“小时候我总欺负你，你不记得吗？”

“强哥，我哥没和你说过吧，我那时候写错了一个字，我哥高兴就罚我写五十遍，不高兴就罚我写一百遍，做错一道题也是。”我弟弟没有回答我的话，改变了命题也改变的方向

。

“我还真没看出他小时候有那内秀。”强子挖苦着我，气得我真想再掐他一下。可这时候我弟弟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老弟，怎么不说话了。”强子的体贴和敏感不比我次。

……

“我高考完最后一课出来的时候，我爸我妈都在外面等我，看见我出来就问，老儿子怎么样？”

“我……。”

我和强子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分享他的喜悦。

可他每一个我的重复都多了一分哽咽。

“我……。”

“我对我妈说，告诉我哥，我……我没让他失望。”

这也是爱，那爱如潮水。

goldcock · 发表于 2012-3-9 20:24

（二十八）

我们国家的孩子从小就受到良好的爱国主义教育，那种对军人对部队的情怀可能是每个男孩子或者还有相当一部分女孩子的梦，不说军人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荣耀地位，就是在社

会上也是广大女性青睐的目标。

“哼，我要考国防生的，我妈就是不让。”我弟弟穿着我的军装和强子在那里比着。

“那是疼你，你哥走了，老妈和老爸跟前怎么也得留一个啊。”

“我啊，是一个也留不住了。”妈妈听着他俩的对话也发表了无尽的感慨，我把手臂搂上了她慈爱的肩膀，这也是天下父母的无奈。

“哥，你过来。”

“干什么？”

“我怎么感觉强哥比你还帅呢？”

“他哪里有我帅，小眼吧唧的。”

“小眼睛怎么了，有神啊，聚光啊。”

哈哈哈，我老爸也忍不住笑了。“当初你妈就嫌乎我眼睛小。”

“你看他皮肤就比你好。”

“呵呵，他黑卜出溜的比我好啊。”我嘲弄的看着强子。

“那是健康美，你懂不懂啊。”

“强哥，你看没看见我哥的心态。”

哈哈哈，屋里的人再一次的笑了起来。

强子却站在那里抿嘴笑而不语，我看出来了，这是他们俩合伙戏弄我。

“强哥，你看我哥的眼神，老是那么冷，你再看他平时的表情，傲的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怪不得他找不着对象。”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你哥经常要请人家洗澡呢。”

“洗澡？男的女的啊？”

“你说呢？”

哈哈哈，屋里的人都盯住了我已经红的似火的脸颊。

“强哥，我可不说了，一会我该挨修理了。”

“呵呵，我还没感觉出来，你是被他吓大的吧。”

如果不是爸妈爷爷奶奶在场我一定飞起一脚把他们从楼上踹出去。

“强哥，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这个么还得问你哥了，我正在拼命的追呢。”

“是他们医院的？”

“嗯。”强子点了点头。

“也是军人。”

“嗯。”我看着强子的眼神，知道他含沙射影又一语双关的在调侃着我弟弟也戏弄着我，弄得我的家人跟着他的话也一张一弛的。

“是大夫还是护士啊？”

“是动刀的。”说着强子手里比划着杀猪的动作嘴里还哧啦的一声表演的绘声绘色。

“唉，我哥说学医的心理素质太强，告诉我找女朋友千万别找学医的，你怎么还找呢？”

“我开‘导弹’车的，比她们还强。”

哈哈哈，我老爸也看出来强子对我弟弟的调侃，这该死的小子，话里面还带着意淫。

……

“哥，走啊。”

我听我弟弟着急不禁看了一眼老爸，每次老爸去姥姥家都非常的为难，这让妈妈也很尴尬，昨天舅舅走的时候也没叫老爸去，而且从来不会叫我老爸，老爸也看见了我的眼神，犹

豫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

“那两个箱包是你的。”强子说着去拎过来两个箱包，打开了一看全是他给我家准备的，我知道他没钱，这几年他根本就没有积蓄，他一定和战友借钱买的还有他战友买的都给我

了，那种心里的感知我这个时候不能表达，千万不能让我老妈我弟弟他们看出了我对强子那种特殊的表情，而强子更是坦然的大气，唉，这家里想拥抱他一下的时间和空间都没有

，我那弟弟就像跟屁虫一样不是跟着我就是跟着强子，当然不能这样形容我老妈，她跟着我也是‘不离不弃’，不到一分钟就得和我说一句话。

我挑了几样又从老于给我的那两包里挑了点鱼油和番茄素，我得给强子的家人也留出一部分，还拿出一些给爷爷奶奶，把胶原蛋白给了妈妈，说这是强子给买的。

“这孩子，买这么贵的东西。”我看见了妈妈的喜悦，也看见了强子眼神的流转，虽然只是那么一下一闪就足够了。

“老爸，这是我给你的。”强子转身又掏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是电子烟。战友和战友的父母叫爸妈很平常也很随和，我老爸听了也受用我也是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特别是我老妈

，我看他听了就像真是他儿子叫他一样，如果我去他家我能张开这样的口吗？

“管用吗？”

“这是他们送给我干爸的，不是国产的，管用不一定，没事叼着也能少抽几支烟”爸爸听了接了过去打开拿出来看的满心欢喜。

原来是爸爸掐着时间在那里磨蹭，他算计着在我姥姥家呆多久就去吃饭了，呵呵，那样他在那里呆的难受的时间就少，我的老爸啊真的为难他了。

姥姥看见我那热情甭说了，都说外甥是狗，我想想我真的和狗差不多，不过她还有很多外甥不如我这条‘狗’呢。

强子丝毫不介意我把他这样当展品一样的介绍给我的亲人，反而很快就会和他们聊的投机，这是我做不到的，我看着顺眼的我会多说几句，看着不顺眼的我不会施舍出我一点的耐

性。

饮而不醉也是一种修炼，不过我还是坚决反对任何人抽烟喝酒，可这个时候我实在没辙，舅舅一个劲的举杯，我知道他是真的疼我，可我心里的定向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学会拒绝，

我当然舍不得让强子多喝，没有办法还是让他分劳吧。

……我猛的看见我弟弟端起了我的杯子还以为端错了，原来他看见强子老端我的杯子也是想替我‘分享’，都是我的兄弟啊。

好不容易下了舅舅的酒桌回到家里，还和昨天唱大戏一样，一个是我回来了，还有明天是爷爷的生日，叔叔大伯也都过来了，还有我那些叔伯兄弟。

我是不会和他们打麻将的，强子可推辞不了，我怕他一会输了，我知道我那些哥们都打的很大，不是五块就是十块的，一把就输赢百八的，绝不能让强子在他们面前掉面子，偷偷

的趁他去卫生间洗手塞给了他一把钱，他却笑着说他打麻将不用钱，是不是他看见了我弟弟在后面跟着的眼光才这样说的呢。

和叔叔大伯他们唠嗑我的心老是担心我那些叔伯兄弟合伙做了强子，抓耳挠心的我竟然破天荒的去看他们打麻将了。

强子的麻将确实厉害，把他下家的我二伯家的大哥臭的直发牢骚，而且强子麻将抓到手里根本就不看，前面那一溜牌抓好了就扣在那里，和（hu）的时候他才掀开，把牌捋顺一下

给大家看，真有点赌王的风度，可见他平常的生活是什么，也许机关的司机都是这样吧。

就瞧了那么几把强子连和了好几把，别人都抽着烟，我看见强子瞅别人抽烟的那种克制，他是为我戒烟的，忍不住去给他拿了一些水果和瓜子，他回头那笑，那微微的笑虽然很平

常可在我眼里看来却是风情万种，等那面喊吃饭的时候强子的面前已经是厚厚的一叠钱了。

强子说什么要把钱还给他们，可我那些兄弟象输红了脸一样，让强子拿着吃完饭后继续。酒过三巡麻将又起，可强子还是最大的赢家，竟然赢了八百多块，那些兄弟想捞回去的欲

望落空了，他把钱还给他们，他们当然不好意思要，强子也没有办法，用眼神向我求助，我只有摊摊手表示无奈，这小子有些方面就是比我强，要不是孔子怎么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呢，他一眼看见了我爷爷，马上走到我爷爷面前，拿着那厚厚一叠钱塞到我爷爷的手里，说祝我爷爷健康长寿，这小子啊，我那些兄弟心里一定气冒烟了，哈哈哈，把我爷爷乐的

啊，当然他哪能要隔辈的钱呢，最后都让他偏心眼的塞给了他的老孙子我的弟弟手里，。

晚上我弟弟还是没少喝，我也知道他大了，还是不要对他唠叨了，他喝酒后可不是强子那么稳重，话也多了，当然跟我也特别亲，老想听我说点我在外面的事情，我有什么说的呢

，那些患者？不行，那样会对我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他们产生影响，岁数大的人都有那种癔病的精神作用，我弟弟也不愿意听，就跑到强子那面，听强子讲开车，也自己炫耀着他们

大学的一些糗事，我只有默默的感受他们的快乐，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遐思着什么的表情，也就是我弟弟说的那种拒人千里吧。

爷爷的生日过的隆重而热烈，三天来强子没干别的，不是喝酒就是搓麻，这也是现在每个家庭的生活程序吧，我那思家的情和念亲恩的心也得到了补偿，可我就感觉这三天和熬了

三个月一样，连和强子牵手的机会都没有，我那弟弟啊，把强子崇拜的五体投地，亦步亦趋形影不离，特别是强子给他讲的部队那些奇闻异事，让他一个劲的抱怨我老妈当初对他

考学的武断。

我不知道其他的人是怎么样和父母撒谎的，我就发现我和父母撒谎的时候脸不红不白的。

“过几天学习完还回来。”我的谎言伴着爷爷奶奶不舍的眼神，还有妈妈儿行千里的担忧，也有弟弟那手足相连的真切，更有那父亲深藏深厚的重爱。

…….

“准备好了吗？”

我有些奇怪，什么准备好了吗，是我们要履行爱人的那种生活吗？我有些脸红的看着强子。

“我们要进山了。”哦，他原来说的是这个，不过我还是看出他眼神里有些诡异，这小子现在说话和我学的总是隐喻着什么。

“那有什么？”我满不在乎也暗示他，他听了反而笑了，那种隐喻的笑更深邃了。

“到那里小便会冻jj，拉屎会冻屁股，擦晚了可就冻上了，呵呵呵。”

这个小子在车上也开这样的玩笑，我真害怕旁边的乘客发现我的脸红。

“来我和你掰腕子。”他知道我掰不过他，可那眼神里我知道，那是我们这几天来煎熬的耐不住的一种切肤之抚，在这车厢里的一种变通的亲昵。

一夜的车明显的感觉温度越来越低，车到站了我才发现极目远眺的视野都被群山围抱，这就是长白山的脚下，这个世界才真是银装素裹，这里的空气也清新的沁人心肺。

“哥，冷吗？”

“不冷。”嘴硬被他看出来了，我差点把脖子缩进胸腔。

“越怕冷越冷。”强子说着放下箱包搂着我的肩膀拥了一下，这很正常，虽然我们的军装在这银白的世界里那么被人瞩目。

我被他说的有点脸红，但是马上借着他肩膀的力度挺起了胸膛。

“你等我一会。”说着他飞快的跑了，我远远的看着他在那里和一个人说着什么，然后就和那人走了，天啊，这里足有零下三十度，我不知道吉林和辽宁这么近的距离有这么大的

温差，我不停的跺脚捂着耳朵，可能是人家说的美丽战胜严寒我宁可冻着也不放下帽子，就在我快冻透了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的旁边。

“哥，你上车。”说着强子从车上下来，去拿箱包，我也想帮着拿，可我的手好像冻僵了一样，早就受不了了，就自己钻了进去。强子把箱包装进后备箱上来就拉起我的手一边搓

着一边用嘴里的热气呵着。

“怎么样，冷不冷？”晕死，他明知故问我冻得嘴都张不开了。

原来他是去找车，而且是黑车，前面副驾驶那里还坐了一个拼车的。

出了市区一路的雪越来越厚，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山路，我的手一直被强子攥在他的手里，那温暖那柔情我用心感受，可我们坐的还是军人的姿态，无论司机怎么观察都看不出异样

，哎，他的手怎么始终是那么火热，难道我真是弟弟说的冷血动物。

这车坐的，快四个小时了还没有到地方，强子似乎看出我焦急的心态，总是那样微笑着，车窗除了司机前面的风挡玻璃，我们后面和旁边的玻璃上都是霜根本就看不清外面，我还

不想看见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神，只有听着强子象导游一样空讲我在空想，更让我受不了的是这四个多小时里我们还下去推了六七次次车，说不上什么地方车就会陷在雪里，唉，心

里真的没有准备好啊。

天已经泛黑，根本就没看见太阳在哪头落山，好不容易车停了，我以为到地方了，可看强子的表情似乎还很遥远，我是又冷又饿啊，强子让我吃什么我都吃不进去，看着那车离去

把我们扔在路上，四面的旷野前不着村后不挨店我有点望天长叹，我知道我们需要步行了，可强子这个时候却是那么伟岸的挺拔，就象那风中的白杨，无畏的站在风里大义凛然的

看着我。

“哥，我们要越野了。”我是满脸的苦笑啊。强子过来给我放下棉帽子给我系好，把我的脸包裹的只剩下眼睛，我们呼吸的热气交错的在空中融合我真想亲他一下，他也知道。

“林子里到处都是猎人的眼睛。”他说的那么顽皮，弄的我脸红。

跟在他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他走过的足迹，这是生命中的一段旅程，那脚印就是这段光年的印刻，不论经历多少岁月，不论走过多远路途……。

那山里的风啊一会从左面刮来一会从前面刮来，好像始终围绕着我们旋转，我才知道书本上凛冽的含义，我用军训时十公里越野的毅力努力跟上强子的步伐，慢慢的寒冷消失了，

月影下的皑皑山谷和松树林相映成画，怎么这样熟悉，仿佛这是我入定禅思时候走过的世界，好像什么时候我来过这里，是前生缘吗？

“哥，你尝尝这雪特别的干净，用你们大夫的话还止咳润肺呢。”

“哥，躺一会。”

“哥，相机放那个兜里了，咱照一张。”

“哥，咱唱歌吧。”

也许是这意境有我的陪伴，强子放开了喉咙……。

记得我当兵的那一天，爸爸妈妈都来送我……，那歌声穿云破雾震彻山谷高亢激昂的在远山里回荡，他需要我的共鸣……。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一首接一首，我看见他随风飘落的眼泪，那是儿子的思念对风的诉说，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的呐喊，这是爱在旷野风中的传说。

……

“哥，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远处的灯光，老天爷我们终于到了。

“那是我姑姑家，咱去暖和一会吃点东西。”我听了真想一头后仰把自己扔在雪地上，可我不会，因为有他，身体上的苦比心理上的苦要快意轻松的多了。

我们的不期而至，让那姑侄亲的惊喜如松涛的澎湃。

我努力做到强子在我家那样的态度，他的姑姑泛着慈母一样的眼光，他的姑父非要让他的姑姑炒菜弄酒，强子什么也没让她做，给我脱了鞋推到了火热的炕上，只是家里什么剩下

的晚饭我们简单的吃了一下，歉意的告诉我说咱不在这喝了，喝了酒出去就走不动了，吃过了东西，一边暖和着强子一边和他们说着部队的情况，也打听了他的爸妈，问我暖和过

来没有，然后告诉他姑父给套上了爬犁，给我带上了姑姑找出来的一顶有二十公分长毛的帽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毛皮，戴在头上非常的怪异，还有那长长的毛悻痒着我的皮肤，

挡着我的视线，我不用手把着那帽子的毛就看不见东西，还给我穿上了一身的‘裘皮’，好像远古时候的盔甲，我几乎迈不开步伐，不过真的暖和，他也穿上了一套，太滑稽了，

看见他的模样好像就在镜子里看见我一样，太笨拙了，强子扶着我上了爬犁，那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

“坐过吗？没坐过吧，呵呵，你今天坐了就会上瘾的。”说着就张开臂膀搂住了我，我真害怕被他姑父发现什么，想推开那怀抱。

“呵呵，别害羞，我不搂着你一会你该飞出去了，哈哈哈。”我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疲惫，只是眼睛里的精神更矍铄了。

姑父回头看了看我们，还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坐稳了把住了，手一扬鞭，就听见鞭梢清脆响亮的破空，那马儿听见了冲锋的号角一样一下就窜了出去，好像手生的司机没有踩好

油门，顿时雪地生风，一路上强子和他姑父的大嗓门让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他们的笑声，我却在那笑声里在那怀抱里幸福的恹恹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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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百部同文小说经典之十：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作者：向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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